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48)
林枫和他把刚在外面看到听到的东西都复述了一遍。虽然文字写得清楚明了,但邬希还是很难想象这些话从丁霖珊口中说出来的样子,就像那天看到的阴沉面色,也是他过去在她脸上想象不出的表情。
他挪开视线,把手机揣回去,踢了踢秦璟泽的脚后跟,“说说,昨天干什么去了?”
这话问出口就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查岗的一样,又像审讯犯人。
邬希试图补救,“等你回来做饭,我得饿死。”
不对,更不对劲了。搞得他自己像那种同居生活里只会做甩手掌柜,连做饭这种小事也非要等妻子回家弄的废物男人。
“闭嘴”,眼瞧着秦璟泽眉眼似乎渐渐染上笑意,他连回答也不需要了,直接剥夺了秦璟泽说话的权利,牵起大毛就走,一路上回头率超高,收获无数人的注目。
不仅是这么大一只金毛惹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秦璟泽更加叫人无法忽视。
走到校外,邬希才开口,“我把番茄黄瓜火腿泡菜和冷面都买好了。”
这是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昨天没吃到的冷面,今天吃也行。
“糖和醋是不是没买?”
“……对”,邬希瞪大眼睛,被他这么提起才意识到还有调料这回事。家里其实有调料,但是每种都不太多,吃冷面还是很费糖和醋的,肯定不够用。
牵着大毛没法逛超市,秦璟泽腿长走路快,就多跑一趟,邬希带着大毛先走一步,刚进电梯,一只涂着石榴色指甲的手就扒住电梯门。
他按住电梯开键,那只手的主人便迈进来,露出让他眼熟的脸。
“这么巧,你也住这啊”,女人率先开口,又笑着补了一句,“我是秦璨,之前我给过你名片的……你不会丢了吧?”
还真丢了。邬希抿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也住这?”
这附近的楼盘虽然因为是学区房而大热,但也不至于人人都来买吧,毕竟它离商业区不那么近。
秦璨一撩头发,语气自然,“住这的不是我,是我堂弟。”
光听这话,看这姿态,还以为他们姐弟俩关系有多好。邬希没再吭声,垂眸不语。电梯很快就停住,他掏出钥匙开门,秦璨就抱臂站在一旁,挑眉试探,“能不能暂且收留我一会儿,我堂弟好像不在。”
“不能”,邬希非常干脆,淡淡拒绝,“我一个人住。”
孤男寡女,又没熟到那个份上,理应避嫌。
说完他就要进屋,秦璨却又拦他,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个小盒子,眨眨眼道,“那就帮我把这个交给秦璟泽吧,是我给他的订婚礼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有事就不等了。”
订婚礼物。邬希冷笑了一下,把东西抛回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自己交给他比较好,反正他应该就快回来了,你现在下楼,说不定一出电梯就能碰到他。”
门在她面前毫不客气地关上,秦璨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是她看错了,还以为是个好捏的小软柿子,没想到居然带刺。落锁之前那只狗畜生竟还敢朝她乱吠,果然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
她咬牙切齿,按了一下电梯,看着数字缓缓上升,又犹豫着拐进楼梯间。
算了,还是别撞上秦瓃泽比较好。
她平时不怵他,但这次情况不同,她在尝试探究他的软肋,一旦把疯子惹急了,后果不堪设想,命她还是想要的。
楼道里的灯亮了又熄。
敲门三下没开,秦璟泽老老实实站在门口,鼻尖敏锐嗅到了一丝女士香水的味道。
不刺鼻,但是令他作呕的那一种。
他的脸色瞬间森寒,门却终于在他面前打开。
邬希很平淡地把秦璟泽放进屋,什么都没说,在卧室里一边跟大毛玩转圈圈一边等他做饭吃。
沉寂持续了很久,除了大毛发出的动静,就只有厨房偶尔传来厨具碰撞的声响。
冷面没什么难度,煮好调个汁就基本完成得差不多,邬希洗了手坐到桌前,用筷子拨弄了几下面条,见秦璟泽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终于耐心告罄,“什么时候订婚?”
