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75)
“嗯。”贾小政点头,谁知过了穿堂,就见李老头正趴在厢房的门口往里张望,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他看得很入神,没有察觉到贾小政回来了。
贾小政瞧着那笑略有些恶心,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他身边,一拍肩膀道,“老李你/干嘛呢?”
跟着贾赦混了三年,他也学坏了不少。
“啊!”李老头大喊一声,吓个半死,结结巴巴道,“二……二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在看什么?”贾政更是觉得古怪,绕开他“咣当”就踹开了房门,里头一对男女正激烈地交缠在一起,尚有一件石榴红的外衫被扔在临近门口处,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努力。
男人顶着肥硕的肚子,把女子遮掩在身后,虚张声势道,“还不快出去!”
“哟,赖大老爷兴致啊。”贾政瞧着他说话时候一颤颤的肚子,更觉恶心,“青天白日的,在祖父的清修的屋子里做这等腌臜事,眼里还没有荣国府?”
这个赖大老爷是贾小政的刻薄话了,这位赖屈是史氏陪嫁丫鬟的丈夫,后来这个丫鬟出去了,赖屈便留在贾府当个二等管事,很有些体面。
“二公子,这些个事别污了您的眼睛,咱们有话好好说。”
贾政没有说话,暗自思忖东院的门禁还不够严,按理说赖屈是不可能溜进东院还跑到梨香院贪欢的。
烹茶照看好了马,过来寻贾政,冷不防遇到了疑似捉奸的场面,惊诧万分,比贾政还要激动,,“这衫子不是琉璃姐姐的么?夫人赏给她的时候,恰好我去替国公爷传信。”
琉璃是贾母给贾赦的丫鬟,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瞧了瞧缩瑟在赖屈身后的女子,“真的是你!夫人正在给你找亲事,何况这赖管事年纪也不小了啊!”
贾小政只觉气愤难当,打断他道,“你大小也是个男人,怎么不是盯着人家丫鬟的衫子就是盯着人家的亲事,能不能行了?走了走了。那什么,把门关上。”
虽然他哥哥是去搞基了,但是你成日贴身伺候,见了我哥哥这样的人物,居然还能吃得下赖冠思?
离开梨香院挺远了,烹茶还在唠叨,“真真是贱人一双,赖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摸上丫鬟,还是国公爷院子里的大丫鬟!国公爷的颜面何在!”
贾政踢了他一脚,“快闭嘴,姚先生嫌弃我话多,我看你才叫话多。”
他说着口气严厉起来了,“管好你的嘴,再敢胡咧咧同我哥哥怎么样,我这就叫人牙子来发卖了你。”
烹茶知道其中厉害,忙表忠心道,“二公子放心,小的一个字都不会吐出来。”
一回东院,他便去找东院的管事大丫鬟春风商议琉璃的有关事宜了,烹茶也没说错,实在是太打贾赦的脸了。
春风不敢隐瞒,和贾政一起去见了贾赦。
“这也和我有关系?他们私通,关我什么事。”贾赦拒绝接受这个看法,“娘不在家,等她回来再处置吧。”
“在世人的眼里,哥哥你院里的丫鬟就是您通房和姨娘的后备军啊,他睡了您的丫鬟,不就是等于睡了您的人。”贾小政不高兴地道,“还好知道的人不多,我已经叫人把李老头和奸夫淫妇都关起来了。”
说实话,他看着贾赦头上的白玉冠都觉得绿油油的了。
姚谦舒听罢这些个通房姨娘的话,摸摸手上的小金,小金缓慢地顺着桌子朝贾小政爬去,他笑道,“你倒是替你哥哥想得多,你要是瞧上哪个,带回去当姨娘也可以。”
“我不是,我没有。”贾小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个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讲了下别人的意思。”
想了想破釜沉舟似的道,“我一直是希望姚先生您和哥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的!”
姚谦舒一挑眉,揪住小金的尾巴,“最后一个可能需要靠你来努力了。”
贾小政:……今天的我为何也如此的惨烈。
还没有娶到媳妇儿,已经预订出三个儿子的任务了。
贾赦语重心长道,“时间紧,任务重啊,政儿你从今天开始就多补补。”
不能虚啊。
第89章
贾小政觉得自己简直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去连饭都是吃得心不在焉, 天一黑便去睡觉了, 正在他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之际,听到外头惨烈的嚎哭,惊得贾政立时翻身就坐起来了, 怒道, “谁在外头号丧?”
贾小政略微有一点起床气。
他在金陵也和二贾小政养成一样的习惯, 休息时候是从来不留人在内室的,小丫鬟隔着帘子战战兢兢回话, “是赖嬷嬷在外头吵闹,说您……故意叫琉璃姐姐去勾引赖管事叫她没脸。”
她话还没说话, 战火就燃进来了。
“赖嬷嬷, 二公子正在休息, 您不能进去!”
“让开!”
帘子被人一把扯下,赖嬷嬷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二公子好大的派头!出去打听打听, 哪家小爷会给长辈贴身服侍的没脸的,就算要送个女人,也送的好些的啊,这种破鞋也往我们家送。”
她说话间, 通身都弥漫着酒意, 一看就是喝多了来发酒疯。
丫鬟们都被吓得不轻, 连忙下了死力气将赖嬷嬷拽出去, 连推带拉地弄到院子里。春风顾不得许多,将赖嬷嬷堵了嘴,又喊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抓着她双臂,摁得他不能动弹。
贾小政随手披了件外袍,满脸都是不耐烦,“这满院子守着的都是死人?”
