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诺与大人对视了眼,昨天他们还聊到买票这事,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池星诺放下手中筷子,也掏出了手机,已经上热搜了胡照展览馆死人、未成年看画展死亡、春宫图害死未成年几个热搜标题。
“难道这春宫图真有问题?”池星诺点进了一个,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此时门铃作响。
宫曜按着小诺坐,他去开门。门一开,胡照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见是宫大人,不敢进来,眼含泪,说:“大人,斗胆过来,不想打扰到您和您家里人的,实在是有事想求您。”
“进。”宫曜道。
大儿子扶着父亲,他见过这位,上次父亲分家时就在,包括这栋别墅,以前是他媳妇儿名下的产业,现在换到了池星诺头上——他们私下好奇查的。
媳妇儿还猜测,这池星诺是不是公爹在外的私生孙子。
胡照曾经很严肃说过,收起你们好奇心,谁都不许跑到那边打扰到人,要是犯了毛病,他谁都不给留面子。
大房一家面对父亲如此严厉神色,只能收起好奇了。
直到今早,儿子病危,展览查封。父亲挂完电话,口中喃喃念叨:“春宫图、春宫图,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可这么多年了,之前都是好端端的,没什么晦气事。”
大儿媳还气急,她儿子在病房没脱离危险,公爹却念叨春宫图,关心那个展览,真的是——她想骂人了。
起料,公爹看着他们,“老大,你跟我走。”
“爸,谷城还在病房里,这去哪里嘛。”胡家大儿子不乐意,现在都分家了,对着父亲也没之前唯唯诺诺了,“展馆什么的放一放不急。”
“我说的不是展馆,是你儿子的命,别废话,以为老子给你们几个分了家,就蹿我头上了是吧?”胡照语气不容置喙。
大儿子一下子就怂了,忙叫司机备车。
“让你开,就你和我过去。”
“爸,你见什么人还非得我亲自开车。”
胡照瞥了眼不成器大儿子,说:“要不是我腿脚不便,那得我亲自开车过去,谁都不想带。”
什么人这么厉害,让他父亲都这么看重。胡家大儿子开的车,胡照就坐在后排,让开车,又怕这大儿子冒犯到大人,提早给打了预防针。
“一会到了,什么话都不许问,大人说什么你回什么,说实话,不许隐瞒。”
“爸,什么大人?省里下来的?”
胡照不耐烦,“你脑袋怎么光往这里想。”天天狗屁倒灶巴结人的事,“跟你说一二,我以前那个冬天快死了知道吧,就是这位大人救我的,上次来了我们家里,换走了你媳妇儿的破房子。”
大儿子一下就知道是哪位,托那位的福气,媳妇儿小叠拼换了他爹一套大别墅,让其他弟妹都眼红许久。
“过去后,收起你看人下菜的毛病。”
大儿子自诩聪明人的犯蠢才是最恶心人的,看谁厉害官位高,那就奉承拍马屁,要是对待同行合作的也会八面玲珑说话,对待不如他的,那就耍耍威风借机显自己身份。
“尤其是池星诺,别看他年纪小,就轻视,算了你一会别老盯着人看,不许打量不许多嘴。”
到了叠拼,胡照亲自按的门铃。
宫曜放人进来,胡照让大人先,胡家大儿子尾随父亲身后。客厅里徐子天已经扫完了新闻,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标题党啊。”
“我还以为有展客死在那儿,原来是他自己嫖-娼,还没成年去哪种地方,洗浴中心人也敢接,但为什么栽到展馆上。”
徐子天想不明白。
池星诺说:“最近展馆流量大吧。”
胡家展馆自从开展后,那是一天比一天热气旺。池星诺刚说完,发现徐子天不说话了,看了过去,而徐子天已经结巴瞪大了眼,“胡、胡照?”
