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狮(139)
就在这针锋相对的关头,第三个声音插入到了白舒于廉颇的对持之中:“廉颇老将军也莫要和这个狂妄的小子继续争执了,”自那些士兵中走出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是管事之人的将领,“王上的命令,将军该执行了。”
廉颇身上那锐利的气势就这样忽然短了下来,他沉默的看着白舒:“向王上认错吧。”
“认了错,他就能原谅我?”白舒失笑,“将军啊,当年王位之争,我选择了公子嘉。”这一句话,就想廉颇所有的挣扎都斩断了。
而他自士兵中走出来的将领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抬起了手臂。随着他的动作,立于院子周遭围墙上的弓箭手们统统拉满了弓弦,搭在上面的羽箭蓄势待发。
‘系统?’白舒暗自叫了一句。
【后台全开,最大效率运算中。】
“放!”
随着那侍卫长一声令下,箭雨自四面八方朝白舒射来。与此同时,白舒左手抓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拔剑而出,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几乎在同一刻,白舒一腿用力蹬地,朝着廉颇的方向冲了过去。
廉颇时久经沙场的老将,反应自是不慢。几乎是在看到白舒向他重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对方是想要将自己当做突破口。在作出的判断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从离他最近的架子上,随手抽出一把兵器转身往身前一挡。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入耳,伴随的是略有距离,箭头射O入土地的声音:“看起来,他们也不怎么在乎你。”白舒眼睛微眯,余光注意到了墙头上再次搭弓的弓箭手,“是想要连同你,一并除掉吧。”
闻言,廉颇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直接将白舒顶了起来,尔后枪O尖接憧而至,直奔白舒身上的要害,并未留有半分的情面。
【小心身后的箭雨!】系统计算着时间,【现在!】
白舒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一个旋身自廉颇的身前转为身后。而他这一举动,也导致了刚刚瞄准好他,准备撒手的弓箭手们,视线落点自他变为了廉颇。于是弓箭手们下意识的就此顿住了蓄势待发的攻势,搭好的箭不上不下难以射出。
廉颇老了,固然他终其一生自沙场磨练出的战斗机巧胜于白舒,但无论是灵活性还是力量都远不及正值青年的白舒。所以很快,第二场比试就落下了帷幕:“叫他们退下去。”
白舒手中的剑就横在了廉颇的脖子上,如此说道:“你们也不希望为赵国征战一生的信平侯,如此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2020年好啊,谢谢你们在新的一年一如既往地支持在下啊~
看了眼时间线,这文是打算写到公元前210年政哥原历史上政哥病逝的时间,然而现在——才公元前229年啊???开篇第一章 的时间线是公元前250年,所以我不好了,我非常不好了,开始思考这文到底是为什么又变成了搞脑子的大长篇......无解Orz
放弃思考并开始逐渐沉迷其中JPG.
依旧没有存稿的一天,一月正式开始日更,目前有十更的加更还没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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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你们也不希望为赵国征战一生的信平侯,如此终了吧?”
银白色的剑横在廉颇的脖子一侧,锋利的剑芒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曾经只有将军大腿高的孩童已经长大,而那个牵着他的男人早已衰老,剑尖只需微微向下,就能倾斜在他的脖子上,无须费力。
“若是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挟持着廉颇的青年眼角微弯,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还是不要撒手放箭比较好哦。”言语中完全没有自己身处险境的自觉,反倒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评论一场闹剧的好笑和无所谓。
廉颇单手持着□□,背对白舒:“放箭!”声音洪壮又坚定,“老子沙场一生能过到今日已经是赚了,若能用老夫这条命换你的命,值!”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不见白舒,但他此刻也不需要看到白舒。
“老将军侠义,”白舒不慌不忙的感叹,“可是老将军一生为赵,便是离开赵国也未做过丝毫伤及赵国脸面的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无论怎么想,都会为老将军对赵国的忠心而感叹啊。”
【有弓箭手犹豫了,】系统及时给出了反馈,【果然还是嘴遁最管用么。】
白舒说出的只是前半部分,而顺着他的逻辑继续往下,他所没有说出的那些事情,便是此刻浮现在所有人脑海中的话:若是连功臣都能够无情斩杀,这样的国O家,这样的君王,又有什么理由去效忠呢?
廉颇对政治一窍不通,但是对于行兵打仗也有心理攻防,对于此刻白舒的举动他看得分明:“这并非是王上之意,而是老子的决定。”他打断了所有人心中动摇的想法,“老夫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能换你一个前途无量的敌国将领,是老夫赚了。”
握着长剑的手骤然紧缩,因为持剑者手臂的抖动,那削铁如泥的剑陷入了廉颇的脖子中,切出了一道口子:“就这样,”而感受到疼痛的老将军脸上却是快意,“杀了老夫,你我的恩怨,就结束了。”
因为如果你死了,我手中再无人质,也会死在这里——死人,哪里有什么恩怨呢?
‘孤的承诺,可不是给一个死人的。’无端的,一个声音刺入白舒的脑海之中。
这声音让白舒的眼神一晃,原本浮现在脑海中的荒唐想法就此消散:‘别乱在我的脑袋里放奇奇怪怪的录音,系统。’
【你知道廉颇只是在刺激你,对吧。】掐断录音的系统看了眼白舒此刻缓缓上升的理智值度数,【这一次,秦国可还有人等你回去呢。】
“老将军这么心急赴死啊。”白舒看了眼染红的剑身,再抬眼看向领队的将领时,他的眼中只有杀意,“叫弓箭手退下去,你也不想看到为国尽忠的老将,就这么死在我这样的人手中,对吧?”
“还是劝雁北君您三思为好,”将领的脸色未变,“雁北君您既然可以挟持老将军,置往日恩情于不顾,倒是让在下心下松了口气。”他的话说的奇怪,“在下本来觉得那样阴险的的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呢。”
什么?
白舒一怔,随即便被自圆栱门后压出的那人夺取了所有的注意:“喜?”他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你......”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为什么喜会在这里,为什么在自己翻墙入院之前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他只是不想去想,却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
如今已长成青年的喜闭着眼睛,便是被压到了如此复杂的战场,便是对面时曾经自己最信赖和敬仰的兄长,他却好像是个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喂,不和你叛国的这位兄长说些什么么,比如求个救?”
那青年一动不动,像是个假人。如此拒不合作的态度,惹恼了想要用它来要挟白舒的将领:“你就这么想死?明明你们是一父的同胞吧,现在你的兄长弃你于不顾,你就不恨他的冷血无情么?”
白舒蹙眉,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背对他而站的廉颇:‘奇怪。’他呢喃,‘廉颇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很茫然:【他对你的杀意是真的,但是既然他判定你是白起的血脉,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反而替你继续遮瞒这件事?】赵人对秦人的恨,更确切的来说是对武安君白起的恨,自长平之战后便刻入骨髓了。
但是廉颇,为什么不说?
听见‘冷血无情’这四个字,原本闭目的青年终于睁眼,可他看的却不是白舒,而是向他发话的赵国将领:“你们也就只有这点儿本事了,”冷笑着,“用兄长被秦人所杀的消息,将我骗出雁北然后绑到邯郸来,该夸奖你们还有点儿待客之道,未曾动过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