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阵:球鞋和球拍很喜欢,怎么知道我打网球的?
谭阵:情人节快乐。
最后是一张照片,并不是谭阵的自拍,谭阵很少发自己的照片,无论微博还是微信。
照片拍的是富山山庄的别墅,靠露台的落地窗处,放着一台崭新的黑色三角钢琴。
盛野还是无可救药地心动了。
上午拍完第一场,休息的时候盛野一个人坐在宫殿外的走廊尽头,翻着微信,他问谭阵“鞋合脚吗”之后就再没有新微信来,但看看那台钢琴他就很满足了。钢琴的三角盖是盖着的,上面还放着什么,他把照片放大了看,好像是一本册子。
不会还顺便买了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的谱子吧?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盛野一个激灵回头,看见站在廊檐下提着一包东西对他挥手笑的西媛。
“西媛姐!”他高兴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探你的班啊!”西媛见他简直像是蹦起来的,又好笑又心疼,“看你都瘦了,有没有怪我现在才来啊?”
她语气里真的带着点儿歉疚,盛野听出来了,笑着摇头:“你能来我就很惊喜了,来来,这边坐!”把西媛引到廊檐下少风的地方,自己坐外侧给她遮风,西媛说“哎呀我热啊”,盛野又“哦哦”地让她坐到了通风的外侧,还拿手给她扫了扫长凳上的灰,才让她坐。
西媛一坐下就把手里的纸袋提给他。
“什么啊?”盛野好奇地接过纸袋,还挺重的,一打开,看见里面装的都是吃的。
“拍戏有时候吃饭没个准点儿,要是饿了就吃点儿东西垫着。”西媛说。
盛野不知怎么眼眶就有点发热,点了点头。
西媛看他喉结滚了又滚,她自己是独生女,也搞不清怎么签了个艺人就像多了个弟弟似的,特别容易心软。她扬起一个笑,说:“看看下面!”
盛野把吃的一袋袋拎出来,发现最下面放着一只便当盒,他认得家里的便当盒,不由惊喜地睁大眼,把便当盒拿出来打开,果然是母亲做的糯米圆子,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大盒。
“伯母昨天晚上连夜做好的,我今天一大早去拿,坐了一个半小时动车过来,还新鲜着呢,你晚上回去热了吃。”西媛低头看着他膝盖上的便当盒,“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嘛,你也没法回去。”
盛野抿着嘴唇连连点头,把盒子盖好,虽然每周都会和老妈通电话,每次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但其实累得快散架的时候真的很想她,想杰克逊。
西媛在阳光下冲他笑,他也跟着一阵笑,只在心里的角落有一丝怅然。
情人节他等来了探班的人,很开心,即便那不是谭阵。
那天西媛留下来看他演完了下午的两场戏,出汗的时候西媛就帮他擦汗,口干了就给他递水,天色看着渐渐晚了,盛野便劝她早点回去:“西媛姐你快走吧,待会儿错过大巴就赶不上动车了。”
西媛磨磨蹭蹭地说:“那你照顾好自己啊,回旅馆的时候别忘了那袋吃的,很多都是可以加热的,你热了再吃!我还会来看你!”
“知道了,你可真啰嗦啊!”
