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源话说一半就停住了,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打断——亲王俯身抓住了他的腿。
没等他再有什么反应,对方把长裤卷起了一点。郁源进房间时脱了鞋,此时是赤着脚的,离地的脚尖不由地无助乱晃。
他几乎整个人都陷在对方怀里,管家不仅高,而且骨架也比他大一圈,体型差实在是没法跨越。
亲王按在他脚踝,制止了乱动的动作,接着又用另一手打开镶着红宝石的铂金环。
这是对脚环。
“不是,能不能别给我戴这种东西。”郁源挣扎不已,尝试跟对方讲道理。
根本就没人平常会戴这种东西。更不必说这对环视足有三指粗,光是看上去就很夸张。
脚环冰凉的触感慢慢靠近,搭在脚腕上。一声轻响,环扣被扣紧,严丝合缝地贴紧每一寸肌肤,少一寸都戴不上,一点余地不留。
亲王:“大小正好。”
鸽子血红和铂金色与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管家认可地点点头:“很漂亮。”
眼看着亲王拿起另一只环,郁源像条垂死挣扎的鱼甩尾一样乱动,但全被管家压制了下去。
“别、别戴了。”脚上的触感只让他感觉头皮发麻,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像是求饶一样。
亲王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尾沾染了一点淡红,柔声问:“这么不情愿?”
亲王以为郁源是急得要哭出来,性情顽劣如他,当即就作势要合上左脚这只脚环,想把对方真逼出点眼泪。
但两个人的思路实则是在两个模式,郁源急是真急,红了眼则是被气得。
如果不是全息游戏里脏话会被屏蔽,他估计早就骂出来了——被游戏强制陪这两个NPC玩了一天“角色扮演游戏”不说,现在还要戴这种东西。这已经是在他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
骂也骂不了,打也打不过,眼看着另一只脚环的暗扣就要锁紧,郁源赶紧说:“戴着真的不舒服。”
应该都没有正常人会戴这种东西走路。
亲王又与管家对视了一眼,像是在商量,管家说:“就一个吧。”
没有第一时间褪下铂金环,亲王的手还按在他的脚踝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就换别的。”
已知法师已经装备了戒指、项链、脚环,拒绝装备手环,求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戴饰品?
只剩下耳坠。
郁源当然不可能同意,脚环好歹还看不见,耳坠可是明晃晃的,“不戴行不行?”
亲王故作为难:“拿什么来换?”
你真就强盗逻辑。
在管家怀里挣扎不得,自己就是条奄奄一息的死鱼,郁源:“你说。”
就算把他倒着拎起来甩,游戏背包里都掉不出几枚金币,是条穷到家的咸鱼。
但亲王却又出惊人之语:“叫声好听的。”
郁源震惊:“???”
这让他怎么回答。
他试探着问:“比如说?”
我喊你声哥,你能放我走?还是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想听人喊‘最最尊贵的亲王大人’?这种东西你跟你的管家也能玩。
亲王半蹲着的身体一步上前,郁源被前后夹击,悬空的脚尖堪堪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对方与他的距离非常近,两人几乎要鼻尖相抵。与此同时,管家也像温顺的犬类一样把下巴抵了一点在他的肩膀上。两人一高一低、一前一后,默契无间。
吸血鬼的身体几乎没有温度,但此时这毫无距离的接触,中间的人动弹不得的姿势,让这里似乎都变得有些燥热。
亲王低吟般开口:“比如说,我古堡里圈养了一个小家伙,仔细照顾他,看着他入睡,为他精心挑选衣物,他该叫我什么?”
眼里的暗示犹如实质。
听到这话,郁源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什么?”
亲王没有继续往下说,大有让他自己琢磨该怎么做的意思。
郁源硬着头皮,回想起管家之前用过的称呼,不情不愿地唤了一声:“亲王大人。”
这一个词仿佛已经透支了他下半年羞耻的额度,哪怕是游戏他也没法完全不在意。
被叫到的人却微微摇头,很不满意,并更具暗示意味地抚摸着已经被扣死的右脚脚环。
然而两人的思维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郁源动用他所剩无几的脑细胞,想到了游戏里关于吸血鬼的资料:有一种关于被“初拥”的人类跟吸血鬼的关系......
背景设定里,领地里的人跟最高等级的亲王似乎是有从属关系的......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不想开口,但亲王抓得更紧了,还在慢慢靠近,隐隐可见的尖牙,冰凉气息几乎打在他的脸上,颇具威胁的意思。
就连管家环在他身上、按着他的手的动作也在加紧。
郁源眼里无奈:“必须这样?”
“或者你想两只都戴。”亲王看了一眼左脚上虚扣着的环,又从盒子里拎出一对樱桃大小的血红色耳坠,“顺便把这个也戴上。”
看到锋利的针尖反射出的银光,郁源下意识拒绝,亲王眼里兴味盎然地盯着他。他顿了顿,像是在做心理准备,才缓缓开口:“行吧......”
脑海里再次浮现游戏里有关吸血鬼关系的设定,郁源破罐子破摔一般,用跟蚊子嗡嗡差不多的大小的声音试探着问了一声:“......父亲?”
仔细倾听才辨认出这细微的声音,场面仿佛安静了一瞬,亲王也停住动作,愣了一下。
但转瞬间,他眼里兴味更盛:“也不是不行。”
白被占了便宜的郁源震惊:“???”
那你原本是想让我叫你什么!
第10章
另外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管家决定:“好了,别戴了。”
亲王耸耸肩,也放弃了。
腿环少一只倒罢了,需要扎耳洞的耳坠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并不想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可能的伤口。
歪打误撞地,倒是达成了统一。
管家微微松开怀抱,郁源一下子就站起身,又落到亲王怀里,被推着到了镜子前。
六面镜子里投射出三人的身影,郁源手上银红配色的戒指再扎眼,也比不过脚踝处的铂金环吸睛。
亲王从披风下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赞赏道:“很完美。”
站起来时还勉强能遮住,一旦坐下,那一圈金红色就完全露出来。
管家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亲王给自己也换上了一副玫瑰花造型的胸针,又他从衣帽架上抽下一顶礼帽,还拿起一根银色蛇头的手杖,蛇的眼睛同样是一点红。
他带着郁源先下了楼,管家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门口不知何时备下了一架豪华马车,两人先后坐了进去,却没有立刻就走。
又过了一会儿,正当郁源想询问的时候,之前留在楼上的管家却推门而入。
郁源很难拿不注意到他换的新造型。
对方原本穿着马甲三件套,此时却换上了一身深色的繁复着装,精致的暗纹密布,一丝不苟的背头和披风下露出的手套倒是没有变。
连银边眼镜都换成了单片的——郁源很怀疑游戏NPC根本没有“近视”这种说法,纯粹是为了装扮。
与此同时,车前方的四匹马迈步前进。
车里的空间很大,但两人像是约定好了,直接在郁源一左一右坐下。
中间的人刚想表示抗议,管家就先拿出一枚胸针:“刚忘了这个。”
这枚胸针跟亲王戴的那个一模一样,铂金色玫瑰花底座,正中一道剑刃贯穿上下,层叠的花瓣捧着一颗光泽流转的红宝石。
管家帮他仔细别在衬衫上,郁源看到他也戴着同样的东西,不禁感觉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还没想出头绪,就听亲王嘱咐道:“今晚不能摘下来。”
“为什么?”
亲王不打算解释:“照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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