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特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就算来到古堡也只是为了找系统告诉他的雄虫,对这个领域只敢远观不敢涉足。
当赫越真的把所有的一切展现给他看,他又率先吓得逃跑。
“这些雕刻,你没有找模特吗?”赫越对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示惊讶。
乔特点头,“就是师父交的论,然后对着镜子,看自己。”
他很好地解释了这个工作室了为什么有一块落地镜,这是他把自己当做模特的最好证明。
冰凉的教棍落在莫利飞的皮肤上,激得他身形一抖。
“哥哥说你没雕对的地方在这里,肱二头肌的形状不该是这样……”
赫越一边讲解着,手中的教棍在哥哥的皮肤上滑。他的声音很正经,专业的词汇也是手到擒来。
但他手中的教棍,早已不是本来的用途,更像是明晃晃的挑拨。
他的“模特”被他调得很好,肉眼可见地动情了,跪姿逐渐变了形。偏偏哥哥一抬头就能通过落地镜看到自己的样子,还有站在他身后平静的赫越。
这些人体构造的知识,都是莫利飞作为绘画老师的时候教给赫越的。现在,当赫越单着一件西装,手里拿着教棍,重新将这些知识以这种方式重现的时候,身份的调转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莫利飞,???%】
赫越收了教棍,伸手拍拍哥哥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动情的大狗。他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莫利飞的身上,反倒是打量着这个羞得红脸的小雕刻师。
“怎么样,学会了吗?”
乔特的声音干涩得出奇,他愣愣地点点头,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
赫越被他单纯的样子逗笑,问道:“你都成为古堡会员了,只是这样的演出,就能害羞成这个样子?”
“您……您不明白……”
乔特局促不已,目光根本不敢往莫利飞的身上放,“我……我是因为看到您的画作,才开始学艺术的……”
赫越抚摸哥哥头顶的手顿了一下。
“我喜欢您的画作,在拍卖会上看到您的画,就特别喜欢。我跟着您的画去了古堡,在自顾自雕刻的过程中遇到了巴斯克先生……”
乔特鼓起勇气和赫越对视,“您知道您在我的面前展示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非凡的意义吗?”
对于乔特而言,眼前的情形就是自己的偶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上演了一番近在咫尺的教导。
赫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只原本属于他系统攻略对象的虫。
他低估了系统这个神奇的东西左右他生活轨迹的能力。
被系统选中的虫,总是会义无反顾地、毫无疑问地扑向他这个攻略者,即使是有哥哥的介入也不行。
“谢谢你肯定我的画作,小雕刻家。”
乔特的目光放在了赫越搭在莫利飞头顶的手上,他有些出神地问道:“雄主阁下和这位雄虫是伴侣的关系吗?”
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雄虫也可以是您的伴侣吗?你们可是雄虫啊。”
乔特重复了一遍在古堡的台上说过的话:“你们都是雄虫啊。”
“你后颈的腺体是我的,乔特,你没有发现我们的信息素是一模一样的吗?”跪在地上的莫利飞突然出声,“没有我的存在,你根本就不会骗过巴斯克先生,成为他的徒弟。”
莫利飞往前挪了挪膝盖,头顶脱离了赫越的掌心,“你只能选择一个,要么成为主人的雌虫,要么成为巴斯克先生的雄虫徒弟。”
刚说完话的莫利飞眼神中闪过一瞬阴冷,“不,我不会允许你成为主人的雌虫!”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位雄虫阁下,”乔特看起来比他清醒很多,“我想成为真正的雄虫,成为巴斯克先生的徒弟。而您,您想成为赫越阁下的雌虫。”
他们彼此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是对方厌恨的东西。
赫越许久没有插话。
他大概能猜到乔特这只攻略对象的走向。
身为主人,他会成为乔特生命里,比雕刻更重要的目标。这只莽撞的小虫会为了他更改生命的轨迹,成为他的奴仆。
赫越能做到。
“哥哥,回来,到我脚边来。”
他看着满室精美又拙劣的雕刻作品,选择放手这只不会影响他攻略kpi的虫。
完成kpi,解除屏蔽,接他的小狗回家,比一个充满未知的0%要重要。
况且,对于一颗艺术的种子,赫越总是会多一点偏袒和怜悯。
“主人?”莫利飞身为兄长,却和往常一般,看不懂赫越深邃眼眸中的深意。
但他很庆幸。
他被赫越要求重新跪回去,意味着自己的主人在短暂的选择中选择了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原因。
“听话,别老是对别的虫呲牙。”
“……我知道了,对不起主人。”
乔特对于赫越轻松驯服一只呲牙的狗表示震惊。
拐棍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巴斯克先生杵着拐杖出现在他们面前。
赫越捡起地上的西服,搭在了哥哥的身上。
巴斯克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雄虫,以及那个意味不明的落地镜,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赫越先生,我能邀请您参观一下我的作品吗?”
他只邀请了赫越。
赫越将手中的教棍丢在了一边,跟着巴斯克走了出去。
第105章 在这里吗?
“你们不用进去, 我想单独和赫越先生说说话。”巴斯克拒绝了雌虫们的搀扶,撑着拐杖走进了工作室。
赫越头一回近距离地观察到巴斯克先生的作品。坚硬的大石被雕刻出柔软真实的质感,搭在雕刻的身体上栩栩如生。
这是巴斯克的独门绝技, 也是乔特那孩子梦寐以求的技法。
“巴斯克先生的作品着实精妙。”赫越夸赞了一嘴。
巴斯克谦逊有礼, 礼貌客气地商业互吹了几句。他赞赏的言语虽然浮夸,但听得出全都出自于真心。
“先生的雕刻作品和乔特的作品风格差异挺大的。”赫越说道。
巴斯克脸上惯有的从容变化了几分,尴尬地笑笑:“他的技法学自我,但作品的灵魂,应当来自您才对。如果您也会雕刻的话,乔特被说是您的学生也不为过。”
不知为何,赫越听出来了一点淡淡的酸意,一种纯粹的老师争夺好学生的酸意。
事实确实如巴斯克所言。
巴斯克的极具清雅, 动态的神情和大石雕刻的衣摆精致细腻。反倒是乔特的作品充满了暴力和束缚, 与赫越惯有的风格极为相似。
比起继承巴斯克极致的雕刻技法, 赫越更像是乔特作品内核的导师。
所以,乔特追随着赫越来到古堡俱乐部,将古堡的游戏呈现在他的雕刻作品上, 并乐此不疲。
“我是他开始学习雕刻的由吗?”赫越问道。
巴斯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颤颤巍巍地在前面领路,“我带您看一个东西。”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赫越停在了一个收藏室内。
一个个橱窗里精美的作品令人称赞, 唯有一个小玻璃柜里蹩脚得看不清原型的泥人格外瞩目。
它更像一个三角形的土堆, 糊成一团的外部轮廓看不出原型。
“我在您的画馆外第一次见到乔特。那个时候, 您坐在高脚凳上, 用三原色调出各种颜色。他一只雄虫, 就蹲在玻璃窗外面,身边一只雌虫都没有, 小心翼翼地对着您捏泥人。”
赫越看着那堆泥,嘴角抽搐。
他实在不想承认,那堆连形状都看不出来的东西,是自己。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的那个痴迷的眼神,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只虫眼里见过,无论是雌虫还是雄虫。”巴斯克说道。
后来的事顺成章,乔特慕名找到了巴斯克,请求他传授技艺。
赫越想到了什么,问道:“他说你只传授技艺给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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