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书沉默不语。
许姬甩了甩离子剑,挽了个剑花,问:“你怎么这副表情,不愿意吗?”
“你也不能一直拿他当玻璃娃娃一样藏在家里,虽然李雁的阶位大跌,体力有限,但他的实力还在。”
许姬道:“你也见到了,他的枪法很准,战场上又不要命,会是整个联邦最大的杀器。”
傅纪书还在沉默。
前线条件不好,办公室里电力不足,只点了一盏蜡烛。
烛光在轻风里跳跃摇曳着,光晕投射在傅纪书的面庞上,模糊了他的轮廓和神情。
桌上的电子钟正一秒一秒走着倒计时。
还有不到一分钟,又要开始下一轮攻击了。
许姬直起身,歪歪脑袋,说:“我先走一步。”
还没等打开办公室的门,忽然听傅纪书在身后道:“没有,我只是在想……”
“我能不能换个腺体?”许姬:“?”
“或许我可以换一个味道更清晰的腺体,这样就不用担心李雁沾上别人的信息素了。”
许姬:“……”
她轻轻“啧”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群恋爱脑。
【作者有话说】
“我受不了我的同事和上司了,每天满脑子都是爱情,他们主角岗的任务不是拯救世界吗?为什么现在是我一个配角岗的员工在干?我要辞职!我要辞职!!!”
——选自 许姬《我的同事是恋爱脑怎么办》明天见啦!晚安~
◇ 第54章 窃听装置究竟在哪里?
这次战役打得一言难尽,到最后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方胜了,就这么僵持了半个月便自觉停歇下来。
傅纪书永远走在战场的最前方,带着联邦的一代机甲挡在最前头。
许姬站在他身边说:“席海问你用起来如何?有问题的话或许还得改进。”
“李雁的检查结果呢?”
“啧,”许姬不耐道,“你被夺舍了吗傅纪书?成天李雁长李雁短的,以前你在前线怎么没这么念着?”
傅纪书语气平静,“以前在前线没人可以问。”
“……”
他忽视了许姬的沉默,接着道:“军部把你调到三支部,我就可以问你。”
“行,”许姬收了离子剑,将其收回成手电筒大小,塞进战术腰带间,“明天我就申请调任。”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战场了,”傅纪书淡淡道,“今晚把这里打下来。”
他倒不像是开玩笑,只觉得势在必得一般,丢下这句话又上了机甲驾驶舱。
许姬提醒他道:“有些招式呢,用久了就失效了,比如每次都带点伤回去在李雁面前搏可怜,刚开始可能会有效,但次数多了,他就会认为是你没本事。”
机甲舱里的男人沉默不语。
但许姬知道他听进去了。
有关李雁的事情他总是很上心。
许姬其实也挺佩服傅纪书的,这么久以来能够表现得没那么在意,让帝国都放松了警惕,想必应该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如果李雁是个清醒的,或许才能藏得更久一些,只可惜他那个时候需要爱情,硬生生把自己洗脑成那副让许姬看不下去的模样。
再加上他本身就很勾人,很会拿捏alpha的欲望,傅纪书露出破绽也是迟早的事。
许姬从桌下箱子里取了一把狙击枪,跟着傅纪书出了停舰坪,心想,她把李雁那段记忆暂时藏起来的做法真是伟大了。
李雁要知道自己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一整年,只怕得羞得就地自尽。
寒风吹彻着整片土地,将许姬高挽的马尾向后扬起。
她定了定心神,转身投入到新的战场当中。
冬天已经过去了。*
李雁正躲在房门背后,费劲力气趴在门上方,喊着小狗。
“可可——”
“来找我吧,我藏好了。”
小狗爪子“啪嗒啪嗒”在地面敲着,由远及近。
李雁下意识摒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可可毛茸茸的脑袋钻进来,随后一整只狗进了卧室,绕着床和阳台床帘找了一圈,最后又跑出房间去。
临走前,它不经意地抬眼看了看李雁悬在半空的屁股,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去其他房间寻找了。
李雁松了口气,嘀咕道:“好笨。”
可可象征性地在整个家里转了一圈,之后才再次返回卧室,在阳台处打转,这才像突然看见李雁一般冲过来,直起身体扒拉他的小腿。
李雁忍不住笑道:“大笨狗,找得好慢。”
“汪!”
“快让开,我要下来了。”
他和可可在家里玩了一会儿捉迷藏,爷爷嫌他碍眼,指挥他去商场买点家居用品。
李雁感到身体有些疲惫,抱着抱枕瘫在沙发上,含糊道:“网购让机器人送来呀。”
“我看你在家心烦,你能不能出去待会儿?”
他看了看天色,见今天是个晴日,没有理由推脱,只好随便套了件风衣,牵着可可出门了。
中央星战后重建的速度很快。
李雁近段时日也在关注星网,关于帝国内乱的事情已经并非什么秘密,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有精力盯着联邦继续进攻。
但前线的战事还是持续了半个月,这十多天里,傅纪书从来没有给他传过任何讯息。
李雁心不在焉划着光脑显示屏上许姬给他发的消息,茫然地想,前线的战事似乎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和紧张,为什么傅纪书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
是不习惯发信息吗?
初春的日头带着一点点暖意,落在他的面颊上。
李雁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这座已经恢复秩序的小城市人声鼎沸,往来喧嚣。
树影斑驳落在脸上,随着春风轻轻摇曳。
李雁微微仰着脸,颊边碎发随着风动拂过面颊,带来些许痒意。
他神情恍惚了一瞬,却也只是这一瞬,很快又低下头敛下眼睫,牵着可可继续往前走。
头发已经很长了,他打算将其剪短一些,挑挑拣拣最后随便选了家门店装修还算不错的店铺,给发型师说了要求。
出门前便已经有些疲惫了,一旦坐下来更觉得那份疲气瞬时漫上来,引诱着他合上了眼。
他靠在椅背上,捆在发丝上的皮筋被人取走,头发散落下来,如瀑般垂落。
他放空了思绪,想着傅纪书平时的所作所为,记得他平日总是悄无声息便来到爷爷家门口,确实也从不提前发消息告知,甚至很少会打通讯。
傅纪书从前在汇城军校做教官时也总是沉默寡言,李雁很喜欢去找他的麻烦,有时候闹得过了些,傅纪书也会控制不住那副冷冰冰的神态,开口说一些带着少见怒意的话。
哪怕那份怒意很难被人知晓。
李雁觉得自己像只犯贱的小狗,就喜欢招惹像傅纪书这样老实本分的人,看着对方因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似乎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想得出神,没过一会儿,本安静趴在他脚边的可可忽然呜咽了一声。
李雁没睁眼,他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人从手中放开,没过多久又被捏起。
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扑过来,围绕在他身边,带着一点点暖意。
对方的轻轻整理着他的发丝,一根根捋顺,指腹偶尔会碰到后颈,酥酥麻麻,像是触了电一般。
李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并不排斥和反感,反而放松了身体,轻轻靠在对方胸口。
一旦低下了头,呼吸便交错在一处,混杂着对方的信息素,纠缠不清。
李雁睫羽颤了颤,尚未睁开眼,对方已经轻轻捏过他的下巴与他交换了亲吻。
却也只是浅尝辄止一般碰了碰唇瓣,很快又直起了身。
李雁问:“怎么今天不问可不可以了?”
“每次都问,很容易忘,”傅纪书道,“想剪到哪里?”
“不要你给我剪,万一剪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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