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勒身形晃了晃,双手捧住赫越的手,语气僵硬,“手都,吹凉了。”
“还行,屋里暖和,很快就能暖起来。”赫越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但没有将搭在肩膀上的军式披风拿下来。
科维勒的双手还拢在胸/前,气氛的落差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把东西收拾到我房间去,然后到画室来。”
“是。”
科维勒回过神,蹲下去将拿出来的东西重新放回袋子。
他没明白那种不适心情是什么原因,自维恩强调“伴生雄虫”开始,到赫越非常明显的区别对待,加上刚刚紧急会议里,无法被探知的核洞给他们所有人施加的压力,更加令人烦躁。
科维勒收拾着地上的物件,听着身后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肩章,金属雕花边缘锋利,有些硌手。
赫越进了画室,将肩上的军式披风随手扔在沙发上。
(系统,我的竹节玉.还能找到吗?)
系统的声音迟到了几秒,【找到了,放宿主桌上。】
那截竹节玉.足有一根手指大小,通体晶莹通透,种水很好。竹节的雕刻栩栩如生,前面还支出了一段细小枝条。
光凭那一截精雕细琢的玉石竹节已是价值不菲,不知用途的人自然会将它视为珍宝。
赫越将竹节拿在手里捻了捻,确认它还能正常使用。
(雄虫驾驭安抚信息素是不是有些说法?)
系统见这位向来对雄虫信息素嗤之以鼻的宿主突然对此来了兴趣,无比欣慰:【一般只用释放安抚信息素,特别严重的身体或精神创伤修复可能需要先催眠。释放信息素的地方在雄虫的后颈,宿主可以尝试一下。】
赫越揉了揉自己的左边后颈,能感受到异于平常的麻意。
信息素这种东西于他而言还有些陌生,但刚刚维恩一句“伴生雄虫”就能让科维勒的数值往上跳4%,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尝试用用这个陌生但意外好用的工具。
画室的敲门声响起,赫越暂且放下来深研信息素的念头,走过去开了门。他叉手斜靠在门边,没有让科维勒进来的意思,“这些天什么安排?”
“巡查和指导新老军雌,还有,核洞模拟训练。”
赫越点头,将手心摊开。竹节玉.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有墨绿的颜色,又格外冰透。
“白天离开的时候带着,晚上回来再取。老规矩,我会用这个叫你。”
科维勒看着眼前这个新奇的玩意儿愣了一秒,随即明白它不过是长相更为稀奇的铁球。
他未曾想过,这种特殊用途的东西,还能被雕琢成精细的艺术品。他垂下头,躲过赫越的眼神,双手将它接下,低声回答了一声“是”。
手心里的玉石逐渐被捂热,玉石前面支出来的枝条意有所指。他不住地捻过玉石光滑的表面,想起刚刚维恩得到的是一件温暖的棉服。
一个是为了玩弄,一个是出于关心和照顾。
他知道他和维恩之间没有什么可比的,一个是赫越的伴生雌虫,一个是为期三个月的玩具,但不可避免的,他仍是感觉到一丝郁闷。
但其实,只要熬过三个月就好了,最初的目的不是解除刻印吗?
他不住地心里安慰,找了个由搪塞自己。
“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赫越见他垂头不语,开口问道。
科维勒抬头瞧见赫越审视般凌冽的目光,那份不悦放大了很多倍:“没什么,基地的会议说了很多复杂的事,这次的核洞比想象的还要棘手……”
“虫”在心虚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慌,平日话很少的科维勒,间断不停地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那个“虫”心惶惶的核洞。
但是,关于赫越感兴趣的,科维勒压/在心里真正想说的那“4%”,他只字未提。
“是基地的机密?”赫越适时打断了他的话。
一抹心虚转瞬即逝,科维勒犹豫了一下开口:“我……”
赫越没兴致听他继续絮叨下去,“是,还是不是?”
严肃的言语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向科维勒袭来。赫越想听的是实话,那种心里无论想的什么都得毫无保留袒露的实话。
科维勒抿了抿唇,沉声道:“是。”
赫越没有追问,沉默着打量了他一阵。
他的沉默反倒给站在的人积攒起更多不安,一层一层堆叠起来。
“回去吧。”
正当科维勒以为赫越要像上次那样对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施加责罚,进行猛烈的拷问的时候,赫越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然后重重地关上了画室的门。
门板关上的时候差点砸上科维勒的鼻尖,他被迫后退了一步,才免遭此患。
他仍是记得赫越关门时那双明亮到像是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眸里,冰凉透底的神情。
轻飘飘的告别比猛烈的惩罚更能加重不安,特别是在赫越明知科维勒在因此感觉落差而纠结。
科维勒心跳得很快,想要抬手敲门的冲动好几次升起又被生生压住。手心的玉石竹节已经被捂热,愈发握紧时,支出的枝条硌得手心生疼。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目标导向下产生的“只是三个月的玩具而已,熬过这三个月就结束了”,以及因为维恩而升起的一点酸涩将他左右拉扯。
只是玩具而已,有什么可说的?
他抿了抿唇,异样的情绪和心思升起,转身离开了画室门口。
赫越倚靠在门边,手里把弄着一个新的遥控器。他听见脚步声走远,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才20%,不着急。
第25章 “让我玩得尽兴些。” 【科维勒,22……
窗外的雨总算停了,阳光在寒冷潮湿的天气里非常希贵,既温暖也温和。
赫越把画架搬到了窗外,伸手画了两笔,干脆躺在单人沙发里晒太阳。阳光照得他白得反光,脸上的小绒毛都依稀可见。
他很好奇科维勒会有什么样的动作,直到上午还亮着的遥控器指示灯,中午之后就再也没有亮过。
啧……
赫越轻笑一声。
这种拙劣的手段就像试图吸引家长注意力的小孩,被迫选择了砸坏东西的方式。
不过唯一的进步是,之前这只调皮的小狗不乖是基于本能和尊严,这一次却是被刺/激之后,想要获取他的注意力。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无视。
所以,赫越既没有按动遥控器呼叫他,也没有给他发送任何信息,安心享受自己的时光。他需要将这份焦灼不安和反抗的心思养得更大一些,再一举捕获。
一直到了夜晚,遥控器上的指示灯才突然亮起。
科维勒别扭地前脚进门,抬头就看见赫越站在的栏杆边单手拖着下巴看他。
长发在倾身时从身后滑到前面,有一些则贴在赫越的后背上。他的手里把/玩着打开的遥控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科维勒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竹节震的泛红的脸,眼神里仍是科维勒无比熟悉的轻佻。
反倒比昨日的冷漠更让他安心。
“上校近日指导新生了吗?”
“……是的。”
赫越轻快地笑道:“那些注视着你示范动作的新生,知道上校身上藏了这种东西吗?”
竹节本身是完全不同的体验,枝条往里抵住刻印点,它就算再怎么被磨得不算尖锐,也因为足够细而像针扎一般,更被说开了抖动。况且,科维勒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赫越的调笑下回想起上午的种种,夹/紧了腿。他心虚地别过头,不敢和楼上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对视。
他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硬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今已是无比疲惫。他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等待着审判,等到却是赫越一句“早些休息,上校”宣告缓期,以及已经停下来的竹节。
他更看不懂这位主的心思了。
于是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赫越都没什么动静。他眼看着回来的越来越晚的上校大人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深,来自核洞的压力和令他提心吊胆的竹节时时刻刻牵扯着这位上校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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