他们兄弟两个三年未归,除了放出去的丫鬟,其他人还是同样待遇,既不用干活,又保留了副小姐的享受,不免都懈怠下来了。
“这里交给奴婢便是了,二公子回去继续休息吧。”他院里的大丫鬟春水试图将他请回去,又拼命给其他人使眼色。
贾小政的起床气却愈演愈烈,用平时根本不会出现的轻慢语气缓缓道,“我活了十八年,这样冲进我屋里的,除了我哥哥,倒也没有第二个人。”
连着贾代善都不会。
他眯起眼,神情不悦地扫了一圈院里众人,模样像足了从前的贾赦,“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住,请问下,要你们有什么用?至于赖嬷嬷,呵,算了不说了,咱们家用不起你这么金贵的奴才,你既然是我母亲的陪嫁,明儿就送你回史侯府去,我也好好问一问舅舅舅妈,贴身伺候长辈的就比我都要尊贵了。现在,该干嘛都干嘛去,再叫我听见谁吵吵,仔细她的舌头。”
丫鬟婆子下饺子似地跪了一地,却无一人敢出声。
赖嬷嬷酒还没醒,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口中呜呜做声,不断试图辱骂贾小政。
“还不赶紧拖下去!”春水忙道。
有个婆子最是不懂看眼色,当即讪讪道,“这往哪儿拖啊,大半夜的,赖姐姐又是夫人身边的人。”
“我刚刚说的话都没听见?”贾小政转身,脚下还有点飘,“你既喜欢尊重她,就去给她当奴才吧。”
多了两句话,结果从油水丰厚的院子可能要被送去给赖家做奴才的奴才,那婆子心中暗恨自己多嘴,却不敢再说话,只得跟着其他人装模作样地去拽赖嬷嬷。
待得事情了结了,春水这才敢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帘子挂好,打量着贾小政重新睡熟了大大松了口气,二公子平日脾气最好,唯有一点,就是不能打扰他睡觉,没睡好的贾小政战斗力可是很强的。
贾小政这一觉也没能再睡下去,宫中来人传旨了,贾赦叫人把他穿戴好了领过去。
他到的比贾赦要早一些,宫里一行人正由贾家大总管忠叔陪着喝茶,正厅十六扇雕花大门全开,贾小政眼力也不差,远远望去便看得一清二楚,既有太监,亦有女官,倒都像是正经宫人。
他甫一进正厅便道,“有劳几位天使走这一趟,大晚上的,实在是辛苦。”
为首的传旨太监见他装束贵气,不敢托大,起身弯腰笑道,“咱们做奴婢的,替太后娘娘办差是本分,哪里来的辛苦二字。公子可是国公府的二公子?”
贾小政扶他一把,笑道,“正是,大人莫要多礼,快请坐。”
“当不得二公子一声大人,您唤我小程便是。”传旨太监重又坐下,一指那位女官,“这位也是慈宁宫的,太后娘娘身边近来最得用的姐姐。”
女官却不似他态度友善,见了贾政亦是神情高傲,福身道,“我等为太后娘娘传旨而来,二公子还是命人去催一催荣国公太夫人的好,耽误了娘娘凤谕,你我都吃罪不起。”
“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多日,家母早就想进宫请安了,方才我来时已经叫人催过了,想来是快了。”贾小政信口道,坐到那位程太监下首,“忠叔,怎生不上点心,府里的东西虽比不上宫中,到底还能入口。”
女官虽不悦,还是被程太监眼神压下了。
约莫又是半盏茶的时间,史氏方至,已是按品大妆,由贾赦搀扶着。
贾赦给了贾小政个眼神,示意小朋友站到后面去。
“既然太夫人来了,那咱们就开始罢。”女官略缓和了脸色,催促地看向程太监。
贾赦兄弟一左一右扶了史氏跪下,听得程太监道,“传太后娘娘口谕,着令荣国公夫人史氏即可进宫觐见,不得有误。”
史氏借着拜伏的动作掐了掐贾赦手心,贾赦会意,低声道,“娘放心,这回正赶了个巧宗。”
“国公爷说什么?”程太监笑问道,“奴婢没有听清。”
“这孩子问我身体呢,这几日有些不适。”史氏话未说完,人已经瘫软在贾赦身上,演技非常的浮夸。
贾政隐约明白,忙扶着史氏坐到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急道,“母亲?母亲!快去请太医!”
讲道理,他演技更差。
那女官欲要上前查看史氏状况,冷声道,“荣国公夫人可晕得真是时候,这是要抗旨了?”
贾赦伸手将她隔开,“我母亲已然病倒,不敢将病气传给太后娘娘,还请二人天使在娘娘面前替我们解释一二。”
“我只问一句,是不是荣国府要抗旨不遵?”
程太监忙拉了拉那女官,赔笑道,“还是让太夫人进宫方才是啊,国公爷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请到太医,今日宫中当值的却是贵府常用的那位,太后娘娘最是体恤人,必定会赐医施药,如此既省了一来一去耽误病情,又对娘娘有个交代,您看如何?”
这二人口口声声都是慈宁宫和太后娘娘。
按理说无甚问题,传旨的天使摆摆架子也是常事。然而贾赦虽暂时手中无兵,但还是帝王心腹,来荣府传旨的,谁不是恭敬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