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 蜷哥有什么吩咐?”
“蜷哥有什么吩咐?蜷哥有什么吩咐?云拓哥哥你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沈蜷蜷又开始撒酒疯, 萧锐赶紧往楼上走,云拓也摆摆手:“快带回去, 吵得人头疼。”
今晚月色很好,褚涯回去时便没有开车, 只背着沈蜷蜷走在寂静大街上。黑狼也驮着布偶熊, 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
沈蜷蜷趴在褚涯背上,一脸通红地闭着眼, 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沈喵喵。”
“嗯。”
“沈喵喵。”
“怎么了?”
“沈喵喵。”
“……”
“沈喵喵?沈喵喵?”沈蜷蜷从褚涯背上支起脑袋。
褚涯没有应声,沈蜷蜷便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下:“沈喵喵!”
褚涯只得道:“在。”
“要我打你才回答了是吗?我不动手你就敢不做声了?嗯?最近你胆子好像有点大了。”沈蜷蜷探头去看褚涯的脸。
褚涯无奈:“不敢, 胆子也不大。”
“沈喵喵。”
“在。”
“沈喵喵。”
“在的。”
沈蜷蜷终于满意了,重新趴了回去,他没有再喊褚涯的名字,只两眼朦胧地侧头瞧着远处的楼房, 时不时嘿嘿笑一声,一只手抚摸着褚涯的脸。
褚涯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脸上不安分地乱摸,扯扯他的睫毛, 捏捏他的鼻子。但那只手似乎不满足于摸他的脸,又顺着下巴脖颈往下滑,如一尾温热的小鱼, 探入他的衣领, 在那片胸膛上来来回回。
褚涯这次握住了他的胳膊, 将那只作乱的手往外拿。沈蜷蜷和他较劲, 褚涯却没有依着他,很是坚定地将他的手一点点拿出了自己衣领。
“你让我摸摸怎么了?”沈蜷蜷从他肩上探出上半身,醉眼惺忪地看着他,“我摸一下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的蜷哥。”
褚涯见他这幅模样,又见对面人行道过来了几个人,便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脸上,息事宁人地道:“行,你摸,咱们别出声,安静地摸。”
沈蜷蜷却抽回手:“我不想摸了。”不待褚涯回应,他又道:“你惹到我了。”
褚涯绕过前面堆放的钢条:“那你要怎么样才消气呢?”
“怎么样才消气……”沈蜷蜷歪着脑袋看着褚涯。
月光斜斜照过来,被褚涯高挺的鼻梁挡住,五官线条被光影勾勒得更加深邃明晰。沈蜷蜷就这么看着他,虽然视线摇晃,脑中迷迷糊糊,却也觉得此时的褚涯好看得过分,让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心脏也加速了跳动。
沈蜷蜷舔了舔唇,朝着褚涯慢慢凑近,低声唤道:“喵。”
他的气息还带着葡萄酒香,热烫地扑打在褚涯脸侧。褚涯没有应声,也没有转头,只继续往前走,目光却看着地面那个朝着自己逐渐接近的影子。
沈蜷蜷的唇就要碰到褚涯的脸,褚涯终于还是往旁轻轻侧了下头。
沈蜷蜷在原处停顿半秒后,似是不满意褚涯的闪避,干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一点点转了回来。
“喵,你真好看……”沈蜷蜷低喃一声,接着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下。
褚涯脚步顿住,沈蜷蜷已满足地趴回肩上,嘟囔着道:“要这样我才能消气。”
褚涯缓缓转头,看向了沈蜷蜷。
沈蜷蜷侧着头闭着眼,脸部紧贴在他脖颈处,那白皙光洁的额头都因为酒意泛着红,垂下的两排睫毛不住轻颤。
对面街道传来路人的说笑,褚涯回过神,正要提步往前,沈蜷蜷却突然又微微探头伸出舌,在他喉结上飞快地舔了下。
褚涯再次顿住,但沈蜷蜷却依旧闭着眼,这次连睫毛也没有再颤,呼吸变得沉而绵长。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褚涯盯着他瞧了片刻,又转头看着前方那盏路灯,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接着继续往前走。
沈蜷蜷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他穿着睡衣躺在自己床上,而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他一个激灵翻起身,拿起旁边的闹钟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九点。
糟糕!迟到了!
