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疋和一边守着走廊,看着人会不会从趁萩原研二在检查其他地方的时候,从另一个地方跑了,一边检查刚才手机的录像。他把手机立在电视机旁边的充电架时,把人从衣橱里面窜出来袭击别人的画面也给拍了下来。林疋和的心声也同时浮了起来——「手臂处有一块胎记的人可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是普通的小偷,这个视频起码有点作用」。折返回来的萩原研二原本想要报警,却被林疋和阻止了。
【林疋和你果然知道!】
【之前怎么假装不知道?是因为萩原研二要进屋子里面,才大着胆子要和法外狂徒硬碰硬吗?!】
【和哥要是心黑起来,太可怕了,我扭曲成蒙克的呐喊啊啊啊啊啊……】
敏锐如萩原研二很快就意识到其实林疋和知道这屋子里面有人,只是因为林疋和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管如何,这件事还是要和伊达航他们说的。如果仅仅是倒霉的话,那也就算了。但要是被针对了,不作任何回应只会助长他人的气焰。他们的对话才刚到这里,第一具死尸就出现了。
死者是宫内家的女主人宫内美惠,年龄四十三,身上有明显的外伤,可以看得出头部受到撞击,但是死因还没有完全确定。因为不断地有花洒冲刷,导致出血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除此之外,因为死后下颚肌肉松弛,嘴巴一直保持着张开的状态,花洒的水不断地在她口中堆积、溢满、流出。在搬运尸体送去法医检查时,尸体吐出血水来,就像是溺水时被人救起,往外吐出积在呼吸道与肺中的水一样,然而她本人已经死透了。
第一发现者自然是来间娜塔莉。
紧接着是伊达航、萩原研二和林疋和。
伊达航率先封锁了案发现场,接着等候所有警察的到来。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姓氏为千谷,穿着随意,脸上留有青色的胡渣,因为留着极端的寸头,比起刑警,更像是道上混的恶霸。千谷刑警拿着笔记本说道:“所以,这位来间小姐听到工作人员通知清场,所有人离开的时候,自己以泡得头晕为理由,在换衣间廊道的长椅上休息了长达二十分钟后,中间有些意识模糊,再次醒来后,就发现有人死在澡堂。”
锋利的眼神在说完之后,跟着落在来间娜塔莉手臂上的伤痕。千谷刑警说道:“到目前为止,你没有什么其他要补充的吗?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你和死者发生冲突时,你无意推搡下,对方因为脚滑摔倒,磕破头部,造成死亡呢?”
来间娜塔莉面露惊讶地说道:“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件事!”
“温泉池的换衣间虽然没有那么多蒸汽,但是也比外面公共休息区要闷,既然觉得闷热,多走两步路难道不好吗?更何况,你的男朋友还在外面,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独自坐在换衣间里面休息二十多分钟。”
“我真的很头晕,也不知道我自己坐了多久。”
“可是你对我说,你休息了二十多分钟,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有矛盾吗?”千谷刑警点点本子,说道。
“我……”来间娜塔莉现在头晕得很,也不知道怎么说。
千谷刑警继续说道:“那你不解释这个的话,你解释一下外伤吧。”
“我之前和阿航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面被蹭到的。”来间娜塔莉指着手臂的伤痕说道。
“看起来好像是需要擦药的,居然一直不上药吗?”
“我当时没有觉得很痛,是泡温泉之后才浮出来的。抱歉,我头真的很晕,我不太确定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伤痕。”
千谷刑警听了这句,嘴角挂着冷笑,说道:“你头既然那么晕,那么你说的那些话,确定都是正确的吗?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和死者发生过任何冲突吗?你仔细想一下,就算你不记得,你会不会是因为太过害怕,而压抑了这些记忆。弗洛伊德不是提过「记忆压抑」的说法吗?有很多案例说过,孩子小时候被父亲侵/犯后,等长大之后才回忆这件事。还有一些犯人因为不小心杀害了自己的朋友亲人,也会忘记自己行凶的过程。”
【这个刑警为什么口气那么咄咄逼人!】
【他就是怀疑大嫂杀人了,是不是!好凶啊?】
【娜塔莉身体不舒服,说得比较慢,就不能多等一下吗?】
【艹,没做没有记忆还要被硬塞说是压抑记忆,有没有这么怪的逻辑啊!】
【和哥,和哥,你快来帮忙说几句吧!】
【林疋和,就决定是你了!】
刑警的几句例行问话叫几个立在旁边的男生都听出了一些意思来。这个刑警先入为主地把来间娜塔莉当做是犯人来看待,所以问话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直教人浑身难受。伊达航瞬间准备发话,千谷刑警抬手把对方的话给压了下来。
“小子,还没有问到你。就算是到法庭上,亲友证词都是不可靠的,你不想让你女朋友陷入更大的麻烦的话,你尽管帮腔。”
千谷刑警要比他想象中的老练老道,一句话逼得伊达航无法开口。
这个时候,旁边的林疋和开口问道:“抱歉,可以问一下吗?”
千谷刑警对着在温上还穿着衬衫西装裤,装模作样的年轻人十分不耐,说道:“什么事情?”
林疋和环顾周围,说道:“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店家的子女都没有出现。”
“然后?”千谷刑警歪着头,盯着林疋和。
“想必千谷刑警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和他们聊过天了,并且从他们那边得到了这么一句话——”林疋和顿了顿,盯着千谷刑警的眼睛,说道,“「来间娜塔莉的原名是河内莱多里,与死者关系不和」类似这样的话。”
千谷刑警听到这里,眉头上挑,说道:“那又如何?”
“我希望他们并没有说过莱多里从过去就很爱说谎之类的话。”
千谷刑警听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就发出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吹嘘什么,装模作样地在瞎猜什么。他们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林疋和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是因为你对此不在意,所以忘记也不一定。因为人是无法百分之百记住他人全部对话,您还记得进门前,我曾经对千谷刑警说过,我需要打个电话。就在你进门的时候,你拿出笔记本例行询问所有的人的时候,我说过要打个电话,你说要一切结束之后才能打电话。但你现在还是不记得这件事。”
“你这人这么啰啰嗦嗦的吗?还是我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老话,要结束了才行。”
千谷刑警抓了抓头,他看见对方的眼睛,就该知道这个人有着奇怪的偏执,说话完全没有重点。
林疋和听到这句话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是想说,千谷刑警在提及压抑记忆的同时,应该也了解过伪记忆症候群(FMS)的相关内容吧,人的记忆是容易通过不断地对话与强调产生改变。尤其是在自己重复了别人的说辞之后,更容易加深这段记忆。1988年在美国华盛顿州Paul Ingram一案中,一位副警长,当地党派分部主席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指控□□、食婴等骇人听闻的罪行,当时他也拒不承认,并没有这段记忆,结果在反复地通过审问之后,尤其是被心理学家说他「压抑记忆」,越是拒绝承认,越说明自己在压抑,只有承认,真正的记忆才会回归。”
林疋和扫了对方一眼,说道:“于是这位美国刑警承认了所有莫须有的罪行,并且开始认为自己真的做了。”
“……”
“千谷刑警,其实你进门的时候,我并没有跟你说过要打电话的事情,但是我刚才随意一提,你就认为你真的有对我过那句「要结束才能打电话」。”
“…………”
“我说这么多没有其他目的,没有愚弄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千谷刑警可以表现出专业可信的一面。”
千谷刑警唇角抽了抽,愣是发不出声音来。
于是林疋和对千谷刑警说道:“你刚才说来间小姐压抑了自己的记忆,所以才什么都记不得了。请您继续问,我想看看您怎么专业地继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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