秦璟泽似乎一直在等他发问,不慌不忙撂下手里的东西,“谁跟你说的,秦璨?”
邬希眯眼,不否认。
那女人很明显就是故意的,他不是看不出来,但还是需要秦璟泽把事情说清楚。
“她告诉你我要订婚,怎么没告诉你具体是哪天?”,说完就被邬希冷冷盯了一眼,秦璟泽噤声,复又露出淡笑,“这事我昨天已经解决了,没有订婚。”
昨天他就是被秦老爷子的人半强制带走,到了地方得知是一场以联姻为目的的相亲,对象是陆家的千金。
但凡是对陆银环这人有点耳闻的,都知道她是怎样一个放浪的女人,身边从来没有同时少于三个伴的时候,光明正大,无所顾忌。
依老爷子的意思,左右也是商业联姻,各玩各的,无所谓这个孙媳妇人品如何。
老爷子的意思,秦瓃泽向来是无法违逆的。
不过昨天他和陆银环见了一面,陆银环就主动去提出了取消联姻。
原因无他,她和秦璨走得近,他为此早就在她的公司里安了钉子。陆银环虽然私生活糜乱,但是个事业心强的女人,权衡之下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妥协,与他达成协议。
秦璟泽拉开椅子坐到邬希旁边,忽然没头没尾地提议了一句,“晚上吃酸辣粉怎么样?”
邬希嘴里叼着冷面,皱眉吸溜进去,鼓着腮帮嚼了半天,“我不吃辣。”
怎么回事,这人不至于连这种最基础的事情都忘。
“嗯,我吃辣”,秦璟泽说着往自己添了几勺辣椒油,看得邬希舌头疼,伸手把辣椒油夺下,不给他再放。
每次看到秦璟泽吃辣的程度,他都会怀疑这人是不是痛觉神经有缺陷。
他不让放,秦璟泽就不放,用筷子搅了搅,整碗的汤料都变成红色,没急着下口,与他四目相对,明显地笑了一下,“你吃酸就行。”
邬希愣住,反应两秒,手里的辣椒油重重撂下,一拳怼在秦璟泽胳膊上。
拐弯抹角说他拈酸吃醋,找打。
秦璟泽微微躲闪,没让他打得太结实,视线左右搜寻了一番,捡了根干净筷子塞进他手充当刑具,又挽起袖子露出手臂。
刚刚那一下要是打得结结实实,难受的会是希希的手腕而不是他。
邬希手一撇把筷子扔到边上,转而旋开醋瓶,朝他的碗里吨吨吨倒了小半瓶,抬抬下巴冷笑,“吃吧。”
看看到底谁吃得比较酸。
秦瓃泽敛去眼底的笑意。
再笑显然又会触怒希希,他便什么也没说,夹起泡在醋里的面条放进嘴里。
经过严苛的训练,这种程度的酸味他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仍然眉头轻微皱起,不露痕迹地表演,试图取悦邬希。
为了保证效果,他甚至还喝了一口汤汁,还没咽下去就被邬希推了一把脑袋。
“让你吃没让你连汤都喝”,邬希绷紧了脸,把碗扯过来,“去漱口。”
该听话的时候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倒是很听。
初中他可是见过季泽吃了口酸枣糕之后在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明明就吃不得,却非要这样,也不知道是在逼自己还是逼他。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趁着秦璟泽漱口的工夫,他尝了一小口这碗冷面,刚进嘴就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眼泪都淌出来。
什么鬼东西这么辣,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
腰间一热,他被抱起来,透过朦胧的生理泪水,看到秦璟泽罕见地流露出慌乱。
一路折腾到冰箱附近,牛奶喂到嘴边,邬希嘬了几口,才终于活过来,还是觉得疼,轻轻吸气,露出嫣红舌尖。
他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查看,又咽下一口牛奶,忽然感觉这样有点涩.情,抬眸瞟了秦璟泽一眼。
秦璟泽的注意力似乎全在他是不是还辣上,完全没有半点旖旎念头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