“太帅了。”苟小河也看得心潮澎湃, 抓着边桥的头发一通胡搓。
对面打野:不至于吧, 玩个娱乐还着男朋友上号?
“就是他!”苟小河有了底气, 指着屏幕跟边桥告状,“他一直带辅助反我野,杀了我之后还踩我脑袋,一直点回城嘲讽我。”
“他这不已经不敢出来了。”江潮说,“就在水晶底下打字。”
边桥什么也没说,来到对面家门口,踩着兵线和对面其他人的脑袋,直接越塔往水晶里飞。
“我没干扰。”这一下连江潮都没反应过来,赶紧提醒他。
边桥根本用不着他干扰。
苟小河都没看清他的操作,边桥已经怎么飞进去,怎么原样飞回来,一格血稳稳落地,秒掉了那个打野的人头。
“Legendary!”游戏的播报音效都带着激动。
江潮笑着吹了道口哨:“秀。”
这把游戏结束,他们家中路发了个好友申请,边桥看都没看,直接替苟小河点了拒绝,把游戏从后台退出去。
“帅死了!”苟小河还回不来神,扒着边桥的肩膀使劲搓,“怎么这么厉害啊?”
边桥一点儿高兴劲也没有,脸上依然绷着,把手机往他怀里一扔。
“我没跟你玩,你就要找别人?”他把苟小河的胳膊也扒下去,冷声冷气地问他。
“嗯?”苟小河这才想起来跟江潮开游戏的初衷,嘴角往下一耷拉,“你不是要和鸡汁玩吗?”
边桥不吭声了。
跟苟小河瞪着眼互相看了半天,他猛地一垂眼,像是彻底忍无可忍,从鼻腔里沉沉地吁出口气,往苟小河腰上使劲捏了一把。
生着气的那种捏,手劲可大了,直接给苟小河捏得“嗷”一声。
“疼!”苟小河赶紧捂着肉躲开,腰上一阵火辣辣的发麻。
边桥都上手捏人了,捏完也没见心情变好,还是盯着他。
“你干嘛。”苟小河搓搓侧腰,有点儿委屈,想想边桥专门来找他,又有点儿高兴。
“没有鸡汁了。”边桥很烦躁的移开视线,“以后不要单独跟江潮玩。”
“你不喜欢他了?”苟小河的耳朵就能听见个鸡汁,眼睛一亮,整个人又凑过来。
“也不要夸他。”边桥语气生硬,又补充了句。
这句苟小河听明白了。
他眨着眼看看边桥,腰上那点儿麻赖赖的劲好像顺到了心缝里,痒得他忍不住想笑。
“哦,只能夸夸你?”他试着往边桥胳膊上摸摸,果然没有被拍开。
边桥的目光又转回来,问苟小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啥?”苟小河的脑子记不住仇,边桥不跟他保持距离了他就开心,像要把前阵子没贴上的亲近都给补全似的,正在边桥胳膊上摸来摸去。
边桥欲言又止地看他一会儿,用很不在意的语气提醒他:“我在生气。”
“别生气,”苟小河搂他,“下次喊你一起玩。”
“之前我不高兴的时候你都会说什么?”边桥一脸无语,眉毛都要皱起来了。
“什么啊?”苟小河努力回忆半天,真不明白他意思,迷茫地跟边桥对视。
又僵持几秒,边桥露出被打败的表情,说句“算了”,起身要走。
苟小河在这一瞬间,突然且莫名地被点通了关窍,攥住他的衣摆小声喊:“宝宝?”
他其实就是试试,毕竟除了这句,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没说的。
结果边桥还真的停住脚,微微回头瞥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他眼神和隐隐缓和的脸色,应该是没猜错。
“腻歪死了。”明明是他自己提的,真听苟小河喊,他还要表现出嫌弃。
“你爱听这个?”这回换苟小河绷不住了,他可太惊奇了,嘴角直往上跑,“没听你说过啊,小时候我喊你宝宝你不还要揍我呢吗?”
