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没有看白寻, 他转身, 走出了棚子,外面似乎又开始下雪了, 门关上的时候,带进来一阵冷风。
时启将烤肉递给白寻:“不用不用,我输了嘛, 你们吃, 我烤的好吃吗?”
白寻端着盘子,却是从中拿出一串烤得正好的肉, 递到时启唇边,歪了歪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时启摆摆手,白寻却是没有放下手,他维持着那个动作,眼神却落寞:“原本,我以为会有机会和你一起烧烤的,却没想到最后在这个节目里实现了。”
他们最初的视频都是谈学习,而到了后面,反而是白寻很期待见年,他甚至做了一大堆的规划,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合适的,所以大部分都是美食规划。
“我的烧烤技术很好的。”白寻笑着说,“试一试也不吃亏啊。”
时启想了想,咬走了白寻递过来的那串肉,浅栗色的发丝轻柔地拂过白寻的手指,细密而柔软:“那你来试试?”
白寻挑了几串食物,与时启互换位置。时启站在旁边,看白寻熟稔地摆食材,高中的白寻瘦瘦的,现在却已经长成了比他要高的男孩了。
室内不冷,他脱掉了外套,穿一身简单的深蓝色T恤,也没有戴那些花里胡哨的饰品,现在的白寻看上去清爽又温和,就像一个简单的男大学生。
时启看着白寻空空如也的耳朵,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兜里取出了两枚黑曜石的耳钉:“这个,还给你。”
白寻还没说话,一大群人走出来:“我们今天的寿星跑哪儿去了?白哥!快来,节目组给你订了蛋糕!”
今天是……十月二十四号。
白寻的生日。
时启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糟糕,他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呦,这是在做什么,已经提前开始送礼物了吗?”有人笑着打趣,“白哥眼光可高了,你送一般的东西他可不会喜……诶?”
那人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时启正拿着的耳钉,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但有人了解白寻,有人却不了解,毕竟白寻身上装饰一直多,送这种东西倒也不出错,另一人说:“我也给白哥准备了耳钉,这不是巧了!”
时启完全没想到忽然有人出来,而且还正好撞到这一幕,摄像机大概是为了抓拍白寻过生日时的镜头,率先抢占了绝佳位置,拍他们俩。
时启顿时就有点想把耳钉先收起来了。
这不是礼物啊……他竟然把白寻的生日给忘了。
然而白寻的动作比他更快。
“我的手上都是油,可以帮我戴吗?”白寻挑起了眉,嘴角也翘起来,他侧过头,“戴一个就好了,另一枚……已经送你了。”
最后几个字,白寻说得很轻。
时启心头一跳,像是被热水烫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将另一枚握在手里,另一枚则轻轻按在了白寻的耳上。
他不经常做这种事情,因而动作很慢,小心翼翼的,白寻低着头,时启则微微仰起头,如同海洋般深蓝迷离的气息扑面而来,宛若那未知之地的海妖,一点点地扣住了他的心。
时启的手有点抖,白寻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时启说:“好……好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明明只是戴个耳钉,为什么戴出了结婚戒指一样的氛围?
“那个……”有人忽然鼓起掌来,“好!白哥生日快乐!”
旁边的人连带着也开始鼓掌,于是这气氛就更加奇怪了。
为了打破这种氛围,时启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生日快乐啊,弟弟。”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白寻的神情僵住了。
“白哥比时启小吗?完全看不出来诶!我还以为是时启是我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了。”
白寻:“……”
他捏了捏时启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大概是周围的人太多了,白寻最后微笑道:“那哥哥和我一起去切蛋糕吧。”
随后扣住时启的手腕,不容置疑地把他带出了烧烤摊。
一旁的陆敛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怎么情敌还过生日啊?太狡猾了吧!
贺随抱臂看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紧张神色,悠悠道:“看来你也并非占全优势了。”
“只是过个生日而已,这有什么。”陆敛嘟囔道,“时启也陪我过了很多次生日,他才一次。”
“那如果说,他等会许愿,让时启做他的男朋友呢?”贺随缓缓道,“你觉得,时启会不会答应?”
陆敛一怔。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白寻不可能说这种话。”
这是偶像节目,大家只能有兄弟情,除非他不想让时启继续下去。
贺随略一摇头,似笑非笑,道:“那你就等着看吧。”
贺随是个看人的高手,即便相处不多,贺随也能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对方的性格。这也许是因为他幼时不能视物,之后观察力反而越发敏锐。
白寻和江允,实际上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江允不喜表现,而白寻则善于伪装。
但身处同一处的四个人,谁都不会轻易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会紧紧抓住。
“你为什么这么轻松?”陆敛狐疑道,“你完全不担心?”
陆敛一开始就把贺随当成了劲敌,但他发现,贺随似乎永远都是游离于局外的模样,似乎时启和别人感情好,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担心有用的话,”贺随抛下一句话,“你还紧张什么?”
“何况,现在应该有人,会比我们更担心吧。”
爱让人痛苦,让人求不得,但却会让人更爱,这似乎是一个死循环,因为陷入沼泽的人,除了放弃,别无选择。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继续挣扎,直到溺死在深潭之中,也甘之如饴。
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小屋里已经拉上了窗帘,蛋糕也已经点上了蜡烛,一众人激动又兴奋,蛋糕选的是白寻最喜欢的柠檬味,上面站着几个翻糖小人。
穿着牛仔衣站在舞台上,戴着耳麦的酷酷模样,穿T恤盘腿坐着的小人,一身黑背心,右肩有一条链子的小人,还有……
时启随便看了一眼,忽然怔住了。
骑着自行车,头发被风吹起,面朝夕阳与大海的白寻,以及后座的另一个男孩。
那是他。
陆敛瞥了眼,旁边还装模作样地摆了几个路人,呵。
“节目组真是有心了。”白寻笑道,他的眼神宛若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暖黄的烛光在其中跳跃闪烁着。
他确实没想到,节目组居然会给他做这样一个蛋糕,虽然上面也有江允和合作过的几个队友,但白寻只看得到时启。
只有时启能坐他的车。
江哥也被人找了回来,他站在门口吹了半天的风,回来时外套上染上了霜雪的气息,冷飕飕的,然而大家还专门给他腾了个位置,毕竟这场上,和白寻关系最好的人,大概就是江允了吧。
回来时白寻正在许愿。
他从没有那么高兴过,白寻在公司里也过了几次生日,他的笑容总是开朗又温暖,但究竟有多少喜悦,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一年每一年的愿望,都是一样的。
许愿是有用的,当那个愿望经年累月地被打磨,直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之后,它就会以另一个闪闪发光的形式突然间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白寻吹灭了蜡烛。
黑暗之中,大家兴高采烈,虽然谁都看不见彼此的影子,但更刺激好玩的东西来了。
节目组准备的是一个大蛋糕。
时启感觉自己被人一拽,就撞进了某个人的胸膛上,那人敞着外套,外套凉飕飕的,怀里却是温暖的。继而,冰凉的声音低低响起来。
“不想被砸的话,别乱动。”
时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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