他装作不耐烦地赶人,看着西媛从林间小道走下去,边走边回头,冲他招手,示意他回去,他也朝她挥了挥手,看她变成了一个又远又小的剪影。
眼睛里不知怎么噙了点泪花,那感觉有点像幼年的太子李鸢告别从小疼爱他的阿姐,直到许许多多年后,两人才等来物是人非的重逢。
待那个小小的影子彻底看不见了,盛野提着戏服往回走,远处夕阳下沉,他望着晚霞,心中有几分即甜又涩,说不出的感受。
***
进入三月,气温回暖,剧本进度也一口气拍了过半,照这个势头拍下去,有望不延期完成拍摄,剧组的大伙儿都夸他这个主演敬业,进度才这么快,说要是遇到那些大牌的演员两边扎戏那真的要疯。
盛野也从一开始进组时还得贴暖宝宝,到现在拍完一场下来得不停擦汗,他没有助理,只能自己对着镜子擦额头,擦着擦着就想起拍《稳定结构》时,天热得要命,谭阵开着保姆车,拉开车门给他吹冷气,那么奢华的商务车被谭阵用成了冷风机,不自觉就笑了。
几天后恰逢摄影师生日,唐沁安排了一个蛋糕,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分吃了蛋糕,这天唐沁导演让大家早早下了戏,盛野回宾馆舒服地冲了个澡,听见有人敲门,是场务的小菲姐,听说他膝盖受伤了,特意来给他送药的。
盛野接过药道了谢,拿着那管药坐床边涂了涂淤青的膝盖,虽然拍古装剧很辛苦,但是剧组上上下下对他都挺照顾,唐导甚至会注意到他忘了带水,让人给他送芙宝冰泉什么的,刚来的时候天气还很冷,有几场穿着单衣在雪中逃亡的戏码,他拍完浑身都冻僵了,也是小菲姐给他送了暖宝宝,所以辛苦归辛苦,待在这样的剧组却很愉快。他也就是和几位前辈老演员对戏的时候有些紧张,但前辈们都很平和,说没事儿,让他放松,拍戏的间歇他也听前辈们提起谭阵,说“以前和谭阵拍戏的时候谭阵更紧张,你比他好多了”,他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擦了药他就躺床上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睡够八个小时,他连灯都懒得关,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敲门声,但敲得很轻,他恍若在梦中听见了谭阵的声音,依稀像在和谁说话,另一个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接着又停了,那个好似谭阵的声音在说:“算了,他可能睡着了,让他睡吧。”
他又一发不可收地想念起来。
温柔的,残忍的,让人捉摸不透又戒不掉的谭阵……
第75章
第二天比雷还响的挖掘机闹钟响了很久盛野才醒,天才蒙蒙亮,他爬起来,发现灯都亮着,他竟然睡得无知无觉。
洗漱后背着背包打着哈欠,拉开房门下了楼,他的房间就在二楼,一贯是走楼梯的。下楼时总觉得今天的酒店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直到听到下面一个女声,是昨晚给他送药的场记小菲姐,正和谁说着什么,盛野冷不丁听见一句“谭阵哥,你起这么早啊”。
他猛地站住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确凿地听到谭阵的声音,在冷清的酒店餐厅里响起:
“习惯了。”
脚步比大脑的反应还快,盛野急切地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脚下还险些滑了一跤。
楼梯这边的动静谭阵显然听到了,他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盛野也看见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件浅灰色休闲运动套装,正朝他回望的谭阵。他记得谭阵之前那部戏需要留一点头发好接长发拍古装,他这会儿头发还没剪,整齐地往脑后梳着,在后脑勺扎了一小把,也有梳不上去的,就在额角丝丝缕缕垂下几绺,盛野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严飞。
一个过上了好日子的严飞。
谭阵站了起来,这边盛野已经脚步如飞地下了楼,最后几步是三步连下的,他不知道自己看见谭阵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心里那么多纠结,然而身体还是会在看见这个人时诚实地反应,诚实地欢喜。
谭阵都看得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温柔依旧,但这也是头一次,盛野觉得这笑容其实是温柔的陷阱,只是自己是清醒地跳进去的。
他朝谭阵走过去,感觉自己太迫切了,才克制地放慢了脚步,装作只是见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好友,照顾过他的师兄。谭阵就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走近,像在用眼神迎接他。
谭阵就像一块磁石,永远不动声色,却吸引着别人朝他奔赴。
盛野走到他面前,一时竟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和他说话,只好问:“谭阵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昨晚。”
盛野回忆昨晚那个迷迷糊糊中听见的声音:“你该不会……”谭阵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好像什么都说了,盛野有些懊恼,“我当时太困了就睡着了。”
“我知道,”谭阵说,他示意桌上的早点,“和我一起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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