他刚在新闻里看到过,错不了的。新闻旁放胡家展馆外照片,还把胡照现在照片放在旁边。
胡照闻言看过去。徐子天自知失言,忙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直呼你名字,刚看到新闻了。”
“没事没事,名字就是用来叫的。”胡照说。
徐子天看星诺,池星诺看大人,宫曜:“……坐吧。”
“诶。”胡照点点头,挑了单人沙发坐下。胡家大儿子也要坐,发现他爹看了他一眼,于是胡家大儿子移步到了他爹沙发旁站着。
如此局面,徐子天懵了懵。
池星诺:“大人要不我先上楼?”
“不用。”
池星诺便和大人坐在一起,徐子天还是站了起来,说那我回房间了小诺。池星诺说好。
客厅只剩四人。
“是为展馆春宫图来的?”宫曜问。
胡照:“展馆被封都是小事,我
不敢因此叨扰大人,今天凌晨后半夜,我大孙子胡谷城被人打破了脑袋,在医院急救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脱离危险,早上的时候展馆被封,因为死了人。”
“恶鬼图和春宫图其实是我好友黎家的,先前他们家留下两幅画接二连三出了事,最初是一些小事,后来好友儿媳滑胎,也算是伤了人命,他便将画送给了我,但我家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这几天,展馆开了才三天时间。”
网络上一些骂他的、说他炒作,借唐清名气诈骗宣传展馆等,这都是小事,在胡照看来不算晦气事,可今天他大孙子病危,还有展客死了。
“我脑子一下联想到,是不是跟那副画有关。”
池星诺也觉得怪,虽然那画促成了他和大人,但还是不一般。宫曜问:“画呢?”
“来的匆忙还没拿,大人您等我派人去取。”
宫曜:“我们去一趟。”
胡照忙应好,只是忐忑不知如何开口。池星诺看出来了,说:“大人,还有胡先生的孙子胡谷城。”
“生老病死那是轮回。”宫曜道。
胡照一下子有些低落,只能打起精神,不敢强求什么,宫大人曾经救过他已经感激不尽了,现在孙子的命只能听医生的了。
“爸,你不是说这位大人可以救谷城吗?”胡家大儿子不服气了,虽是叫了大人,但语气显然不怎么好。
胡照瞪了儿子一眼,让别多嘴,显得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眼,这位大人可不吃这些的。
“大人,我去医院看一看吧,要是胡谷城跟我当初情况相似,我可以帮他叫魂归体。”池星诺道。
要是胡谷城死期到了,那谁也救不了。
“一起去,一会顺路再去展馆看看画。”宫曜道。
池星诺说:“也行。”
胡照没想到峰回路转,对池星诺连连道谢,池星诺摆手当不起,“我只是帮忙看看,要是他命里只是一劫,那便能救。”
要是死期,那就没办法了。
胡照听懂了,还是感激,而后让大儿子开车,胡照请大人和池星诺进,他自己坐在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还一手拉着把手。
“开车,墨迹什么。”
胡家大儿子乖顺开车,只是心里不信这些,越发觉得父亲年纪大了,是不是被什么邪-教糊弄了脑子,对个大学生这么礼遇感恩戴德,还有那位宫大人,他却查不出来背景。
越想越像骗人的,别的事都好说,现在事关儿子性命,难不成任由父亲这么乱来吗?
但胡家大儿子不敢跟他爹发话,一边开车,一边试探问后排落座的两人,“宫大人现在哪里高就?”
副驾驶的胡照就差拿拐杖打儿子了。
“爸,我正开车,你还是注意安全,别乱动。”胡家大儿子说话,硬着头皮笑呵呵用玩笑语气说:“我跟宫大人聊聊天,寒暄寒暄,也没问什么要紧的事,宫大人我父亲这么信任看重您,这也没什么不能聊的吧?”
池星诺听出来了,胡先生儿子不信大人,这个没什么,只是语气他不喜欢,便护短说:“我家大人任职,本来该是保密的,说出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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