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但是我总觉得……”
“什么?”
“嗐,说不好。我和你相反,你觉得顾长浥可怕,我反倒觉得姜颂碰不得。”
“这有什么区别?谁敢碰姜颂,那顾长浥立刻就得动手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你那个意思。”
“那你是说什么?”
“我是说姜颂漂亮得让人觉得不忍心触碰。”
“你可拉倒吧!姜家又不是全垮了,你也用不着同情人家吧。”
“当然不是同情。我就是单纯觉得他漂亮,漂亮得就不像是世间的凡人。不是女明星那种漂亮,就跟几年前见到的那种感觉一样。让人觉得……一眼万年。”
“我去,你别玩火啊女人!要是让顾长浥知道了你对姜颂动心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爸的公司。”
“……”姜颂只能说现在的小姑娘想的真多。
姜颂坐久了腰有点累了,刚用手扶了一下,顾长浥又不知道从哪走过来,“走吧。”
“没事儿还早呢。”姜颂刚才看着那些所谓的“显贵”像小学生围着老师一样围着顾长浥,早就打算好多等一会儿了。
“我说,走。”顾长浥拧着眉低头看他,甚至还没和吴青山说话的时候有耐心。
四周有遮遮掩掩的目光环过来。
姜颂累了,有点懒得动,“你再跟他们多聊会儿,这不挺多人想和你合作?给他们一个机会。”
顾长浥抓住他的左臂,稍一用力把他从椅子里提出来,拉着就往外走。
姜颂没骨头似的被他拖着,倒也省劲儿。
去宴会酒店的停车区要出大门。
这两天虽然没下雪了,但是化雪的时候反倒更冷了。
姜颂的大衣是服务生给披的。
因为他手还打着石膏,只能把领口虚掩着。
现在冷风往他领口一灌,完全就是透心凉心飞扬。
但是姜颂也没太当个事儿,只是用左手随便拉了拉领口。
“站住。”顾长浥拽住他的袖口,先站定了。
“嗯?”姜颂不明所以的停住。
顾长浥把他的领口拉拢了,却怎么也固定不好,索性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了。
顾长浥人高马大,他的外套套在姜颂身上绰绰有余。
体温混着木质香,缓缓地传递到姜颂身上。
“哎你不用,现在这么冷,你只穿个西服不得冻傻了。”姜颂笨手笨脚地抖落着袖子,要把衣服还给他。
顾长浥的目光和北风一样冷,“姜先生不用替我操心,我和你不一样,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负责的。”
“……”姜颂用左手挠挠下巴,只能朝着停车的方向加快脚步。
上了车顾长浥也对他没个好脸色,开着车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姜颂的胸口。
姜颂的体力很不怎么样,车上的温度一上来,他眼皮就有点打架。
但是副驾驶的椅子直着,左手不好摸到调座椅靠背的旋钮。
他腰累得睡不着,只能手抵在窗户上硬撑。
顾长浥不说话,他就没话找话,“今天那么多人找你,有没有合适的项目谈?”
“哼。”顾长浥明显和他没什么话说。
姜颂笑了,“有就好。”
他坐着实在不太舒服,微微皱着眉侧了侧身,轻轻“嘶”了一声。
“手疼?”顾长浥半天才开口。
姜颂累得厉害,靠着车窗快睡着了,声音很小,“腰不舒服。”
开过一个路口,顾长浥把车贴着路边停下。
看着姜颂的目光里,渐渐混入淡淡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场景几来着?车,优缺点你们都知道,对吧?
第16章
“有、有时候我会想,一个人是,是不是活着活着,就腻了呢?”邢策对着天花板感叹。
姜颂在他的结巴吟唱中揉着太阳穴醒过来,“你怎么进来的?大清早的干嘛来了?”
“大,大清早的?下午四,四点半是大清早?”邢策笑微微地看着他,四周仿佛闪耀着一圈佛光。
“哦。”姜颂想撑着沙发坐起来,发现自己被裹得像个粽子,又躺回去了,“你有事儿?”
邢策把自己正在看的东西递给他,“看,看看。”
“不看,眼疼。”姜颂懒洋洋地闭上眼。
邢策叹气,“你昨天这是喝,喝了多少,睡到现在。”
姜颂翻了个身扑进沙发里,“没喝多少,就是懒得睁眼。”
“不,不看?”邢策周身的佛光淡了一圈,“那我给你念,念念。”
姜颂挣了挣身上的毯子,礼貌性地表示出一点兴趣,“你念。”
邢策结结巴巴的,“近,近日,吴氏企业为国内多处贫,贫困山区捐……真他妈费,费劲!”
他瞪着姜颂:“你,你让顾长浥住家里也就算了,怎么还,还在外头和他搅和?吴,吴青山那个孬种在自家慈善晚会上被顾长浥打,打了脸,你猜猜他要把帐记,记在谁头上?”
“我的天哪邢策,”姜颂笑了起来,“我可太害怕吴青山记我一笔了,摞在之前的三万八千笔上,那得多显眼?”
“你就贫!就,就算不管吴青山,现在所有人都板上钉钉地认,认定你跟顾长浥的梁,梁子结大了!”邢策恨铁不成钢。
“那又怎么样?”姜颂完全不在乎。
“不,不能怎么样,顶多更,更绕着你走呗。”邢策不高兴了,“我就是觉,觉得姓顾的本来就不念你的好,一回来又不,不知道给你多少亏吃。”
“邢策,跟我有矛盾的是吴家,长浥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姜颂睁开眼,语气里多出来一点严厉。
邢策叹了口气,“反,反正你就是信他……护着他,我也不,不明白为什么。”
姜颂的语气缓了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我没,没不放心,”邢策嘴挺硬,把桌子上的保温罐打开,“昨天整个电视的焦,焦点都在你那只断手上。
我家老,老太太一下就不干了,今儿一大早就跑市场去给,给你买的大骨头,炖了一上午。”
姜颂伸着头到罐子上闻了闻,“好香啊,还是小姨手艺好。”
邢策的妈妈是姜颂妈妈的亲妹妹。
“等我伤好了,能去看看她吗?”姜颂偏着头,问邢策。
“她肯,肯定不让,倔劲。”邢策摇头。
姜颂有些黯然。
姜颂妈妈去世早,他小姨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姜家,好多年没往来。
但姜家出事的节骨眼上,她叮嘱邢策留下来,帮姜颂跨了很多坎。
“老太太就,就是刀子嘴豆,豆腐心。”邢策给他盛了一碗汤,“你要是出,出了什么事,她非得撕了我。”
姜颂接了汤,闷不吭声地一口干了,“还要。”
邢策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嘀嘀咕咕的,“你中午睡,睡着的时候,有点低烧,现在好像好,好点了。”
“可能吧,喝了酒晚上容易烧,很正常。”姜颂白净的修长手指扶着碗沿,咕咚咕咚又喝干净了。
邢策张了张嘴想说他两句,估计觉得说了也没用,又闭上了。
姜颂把一罐汤喝完,空碗空罐子还给邢策,捂着肚子靠到沙发上,“吃饱了,说正事儿吧。”
“人力部前一阵对接了一个新的财务经理,法务会计出身试用了三,三个多月了,感觉挺不错的。”邢策把一份个人简历放到他面前。
姜颂大致打量了一下,照片上是个很清秀的年轻人,从本科到研究生,一水儿的顶级学府。
“赫一岚。”姜颂把那个名字念出来,手指在白纸上轻轻一点,“镶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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