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认知世界都开始出现混沌状态。
松田阵平脸上的热气还没有散去,但还是坚持说道:“再没有证实那是错误的之前,这都是一种可靠可信的推测。有必要的话,我们需要调查一下高山大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降谷零眼睛闭了闭,最后决定随波逐流:“嗯,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件事就不要和楚和提起来了。他可能不想被人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但是如果他因此陷入危险之中,我们却以不想探听他的秘密为由,绝对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的。”萩原研二重新整理了信息,做出冷静的判断道,“对方如果真的是楚和曾经的恋爱对象的话,还对阿和进行了违法监听,这种性格的人可能是有很强的占有欲,并且拥有极端的思想和行为。”
“这种在心理学上也是一种疾病,一般会伴随着隐藏的暴力和猎奇的行为。别忘了美锅乔迪·阿里亚斯档案和特拉维斯·亚历山大谋杀案都是控制欲极强的恋人为凶手的。更别说,高山大辉本身是个高超的催眠师和心理学家。而阿和又是一个对亲近的人不设防的类型。”
降谷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在世界级拳击手面前连续痛击三四次的对手,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本能地想要退出这个环节,但还有人硬拉他入局。
“Zero,你找机会去与和老师那里探听一点风声吧,我们这边只是在瞎猜。”诸伏景光保持了相当长的沉默,但是也及时地阻止了所有人的头脑风暴。
降谷零最后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也就是这波思想的交锋之后,降谷零第二天(周日)的时候去见了楚和,正好碰上他发烧了。
……
因为种种未解之谜,再碰上楚和发烧,虽然现在只过了一个周六的晚上,一个周日,还有一个没过一半的周一,降谷零觉得在诸伏景光调查同性恋话题的时候,他开始在反省自己,到底错的是越抹越黑的自己,还是因小失大的楚和,又或者越想越深的同伴,还是他正在梦中,才允许那么多不合理以如此合理的方式存在。
诸伏景光并没有注意到降谷零在看他的浏览记录,因为萩原研二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萩原研二去研究了高山大辉的背景,结果发现网络上并没有很多他的个人信息,最开始有他名字的网页是在年初的时候,是发表了一篇基于埃米尔·涂尔干的利他性自杀的社会科学研究。
利他性自杀在日本也是常见的理念,像是武士文化中为了保全自身或武家的名誉,会切腹谢罪。这个名词在欧美更常见的用法是英雄主义,而非利他性自杀。
高山大辉在这篇论文中反复提到利他性自杀的心理动因,除了有「集体高于一切」的想法之外,也有人会感觉到是自己对集体的拖累,当意识到这一点,个人会比任何时候都容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像是身患沉疴痼疾的老人会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选择放弃生命等。
他的论文是是引入数量统计分析的方法,而且他的数据达到了能够论证论文结论的程度。这样先前无名无姓的人凭借着一篇文章直接进入了日本首屈一指的东都研究所。对比之下,楚和入日本大学之后的成绩就是有迹可循,稳扎稳打,反倒是觉得没有高山大辉那么玄。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介绍,却觉得有点不妙的感觉。”
萩原研二失笑起来,且不说这人是不是真的会对楚和有威胁,这个人光是看成就都会觉得有点让人感到压力。
伊达航回顾之前周六和他一起回警校附近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牛逼,如今想想自己是完全被对方平凡的外貌给遮蔽了双眼。
“也不用那么快就先给自己设立假想敌。”降谷零不断地给他们堵住脑洞。
诸伏景光则在旁边搜查了埃米尔·涂卡干的网络介绍,首页冒出来的有一个词汇可操纵的自杀。诸伏景光下意识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想起年初栗田优自杀的案子。”
“我记得栗田优自杀是因为什么好友自杀,有传染性?”松田阵平回忆起之前的案子,虽说那个案子并不是他有直接参与,但那也是正式和楚和结缘的案子。“话说,我记得当初阿和接受警方调查,是因为栗田自杀前曾经给阿和打了一通电话。”
萩原研二也陷入了思考,说道:“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阿和一般不会随便给人电话的,更别说他和患者之间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学校有咨询室的电话,为什么阿和要给栗田优电话呢?又或者说,栗田优是怎么知道阿和的电话的?有必要打电话通知阿和吗?”
突然把久远的案子也跟着翻了出来,这是大家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几人沉默了一下之后,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过于浮想联翩。于是诸伏景光看着时间,中断话题说道:“对了,下午轮到我去带小和散步了。”之前,降谷零按楚和的话把小和寄养在附近的宠物店。松田阵平听说之后又把小和带出来了,偷偷养在自己的宿舍里面,最近楚和还没有病好,所以大家轮流带着小和放风。
这句相当于散伙的意思,所以其他人也纷纷起身,离开桌前的电脑。
诸伏景光牵着小和散步的时候,与其说是带着小和散步,倒不如说是小和带着自己走。它有使不完的精力和热情,除了要散步之外,基本都能乖乖的。诸伏景光到警校差不多也快有十个月多,却不知道离警校走路十五分钟远的地方有一片公墓。
也不知道小和是嗅到了什么,还是之前就在这里玩过,所以它很理所当然地走到了公墓里面,在一片草地旁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而后又坐在地上摇着尾巴。诸伏景光牵着它走,它也不动,于是诸伏景光就在旁边看着风景。
现在是冬季,早上地上有点雪花,但出晴了,可现在来到公墓的时候,一片片雪花慢悠悠地从天空落了下来。天空也并非阴云密布,但也没有见到半缕阳光。诸伏景光望着这宁静又没有人气的公墓发起呆来,注意看名字的话,不难发现这其实是警察的公墓。有些公墓上面没有照片,只有名字,这暗示着对方可能是因公殉职,而这个公是从事卧底间谍,不能见光的工作。
有一天自己也会葬在这里吗?
会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呢?
在那时,他有彻底贯彻保护民众和伙伴的责任吗?
撑着伞站在一边的诸伏景光的脑海里面冒出这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他手上的牵狗绳突然牵动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条绳子就挣脱而去。诸伏景光惊了一跳,生怕小和冲撞到其他人,结果就看到小和朝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跑了过去,绕着对方跑了两圈。对方弯腰顺着小和的皮毛,小和顺势坐了下来。
“抱歉。”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冒出第一个词就是道歉。但想想这条狗还是从对方那边领过来的,小和自然会比较亲近眼前这个人。所以这句抱歉显得不合时宜。不过,高山大辉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揉着小和的头。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只是盯着对方的头开始发起呆,脑袋里面闪过萩原研二在网页上搜寻到的资料,似乎是在找蛛丝马迹,又像是在神游云外,因为他完全没有结论。
高山大辉抬起头,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和过来散步。”
诸伏景光明显感觉到来自与对方说话的压力。对方的气场收放自如,只要愿意就可以让人很容易拉近别人的距离,相对应的也可以随时把人的距离拉开。
对方没有说话。
诸伏景光有点锋芒在背的不自在,可偏巧在这个地方遇到了高山大辉,他又忍住不舒服,继续说道:“你来看望谁吗?连小和都知道这个地方的话,你应该经常来的。”
但公墓并不是一个值得常来的地方。
“是朋友吗?还是亲族?”诸伏景光自觉有些冒失,又亡羊补牢说道,“抱歉,如果让你感到难受不舒服的话,可以不用说。”
“没事。”高山大辉嘴角扬了起来,但是没有感觉到半分笑意,似乎只是为了说话而动了动嘴角,“我并没有觉得不舒服。我的朋友埋在这里,他们都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就为了自己的信义和责任献身了。所以,这算作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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