他迅速起身,脱掉睡衣套上T恤,一边疑惑闹钟怎么没响,褚涯起床后也不叫他,一边大喊着褚宝龙。
褚宝龙推开门,爪子里还拿着一条毛巾在擦脸:“嗷?”
沈蜷蜷两条腿往裤子里套:“哥哥去军部了吗?为什么今天没叫我?我都迟到了!”
“嗷嗷嗷嗷……”
沈蜷蜷愣怔几秒后,倏地发出惊喜大叫:“我居然都忘了,每次打仗后的第二天都不上课呀!”
褚涯已经去了军部,还将他的闹钟给关掉。他知道沈蜷蜷今天起床会比平常晚,桌上便没有放着早饭,但沈蜷蜷进入厨房,揭开保温锅盖后,果然看见里面温着热气腾腾的山薯和米粥。
沈蜷蜷吃过早饭,将碗在水龙头下冲洗两下便要放进碗柜,布偶熊一声大叫,爪子指着他,他只得将碗再仔细洗了一遍。
“现在行了吧?”沈蜷蜷抓上自己的背包就要出门,布偶熊又是一声大叫,沈蜷蜷顿住脚步:“哦,忘记刷牙洗脸了。”
沈蜷蜷在布偶熊的监视下洗漱完毕,匆匆走向大门,想起要给刘院长装咸菜的事,又赶紧回厨房,从一个大瓷盅里倒出一碗咸菜,用袋子套好拎上,这才带着布偶熊出了门。
今天不上课,院子里都是嬉笑玩闹的少年,量子兽们也在追逐打闹。但刘院长依旧如往常那般站在大殿通道口,笑眯眯地和陈榕聊着天。
“刘院长!”沈蜷蜷跑前去,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我哥哥做的咸菜。”
“哟,我就等着呢。”刘院长接过袋子,“中午我就得尝尝小涯的手艺。”
“我的呢?”陈榕问。
沈蜷蜷笑道:“明天给您装。”
“行,如果好吃的话,就让小涯去食堂多做点,大家都尝尝。”
“那可不行,做这个可辛苦了,每一个菜头都是我哥哥自己削的,还要切条,晒干,拌料……”沈蜷蜷掰着指头数,“要做整个福利院的咸菜,那我哥哥多累啊。”
陈榕啧啧嘴:“不累着你哥,食堂把所有材料备好,让他来拌料就行。”
“那好吧,回头我给他说说。”沈蜷蜷这才爽快答应。
“先别说,万一难吃呢?”
“才不会,我哥哥做的咸菜是最好吃的咸菜。”
刘院长和陈榕都笑了起来,沈蜷蜷和他们道别,赶紧跑向大班男生宿舍区,要去找唐圆圆他们。
今天既然不上课,那他们可以拿上动力核去矿场,给那架损毁飞行器装上。
一群少年行走在大街上,个个都挺拔俊朗,像那早春新发的枝条,很自然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但他们自己却浑不自觉,只说说笑笑地往前行。
沈蜷蜷道:“我昨天晚上喝葡萄酒的,还喝醉了。”
“喝醉了是什么感觉?”王小细好奇地问。
“开始人有些飘忽,脑袋晕乎乎的,后面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沈蜷蜷解释。
陈洪亮道:“我也想喝酒,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男人嘛,总得尝一尝酒是什么味道才行。”
“这里右拐,巷子往里走两百米有个酒吧,自制的沉枣酒味道很正。”一名经过的路人道。
“……谢了。”
走出一段后,柳四斤道:“放动力核的小仓库还在裕丰街,我们不用都去吧?”
唐圆圆边走边翻看飞行器配件手册:“不用,去一两个人就行,其他人先去矿场做准备工作,把坏掉的拆下来。”
林多指道:“那我去拿动力核,你们去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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