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宋柔唱朝晖唱日落,唱夏日香车和龙舌兰,和弦里是醉生梦死,写的歌都是人生苦短和纵生欲望。
但是他唯独再唱不了情歌。
他只是明白得太晚了,他很爱童域,他深爱他,那个人从来都不该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他也很清楚——
那个人他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长发美人攻(宋柔)×木讷画家受(童域)
*
【整体节奏】
前期慢热+中期致郁+后期齁甜
【食用指南】
1.无固定视角
2.宋柔是攻
3.极端攻受控慎入
4.文风很奇怪,有任何不适请立刻停止阅读
狗血 虐恋 HE 破镜重圆 致郁 追妻火葬场
第1章 齿轮啮合
Im never gonna dance again
我将再也不跳舞了
The way I danced with you
如果我无法与你共舞
……
+ + +
宋柔拉下夹克里面卫衣的兜帽,从茶厅的矮沙发里站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按灭揣回外衣口袋,开始眯着眼对眼前的茶厅进行今天第四次的巡回观礼。
这个茶厅看起来像个会客厅,其实也就是个空旷的杂物间。工作室不对外开放参观,看样子平时几乎不会有客人来。
角落里放着木架和画框,用了一面巨大的中药组合柜用来装画材。
另外,还有很多看起来不合时宜的东西——
窗边放置着一架小型旧钢琴,琴体用的是南美球形花梨木,再用胡桃木和黑蝶贝做了洛可可风格的雕花。
置物架上摆着很多旧的插画书和一些古董车模型。
宋柔大致能辨认出来的就有 1959 年柠檬黄色的凯迪拉克,1968 年的落日橘色福特野马…… 或许还有一辆 1957 年的蓝色雪佛兰科尔维特。
有一层架子上铺了柔软的丝绒布,在上面放了很多只毛毡小狗,一堆小狗中还混迹着几只三月兔和柴郡猫。
角落的桌子上堆着很多小摆件儿,黏土捏的蘑菇和茶壶,积木做的爆米花机和游戏机,茶杯里插着几枝干枯的棉花和松果。
宋柔漫不经心地想,这工作室的主人大概率有很严重的收藏癖。
嗯,还很有钱。
“柔柔!”
宋柔疲倦地闭了闭眼,有点无奈地转过身。
他一只手从外衣口袋中伸出来,对那个忘记控制分贝的助理画家在嘴唇边隔着口罩竖着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然后那个女孩像一只受惊的仓鼠一样缩着脖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柔柔,真的对不起我又忘了!我实在太激动了对不起!”
宋柔勾了勾唇,低声说没关系。
然后他又凑近女孩,问她:“有什么事吗?”
但宋柔实在是太高了,这使得他跟女孩儿说话的时候不得不低下头,薄而浅的眼皮垂下来,看起来十分温柔。
女孩的脸上红得像要马上滴血一样,急忙把手背贴上红红的脸颊降温。
“我,我听同事说,你还在茶厅等童… 等老板,就给你煮了杯咖啡。”
“自己煮的?”
露在口罩外的眉毛挑了一下。
女孩端着咖啡杯直接倒吸一口气。
“是的...”
她愣着说完,又去指了指他的头,小声问道:“是染了头发吗?”
因为宋柔虽然还戴着冷帽,但没了卫衣的兜帽的遮挡,两边的鬓角露出一些浅色的发根。
宋柔点头,抬手摘下针织冷帽。
一头灰紫色的发丝从黑暗中倾泻出来。
对面的女孩儿缓缓张大嘴巴,眼看马上就能生吞鸡蛋。
宋柔笑着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头两边散乱的发丝,问她:“不好看?”
女孩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超好看的!”
开什么玩笑?!
