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拿不准他是不是在生闷气,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形兰有消息了吗?”
“没有。”说到这个,傅言归更来气,“梁都跟军部请了长假,去外地找人了。”
“那梁家……”
“梁家再敢闹他,他要杀人了。”
形兰离开后,梁都状态越来越差。梁家人倒是没敢再介绍omega给梁都,明里暗里收敛不少。但梁家父母和奶奶都曾出面干涉,希望梁都不要因为找形兰耽误正事,军部说请假就请假,人动不动就不见了,这样长期下去怎么行。就算要找,安排别人找就是了,没必要亲力亲为。
据说梁都有一天晚上回来,从地下室里挑了一把APC-9冲锋枪,走到花园里——当晚花园里在BBQ,梁家人都在,几个本家兄弟和亲戚也在——他抬手一梭子,将一株四季桂上挂着的鹦鹉鸟笼打成了筛子。
然后扔下一句话:“嘘,太吵了。”
第74章 没打算放他走
浓重的硝烟味道呛得人咳嗽,四季桂和绿植被波及,入目全是焦糊的叶子。梁都站在树下提着枪,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从地狱来的罗刹。
花园里的人简直要被这一出吓傻,BBQ自然是吃不成了,大家缓过神来全都落荒而逃。
梁父回来后指着他鼻子骂:“你疯了吗?”
梁都笑了笑,跟父亲说:“嗯,我最近情绪不稳定,明天约了医生去看。”
梁父:“……”
“对不起,爸,让您担心了。”梁都说。
“鹦鹉得罪你了?你一梭子下去,连根鸟毛都不剩!”梁父气得脸上肌肉都在跳。
梁都看着父亲,想了想,说:“他们确实太吵了,老是说我不爱听的话,也说形兰不爱听的话。今天他们在花园里一直说,鹦鹉也跟着学。”
看着父亲僵住的表情,梁都继续说:“对不起,我原本不是要打死您的鹦鹉,当时实在是因为情绪太糟糕,瞄错了对象。”
“……你说什么?”
“爸,下次不会了。”梁都看起来很有涵养,对长辈说话也恭敬,和往常没有区别。但梁父突然就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下次?”
梁都说:“下次他们再说,我不会瞄错了。”
任意举着手机,听得目瞪口呆。
傅言归继续说:“这事还是梁伯父找我,我才知道。他怕梁都在家里突然发疯大开杀戒,亲自找我批假,让梁都爱去哪里找人就去哪里找,总之不要留在家里。”
“梁都干脆就搬出去了。”
任意听完有些难过,形兰找不回来,梁都做再多,都无法消弭痛苦。
傅言归也不好受,看任意不说话便跟着心疼:“我们暗中加派了人手,也用了一些非常规办法,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他从小到大,所有东西都触手可及,财富、智慧、前途,就像水和空气围绕在身边,他不觉得有多费劲。爱情也是,他没有特别需要的时候,就来了,然后在他以为自己能轻松掌控的时候,却没了。”
“等他回过神来,终于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有人真心待你,就有人虚情假意。他爱形兰,就像形兰爱他。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以为还有时间。”
傅言归说着,眼神沉沉地看着任意,眼底有不易察觉的悲伤和悔恨,在检讨好友失误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
“还好,我比他幸运一点。”
至少任意还在他看得见够得着的地方,至少他还有时间弥补和挽回。
**
在第二天视频会议上,傅言归发现任意眼睛里的红斑没有消。
等任意发完言,傅言归沉了沉,宣布暂时休会。之后他去会议室给任意打视频,问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眼睛有点疼。”
“还有呢?”
“……应该是过敏。”任意含糊着说。
傅言归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你不说实话,我现在就飞过去。反正视频会议效率慢,还是见面方便一些。”
“不用过来,就是……身上也起了一些红斑。早上叫医生看过了,验了血,还没出结果。”
傅言归沉着脸安静了几秒:“红斑疼吗?”
“有点。”
“怎么个疼法?”
“……刺痛。”
视频里的傅言归转过头,任意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应该是在控制情绪。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屏幕,“上午开完会,我和齐颜过去。你好好待着,在我们到之前,不要乱跑。”
“我没事,等结果出——”
“任意!”傅言归打断他,“我本来就要去一趟,有很多事情需要面谈。”
接下来的会议没有开完,因为任意在发言的时候突然流鼻血,被傅言归紧急叫停。
没人觉得流鼻血是件大事,天气干燥喝水少,或是发烧感冒都能引发。旁边一个工作人员立刻拿了纸巾过来,任意捂住鼻子,纸很快就染透了。
任意消失在屏幕里几分钟,再回来时鼻血止住了,但他仍然手里拿着纸巾,压在鼻翼位置。
“没事,可以继续。”他声音嗡嗡的,鼻头上沾了一点红。
傅言归肩背挺得很直,全身都处在一种戒备状态下,自从任意流鼻血离开再回来,他都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屏幕。直到任意说继续开会,他才仿佛回过神。
“任总长,你现在身体状况不能继续工作,散会。”傅言归说着关了视频会议,一丝犹豫也没有,站起来往外走。他速度太快,等大家反应过来,走廊里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
在飞机上傅言归就拿到血液报告,原本任意不想给他,但成坤守在门外,医生要是不把那张薄薄的纸交给他,成坤的枪都要掏出来了。
任意从午后便开始昏昏沉沉的,已经顾不上这些细节。他躺在床上,眼睛半阖着,刺痛感从一开始的某个点渐渐蔓延全身,愈演愈烈,只一会儿功夫,全身就湿透了。
医生急得束手无策,血液报告显示,任意身体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超过阈值,导致身体多处毛细血管破裂,方才报告一出来,他就接到齐颜电话,告诉他在自己到达之前,严禁给任意用药。
就算齐颜不说,医生也不敢擅作主张。腺体是身体最复杂精密的器官,遑论任意这种高阶信息素拥有者,乱用药是会死人的。
任意滚下床来,踉跄着往门口走,医生知道他疼狠了,赶紧上前拦他。
“傅主席马上就到了,这个时候您可别乱动啊,要是伤了怎么办。”医生急得汗都下来了。
任意挥手推了他一把,气息很乱:“我……出去透透气。”
门从里面打开,成坤挡在门外,他比医生好不了多少,看到任意冲出来,伸了几次手也不敢碰他。实在没办法,干脆把大衣脱下来,隔着衣服从后面一把拉住任意,急得语无伦次:“得回去,回去。”
alpha的信息素让任意痛感迅速加剧。他的忍耐性向来异于常人,原本这点痛也没什么。前几天一直超负荷工作,他已经觉得不太舒服,但仍在可控范围内。没想到短短一天内,红斑迅速蔓延全身,他这才紧张起来。
齐颜给医生打电话他听到了,没有明确信息素病症之前,不能乱用药,就算止疼片也不能吃,他知道,但太疼了,他只想去花园里吹吹冷风缓解下,可一个两个的都来拦他。
不知道为什么,任意力气大得出奇,一把便甩开成坤。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可能会给任意带来困扰,成坤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身影便越过他冲向任意。
是傅言归来了。
傅言归从后面抱住任意的同时,将成坤的大衣拽下来,扔远了一些。就在此时任意突然暴起,一下子挣开傅言归,回身一脚便将他踹了出去。
傅言归完全没防备,也不敢反应,硬生生挨了一脚,整个人被撞到树上才堪堪停下。那一脚是冲着心口窝踹的,力量不是普通omega能有的,换成别人,胸口被踹断都有可能。傅言归撑了一把树干站稳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情况,他眼里只有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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