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格拉帕一句话,此刻正在各地奔波除鼠的琴酒收到了邮件。
格拉帕不应该还在全心全意地找实验体吗?怎么会有心思发现什么意外之喜……
高强度工作了好些天的琴酒抱着怀疑打开了图片——是一张随手拍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淡蓝色长发的病弱男人。
最引起琴酒注意的就是那一双没有感情、无机质的碧蓝色瞳孔。
琴酒一瞬间爆发出来的低气压险些让伏特加把车开到沟里去。
“大哥……怎、怎么了?”
“之前给格拉帕联系的心理医生,准备好了吗。”琴酒把手机一关,冷笑。
他是早都想过,让格拉帕别总是执着那个没有用的死人。但不代表他想让格拉帕去执着点别的什么……比如那个蓝色眼睛的苏格兰。
之前他就发现格拉帕対苏格兰有些过分的信任……这次又是和苏格兰一样颜色眼睛的人,都能让格拉帕在找实验体的过程中分神。
看来把苏格兰从格拉帕身边调开没有做错。
“已经安排好了,大哥!”不知道格拉帕哪里又惹到大哥了的伏特加连忙回答。
相比较能跑能跳的苏格兰,还是让格拉帕去执着那个没有用的死人好……
至少死人,不会影响格拉帕的判断!
第38章
完全不知道突发奇想加上的一句话, 给自己日后招来了什么麻烦的格拉帕,在游轮上度过了格外充实的几天。
晚上听各位老师的讲课,白天带着爱丽丝酱四处找存在感, 偶尔吓唬吓唬雪莉,同时还要分心注意着松田阵平。
尤其在最后一件事上, 格拉帕花的心思最多——为了在专心学习的时候, 也不错过松田阵平的一举一动。格拉帕专门让系统帮忙盯着人,一旦松田阵平有什么异常举动, 就立即通知他。
【嘀嘀——警报!目标已离开房间!】
格拉帕:……麻烦真的是说来就来。
“老师, 十分抱歉……”格拉帕乖乖举手, 打断了还在认真讲解题目的幽灵老师,“我有要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接下来可能听不了课了。”
金发红眸的老师顿了一下, 【是白天的那位警官先生?】
“是的,”格拉帕拖着半残的腿,起身上床, “我要去那边一趟,自己的身体行动太不方便了。”
“老师是准备和我一起去看看, 还是留在这里?”
幽灵老师100米的限制范围还是存在的, 但因为格拉帕多了一个马甲,老师们可以选择留在本体这, 还是跟着格拉帕的意识跑到马甲那边。
【我就不去了,注意安全。】幽灵老师闻言轻轻拍了拍由系统提供的、写满了数学公式的小黑板,黑板上的字迹开始消散,【我给你布置一些巩固知识点的作业, 你回来之后记得做。】
【下次我再来的时候,照旧会进行检查。】
“……好的, 那再见、莫里亚蒂老师。”
再来一辈子也逃不过数学作业的格拉帕往床上一躺、盖好被子、眼睛一闭,切马甲。
【他是个听话的好学生,不是吗?】莫里亚蒂拿起同样是系统专供的粉笔,抬手洋洋洒洒地开始动笔。
……
再睁开眼,格拉帕已经到了松田阵平这里。
这几天习惯性微微上扬的嘴角抿紧,左文字江可不爱笑——为了减少远程控制的麻烦,格拉帕根本就是放弃了对面部表情的设定,干脆给马甲上了个面瘫的人设。
双人间自然没有伏特加准备的豪华单人客房舒适,格拉帕体验了下久违的、下地行动的自由,活动过躺硬的肌肉后,直奋目标。
快到半夜了的游轮上,昏暗的灯光只在必要的通道上亮起。轰轰的海浪拍打在船身上、伴随着阵阵海风呼啸,这白日里被其他热闹掩盖着的声音让黑夜没有了那么宁静。
但这声音也恰恰好,藏住了一些别的。
松田阵平警惕地走在阴影里,这几天表面上能打听到的消息,都已经被他一一揉开了细思,依旧一无所获。
这艘船三月一航行,如果小砂糖真得上了船,就不可能错过才对。可松田阵平没发现船上有小砂糖的踪迹,反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尤其是收到的那封神秘信封——[警官先生,如果你想知道关于神隐的秘密,请到船长室找一个记录了一切的帐本。请小心,不要被发现。]
这艘船,绝对不简单!
“困死了……怎么还没到换班的时候?”打着手电筒的水手和同事抱怨着,“那些不还是仗着自个资历深,就打发我们做这种没有油水又累的活儿。”
“能有份工就不错了,闭嘴吧。”水手同事没那么多耐心,“你真以为在这里能混到资历深的人,会是好惹的吗,小心哪天……”
看见同事抬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惊得一哆嗦的水手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们继续巡逻。”
藏在隔壁走廊里和水手们差点相遇的松田阵平皱眉,想起了左文字江说的那句“水很深”……他倒要看看这水有多深!
“咔嚓!”
一声在海浪遮掩下都十分显耳的相机快门声,马上吸引来了没走远的水手注意,“是谁在那!”
松田阵平也往声音处看过去,只见到一道黑影身影快迅消失在弯弯绕绕的走廊之中——显然对方比他更了解船上的构造。松田阵平皱眉,但也来不急追上去,因为水手已经开始转身,搜查过来了。
可他现在待的走道,没记错的话是个死路。
该死,被坑了!
与其举止可疑的被水手们抓住,自己主动出去装作路过更好……松田阵平冷静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刚准备踏进水手们的视线内。身旁紧闭的客房门打开,一把把他拉进门里,再悄然关上。
“没有人,里面是死胡同。”
“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俩个都得倒霉,快点找!”
……
松田阵平贴着门板,听着水手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松田阵平松了口气,有空追究一下现在应该躺在床上、睡得跟个死人一样的左文字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眼花吗?他刚刚从一向没感情的左文字江眼里看见了一丝……操心老父亲的郁闷?松田阵平定睛再看过去,左文字江那张像打印上去的脸没有一点表情,好像他刚刚真得只是眼花看错了?
“醒了、你不在,”左文字江言简意赅,“来找你。”
见松田阵平对这个解释没有反应,左文字江又补充了一句,“这房间没人住,翻窗过来,近。”
松田阵平:“……”
还真是硬核抄近路找人,松田阵平确定了刚刚是错觉,他现在才是那种郁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手机。”格拉帕回答得眼都不带眨得。
“你在我手机里安跟踪器了?!”松田阵平一阵气结扶额,“你什么时、算了算了……”
松田阵平暂时不想计较这些,只是经这一遭,恐怕日后的巡逻会更加严,是现在冒险趋对方还没完全戒严的时候继续调查,还是以后再找时机?
现在继续的话就要抓紧时间了,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巡逻水手什么时候会通知上层加大搜查。
“你对这边路线很熟对吧?”不然不能那么快找到近路过来。
“老板告诉我的。”格拉帕熟练抛锅,有了双重身份的人就是不一般,有什么锅随时可以丢。
别管谁告诉的,知道路就行。松田阵平拉开房门小心地又观察了一下周围,“麻烦你带我去一下船长办工室。”
“好。”
白天带着雪莉到处乱逛,加上网上收集到的信息。格拉帕对路线不说完全了解,但也要比松田阵平熟悉的多——至少光明正大的警官先生、不会研究哪间房间的通风管道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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