宋柔就算是头上屎黄挑染荧光绿也能闭着眼吹人间纳西索斯。
更何况这个又灰又紫的颜色真的是…… 又仙又冷直戳人醒脾。
我他妈直接爱死!女孩在心里暴风狂吼。
粉丝大多都知道最近宋柔在拍一个非常重要的杂志封面。
这个杂志因为其艺术化的影像和对流行趋势的预测引导而在世界各国闻名,拍摄风格更是以大胆华丽著称。
尽管大家早早预料到这次的造型会让人眼前一亮,但谁也没想到宋柔会染发。
毕竟自他出道后,舞台妆容再夸张出格,服饰再华丽,只有那一头黑色长卷发从来没变过。
国内外那些搞视觉摇滚的,谁不是头上整得五颜六色,上个台就妖气冲天?
而宋柔——
一头自然卷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社交全平台八百年不放个屁,洗个头掉了几根头发还要马上发微博求助。
宋柔听完又笑,眼尾微微地上挑着。
然后他伸手接过咖啡,认真地说:“谢谢,我会喝的。”
眼前这个年轻的助理画家是他的粉丝,宋柔知道。
她脖子上挂的项链还是他新年的时候跟品牌联名的限量款。
甚至他来这里之前并没有提前预约,他只是在画室外面碰到这个女孩,正好看见她正在门口打包被画廊订走的作品,等着一会儿专门运送艺术品的运输公司来接走。
宋柔把口罩拉下来,说要找他们的工作室老板,小姑娘惊喜之余就领他进门上了二楼。
女孩递过咖啡就抱着手机往回走,走几步又紧张地转过来,结结巴巴地连说了好几句:“我们老板以前不这样的啊…… 他,他一定是有事情在忙。”
“柔柔你别生气,他其实人很好的。”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补充说:“就是有点呆呆的。”
宋柔懒洋洋地舒展了下双臂,冲她安抚性地弯了弯眼睛,只说:“知道了,去工作吧。”
可话是这么说,其实宋柔这会儿是真的等得有点不耐烦。
早前他就让自己的团队跟 YU 的工作室谈合作,接触了好几次那边都是直接拒绝,问就是他一个臭画画的不想掺和娱乐圈的事。
然而就是这个声称不掺和娱乐圈的,转头就掺和了某一线歌手的婚礼艺术设计,作为那个世纪婚礼的概念短片和绝美请柬的设计者在热搜上整整挂了三天三夜!
不掺和?穷画画?尽放狗屁。
宋柔慢悠悠地用不锈钢的小盅把牛奶倒进咖啡杯里,心想到底是自己咖不够大还是钱不够多,不然就是他跟这个 YU 在什么他不知道的时候结了仇。
这边工作室已经向他的团队明确传达了三次拒绝的意思, 要不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新锐画家的画风,他也真不至于亲自跑来人家办公室外面坐冷板凳。
这家工作室建在七环开外,有些地方荒凉得在导航上都只能看见灰线。宋柔刚下车就差点被市区和郊外的温差劝退,结果这会儿坐在工作室二楼的茶室还连个空调都没得吹的。
不过这倒也不是故意亏待人,工作室的助理画家特意来道歉说了,他们工作室的老板空调过敏,南方没有暖气,天冷了大家都是开暖炉。
宋柔看了眼矮几旁边插着的奶白色电暖炉,还没有他坐在那矮沙发里支起来的小腿高。
茶厅设在楼梯上来的空间里,空旷又安静。墙面是淡灰色的微水泥,铁丝网里的灯芯暗暗的,在空间里散发着徒然的热量。
宋柔再次按亮了手机。在心里打算着,如果再过十分钟,那个 YU 还不出来他就直接开门进去,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见到人。
然而三分钟过后,那扇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就像放在角落里经久未用上了锈斑的机械,在通上电的瞬间,两个沉重的齿轮时隔多年又重新啮合在一起的声音。
宋柔觉得自己听见了那样的声音。
从门里走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侧身关门的时候低下头让乱糟糟的头发遮住眉眼,抬起头来就跟宋柔的眼睛直直对上。
那人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宋柔还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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