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简道君愣了下,而后说道:“我不知抚晚道君是否进阶八级阵法师,然她在阵法上的造诣颇深,并不亚于我,这不是阵法等级可以衡量的。”
翌日,抚晚道君到来,两人拿着手札开始研究,真正进入了忘我阶段。
荣嘉道君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手上抱着半个西瓜,有一勺子没一勺的挖着吃,时不时撇过头看两眼。
“如今瞧着,才算是有点正经模样。”
宋元喜抱着另一半西瓜在吃,听到对方没头没尾这么一句,一时懵住。
待看到自己师父的状态,顿时恍然,解释说:“我师父这人瞧着混不吝,十分不靠谱的样子,实则不然。要我说,宗门里,就没有人比我师父更可靠了!”
荣嘉道君哼了声,“小子,别以为孝敬几个麒麟瓜,就能胡咧咧。”
宋元喜继续吃瓜,不以为意,“荣嘉道君,你应当知道咱宗门出过一次危机吧,那是我师父用自己大半条命保下来的,但在此之前,他还为修补妖界界壁做出诸多贡献……”
说到最后,甚至将自己当年进阶筑基的事情都摆出来了。
宋元喜:“所以说,我师父这人面冷心热,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什么都在乎。他认定的人和事,那是拼死也会护住的。”
荣嘉道君听完,不禁点头,“这性子倒是像极了莼彰,那小老头儿也这般护短。可惜,是个短命鬼。”
宋元喜转过去,“荣嘉道君,这些日子,我常常听你提到我太师祖,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我实在好奇。”
“那小老头儿啊……”
刚起了个头,荣嘉道君便没往下说,反而一把拽起宋元喜,拉着人在宗门里到处闲逛。
美名其曰:陪太上长老了解宗门各项精神风貌。
荣嘉道君几千年不在宗门,看到谁都是新面孔,就连看到曾经的山水,都觉得十分不一样,与其躺那儿说过去,不如趁此刻了解现在。
宋元喜眉开眼笑,“道君放心,溜山这事儿,我极为拿手。”
于是乎,一出窍,一元婴,两两组合,成为玄天宗最新出炉的街溜子。
然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不仅没有人偷偷去找掌门打小报告,甚至出现各峰金丹长老偷偷组团,提前打埋伏。
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和传说中的出窍大能见上一面。
若是能够在修炼上得到对方一两句指点,那简直三生有幸,祖宗显灵!
宗门里的元婴修士亦是蠢蠢欲动,然没能像金丹修士那般豁得出去脸面,扭扭捏捏的,最终敢这么做的,寥寥无几。
然宗门各峰,有一峰却是奇葩。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脸面,一听宗门出窍大能在各峰道上闲逛,且还是剑修出身,便什么也顾不得,一窝蜂的涌过去。
逃课有之,修炼中断有之,切磋暂停有之,情况五花八门。
荣嘉道君被围堵,眼看着一群小弟子不要命的往自己身边挤,问题更是层出不穷,直接懵逼一脸。
“玄恒,这怎么回事儿,宗门里何时多出如此多讨饭的?”
宋元喜看着火热场面,表情略显尴尬,神识传音道:“荣嘉道君,他们都是擎苍峰的弟子,个个练剑成痴。听闻道君是剑修出身,估摸着是想见一见偶像。”
“偶像是何物?”
“偶像,大概就是某个人展现出强大的个人魅力,从而受到无数年轻一辈崇拜和追捧的那种人。[1]道君当年也是擎苍峰出身,应当晓得,剑修大多和别人不同。”
宋元喜就差直说,剑修脑子一根筋了。
荣嘉道君恍然,看着眼前这些小弟子,心中无限感慨:我擎苍峰几千年勤奋刻苦的优良传统,至今没变,难得啊难得!