前两次边桥心情不好,他喊这个称呼确实是什么都没想,完全的脱口而出。
不过这么喊边桥也不是无迹可寻,苟小河自己小时候,姥姥偶尔会喊他“小宝”,连小名都算不上,就是喊小孩顺嘴。
什么小宝、宝宝的,村里那些老婶大娘们喊小毛毛头们都这么喊,长大了自然而然就只喊名字。
边桥小时候刚被送去苟家村,娇气得很,他天生就爱干净,看农村的大院茅房,哪哪都难受。
难受他也不说,自己憋着,成天生闷气。
姥姥不惯他那些毛病,只有苟小河在意,天天观察着边桥的表情,感觉他不高兴了,就去哄哄,拿自己的画片零嘴儿给边桥,学大人哄小孩,喊他“宝宝”。
结果边桥特别不高兴,冲苟小河发火,不让喊,苟小河就没怎么喊过。
小时候反应那么大,长大反倒爱听了。
爱听就爱听,还要装。
苟小河想想边桥刚才费劲巴拉的暗示,倒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感觉边桥真是太可爱了。
边桥脸都黑了,咬着牙骂了句“有病”,拉开门往外走。
“宝宝等等我!”苟小河赶紧去撵他,下床穿鞋还被绊了一下,又趴在床沿笑了半天。
“椰树牌鸡汁”就像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外星人,那天之后,苟小河再也没听见他在游戏里“桥哥桥哥”。
他心里暗暗高兴,又很好奇这人怎么就不找边桥了,游戏微信里都没再出现。
他没敢问边桥,生怕边桥想起鸡汁再去找人家,就偷偷去问江潮。
“不聊了那肯定还是不适合,聊不来。”江潮是这么解释的,“可能边桥觉得,比起鸡汁还是更喜欢和你一起玩。”
“我也觉得。”苟小河沾沾自喜,“还是咱们几个一起玩得开心。”
江潮笑着摇摇头,懒得再跟他多说。
一进入高三,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儿就更没功夫琢磨了。
苟小河一直跟着边桥他们补课,对他来说很有用,效果也很明显。
但问题是不止他们补,所有同学都在补,每次他觉得自己有进步了,月考成绩一下来,名次上的进步总是很有限。
“为什么就上不去呢?”他很忧愁,晚自习研究了一晚上错题,放学的路上还跟边桥抱怨,“这样我还怎么跟你考一个学校?”
边桥看看他,没说话。
边桥有一种气质,像苟小河对什么事儿都缺根弦的特质一样,他总给人一种做什么事儿都毫不费力的感觉。
不管是打游戏还是学习,看着也没怎么上心费劲,就是能打出一手漂亮的成绩。
苟小河真的很喜欢他这样的气质,每次看边桥的考试分数稳定上升,都从心底替他高兴。
再比较自己,就很难不沮丧。
“你把脑子匀我一半吧。”他往边桥后背上靠,脑门抵着边桥的肩膀,没骨头似的往下出溜。
边桥正在摁门锁,伸手扶他一把,掌心从腰上擦过,苟小河突然一激灵,直起身子朝旁边蹦。
“怎么了?”边桥拧拧眉毛看他。
“痒。”苟小河抓抓腰。
他这块儿本来没这么怕痒,之前被边桥捏过以后,不知道怎么就变得特别不仅碰,过去好几个月了,一想起来还能回忆起那股麻嗖嗖的感觉。
跟腰上多长了根麻筋一样。
边桥往他腰上看看,突然伸手把苟小河的衣服往上掀。
“干嘛。”苟小河配合着自己捏住衣角。
“开始发育了。”边桥对他的腰做出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评价,顺着他的腰线又抹一指头。
苟小河太瘦,总显得比同龄人小一号,以前他就是纯粹的小孩腰,直直板板的窄。
现在也有了点儿出线条的意思。
“真的痒。”苟小河又是一激灵,赶紧躲开拽好衣服,笑着往屋里跑。
边桥在身后看他蹦着走路,心性还是跟个小孩一样,微微蜷起食指,用拇指的指尖来回轻掐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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