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一个上流社会人士的社交活动, 指不定听到的什么八卦, 日后就能派上大用处——再优秀的情报贩子,他的情报也是细心从各处收集来的。
【喂喂,我可是情报贩子耶, 我不去“凑热闹”,情报还能自己长腿跑我耳朵里吗?】
琴酒想到波本那阴阳怪气的回复就十分不满。
自从波本获得代号、受到朗姆重用之后,在组织里的影响和地位是飞速上升, 可谁让对方确实有那个实力呢?
有能力不是废物的家伙,琴酒自然希望越多越好, 他只是单纯不满对方那股子神秘主义者的作派。
神秘主义者有一个算一个, 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其实警惕如琴酒,他还没完全相信波本说辞……他要是没记错, 格拉帕身边的苏格兰和波本关系还不错……如果两个人都是卧底,也能解释成波本出现在展厅里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可疑人员都拥有代号、那位先生又不允许随意处理掉代号成员……琴酒才不会去管什么一来二来、听波本辩解的,直接全处理掉就行了,宁错杀不放过才是琴酒的风格。
“……哦, 这个啊?”格拉帕微微松了口气,他还不想那么快丢掉一个好用的“保姆”。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 离诸伏景光的死亡线还早着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提前暴露了,系统早该刷任务让他干活了。
话说回来,最近系统是忙着抢修“网线”去了吗?论坛论坛打不开,连系统都好久没见到了。
[这多简单,我告诉你那个莱伊肯定就是FB——]
“呵,我只要证据。”
琴酒没等格拉帕把话说完,丢出最后一句话直接挂断电话——没证据就可以随意指证卧底的话,琴酒第一个就要把卧底的帽子扣格拉帕头上,然后开枪“以除后患”。
所以当年他怎么就突发奇想把这个祸害捡回组织了呢……
——
还没有成为日后深受组织信任的、顶尖杀手的幼年琴酒,难免不会被迫接到一些没有人乐意做的麻烦任务——比如说,灭口一个躲到了精神病院里的组织叛徒。
精神病院里的看护与监控无疑是严密到今人恐惧的,躲在这里也算是那名叛徒聪明,但仍然是挡不住琴酒。
于是赤红的鲜血崩溅了一身,琴酒准备找一间隐蔽的房间清理干净,再寻找机会离开这所精神病院。不然这些血迹就太引人注目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一匹还没有受到组织上层重视的幼狼,可没有什么人会来接应他。
反正只是一个小孩子,任务失败那就处理掉,组织也不会有损失。
压抑的精神病院病房似乎每一间都上了锁,琴酒走在监控的死角里,思考着撬开房门的动静会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我看见了哦。”
琴酒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猛得转身——一名年幼看起来比他小几岁的、穿着病服右眼裹着纱布的男孩,静静地站在打开的病房门口。
男孩歪歪头,天真的声音这么说着,“我看见你刚刚用匕首割开那个人的喉咙了。”
琴酒的匕首再次从袖口滑落到手心,背在身后。
“要进来聊天吗?”小男孩让开门,邀请对方来到他的病房,“老师他很喜欢你。”
老师?
琴酒警惕地观察了一下监控——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口中的老师故意所为,这时监控摄像头刚好转动留出了一个死角足够琴酒进入小男孩病房的。
“如果你不进来,老师会很生气。”
是威胁。
琴酒稳住呼吸,在摄像头转回来之前,快迅闪进了病房……出乎意料的是,他没看见那个想象中不怀好意、准备威胁他的“老师”。
病房里干干净净的,只有病床、病床边的吊瓶、仪器等等和那名男孩。而病房的窗户大开着,琴酒来到窗边,透过密封严实的铁网隐约看到了一处偏僻拐角下的尸体。
孤狼的坏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没有情报人员的协助,也没有环境路线方面的情报,只能硬着头皮莽进来的琴酒哪怕再小心,也会倒霉的留下一些漏洞。
在注意到男孩手背上还抹开了一些血迹后,琴酒初步推断出这名男孩应该是扯掉吊瓶来到窗户这里后,无意中看到了他灭口的全过程。
琴酒皱了下眉,要灭口的人又多了一个。
要怪就怪自己不好好吊水治病,还倒霉碰到他了吧……琴酒没有说话,却握紧了匕首。
“老师说,他看到你身后的匕首了。”男孩依旧像是不知道害怕一样说道,却退后几步和琴酒保持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老师还说,他喜欢红彤彤的,你现在这样就很可爱。”
可爱?
没有贸然逼近对方的琴酒抽了抽眼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被血染红了一大半的衣服——为了成功混进来,他穿了和病人一样的白色病服,这样显得红更加的红——反正他是看不出来自己除了年纪、哪里和可爱能搭得上边。
至于“老师”……从记事起就经历着组织严苛训练的琴酒,十分确定这间房间里只有自己和这名男孩两个活人,而他也没有察觉到监控的存在。
“……你老师在哪里。”琴酒终于开口说话了。
男孩现在坐在了病床上,晃着两条小短脚,“他就在你身边啊……老师现在很开心,他真的很喜欢红红的。”
琴酒:……
琴酒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侧,行吧,在精神病院里碰到一个精神病,这很正常。
“喂喂喂,别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男孩撇撇嘴,不满地说道,“我可是十分好心地没有报警呢。”
“呵,那真是遗憾,”琴酒不再顾忌什么“老师”,亳不掩饰地把杀意放了出来,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你现在没有报警的机会了……”
几步并一步,琴酒快速抽身上前拉近距离,锋利的刀刃眼见地就要划破男孩的脖颈、割断他的咽喉,男孩却突然伸手推动了一下床边的仪器……
也不知道对方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精密仪器内部传来几声巨响,火花黑烟炸开冒出,顿时触发了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烟感喷头也开始工作。
“从天而降”的水流顿时浇了琴酒一身……琴酒半长不短的银发被打湿沾在脸颊上,衬得本来就有些难看的脸色、更黑了。
被琴酒欺身而上、狠狠压倒在病床上的男孩,则得意地大笑出声。停顿在脖颈处的刀刃,也因男孩夸张大笑的动作而陷入皮肤之中、红色的血液被“雨水”稀释成淡粉色流淌下来,洇湿了床单。
“哈哈哈……惊喜!”男孩只露出一只的黑色眼睛里却满是兴奋,“这位小先生,医护人员很快就会赶到,”
“我猜您还不熟悉这家医院的布局路线?”——不然也不会挑在会被人看见的角落里动手杀人。
看着男孩甚至想昂起头、往刀刃上撞的琴酒皱紧了眉头,暗骂一声疯子、稍稍把匕首后移了一些质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年幼的男孩灿烂地笑着,“小先生现在没有用匕首彻底割断我的喉咙,不就是想把我当成人质,借机从这里撤离出去吗,”
“我刚好也想离开这里,所以……”男孩说着俏皮地眨了一下眼,“只是想搭一下顺风车而已哦?”
——
琴酒的回忆停住了,狠狠地掐灭了烟头。
果然不管想起来多少次,都觉得当年年幼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因为觉得格拉帕是个混黑的好苗子,就把人带回了基地,甚至还成了对方的“监护人”,被坑了无数次!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伏特加顶着琴酒的低气压小心发问。
“去基地,找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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