于是大手一挥,直接改道擎苍峰,准备在峰上的小广场,开一个小型论道会。
擎苍峰的弟子个个贼精,索性把消息封锁,只自己峰头上的弟子知晓,而后暗搓搓通知峰上的金丹元婴等修士。
钧鸿道君是最后一个知晓的,等赶到小广场,论道会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荣嘉道君不愧是当年宗门第一剑,不过一场随意的论道讲解,就有不少弟子当场顿悟进阶,小广场接连下起筑基雨。
荣嘉道君心里熨帖,这才随钧鸿道君去往洞府。
钧鸿道君见到荣嘉道君,心情亦是激动,然到底是化神,不似峰上小弟子那般疯狂。
“道君的洞府一直都有专门弟子守着,年年清扫,道君可要回去休息?”
荣嘉道君却是摆手,“剑修的洞府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如今在玄恒的洞府暂住,他那儿吃喝俱全,我住的还算舒坦。等繁简事定,我便离宗走人。”
话说着,将身后的小子往前一扒拉,“喏,这就是玄恒小子。”
对方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抬举宋元喜。
宋元喜心中感动,钧鸿道君亦是为自己外孙感到欣喜,他点点头,与荣嘉道君又交流一番,这才送人离开。
此后时间,荣嘉道君又在宗门其他各峰逛了逛,直到听闻繁简那里快要出结果,这才收心作罢。
“玄恒,钧鸿是你外祖父?”荣嘉道君只觉这关系奇妙,“我瞧你对剑道一事,似乎一窍不通。”
宋元喜尴尬挠头,“确实有辱我外祖父名头,但我娘和我弟弟深得真传,剑道了得。”
“你弟弟,哦是了,玄泽道君是你胞弟,确实天纵之资。你娘又是?”
“回道君,我娘名姜婉容,道号霜华,如今也是化神修为。我外祖父曾言语,以我娘的资质,早晚有一日能赶超他,进阶出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回到繁简道君洞府。
抚晚道君再次见到荣嘉道君,心中还是有些接受不来,沧澜界的出窍修士,竟是此等模样?
然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两个八级阵法师很快拿出三套方案,就如何以阵养人,以化神替代出窍一事,做了详细讲解。
荣嘉道君很是诧异,“没想到你们能给出三种方案,如此看来,我们这些出窍,都能回来溜达了?”
回头就冲宋元喜笑得开怀,“玄恒啊,你说的不错,我沧澜化神一抓一大把,三五个顶一出窍,若是不够,那就十个顶一个,三千年了,风水也该轮流转。”
怎么着,这责任也得其他人来背一背。
抚晚道君表情一瞬微妙,无声看向对面,繁简道君亦是觉得头疼。
于是两人快速打断,将三种方案摆出,让其选择。
荣嘉道君:“我不懂阵法,但是他们中有人懂,我拿回去……”
话锋一转,却是摇头,“不妥不妥,拿回去不过几张废纸,不如将你俩一并带走,亲自与他解说。”
“荣嘉道君此话何意?”繁简道君心头一跳,隐约猜到一些,却又不敢相信。
荣嘉道君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沧澜界就只你们二人阵法造诣最高?若我们当中无人懂得阵法,这三千年如何□□四海。”
“荣嘉道君的意思,诸位出窍大能中,有一位亦是精通阵法?”
“不错,天一宗的泽禹道君,三千年前就是八级阵法师……唉,可怜他一人辛苦三千年,为我等煞费苦心。”
宋元喜忽然有了印象,那泽禹道君不就是提出关键所在的那位?
原来如此,难怪他话最少,却是说得最精准。
荣嘉道君回了一趟玄天宗,看了三千年后的宗门风貌,只觉甚好。然后,心满意足带着繁简和抚晚两位八级阵法师,准备打道回府。
宋元喜想要一同跟随,却被无情拒绝。
“你小子元婴修为,去一趟已是不容易,那通道你受不住,多去几次反而有害。”荣嘉道君毫不犹豫拒绝。
看着三人原地消失,宋元喜站在山门口,欲哭无泪,“这人,怎么还过河拆桥呢!”
大风在识海中忽然说话,“爹爹,还记得么,我说过那通道内,有我熟悉的气息。”
宋元喜点头,“我一直记得,本以为你是因为记得莼瑾道君的气息才会如此,可是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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