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刘妈妈岔开话题,问池星诺今年过年办了年货没,池星诺说早上去超市买了,数了他买的东西,问阿姨还缺什么。
“……我第一次和大人过年,以前没操持办过这个不懂。”
宁姨妈笑说:“要是讲老黄历那规矩习俗多了。”
大家聊起来过年南北讲究,吃什么摆什么,李怀铭说:“星诺弟弟认了一位冥官大人啊。妈,之前我们也想请过,打听到年三十时,要接大人上来团聚,还要准备什么来着?”
“香烛元宝这些不说了,主要是千万得是白天请,夜里赶紧送走,这天放鞭炮炸的到处响,鬼嘛都是怕这些的。”宁姨妈说。哪怕是鬼差,做了冥官,但到底是鬼。
“放鞭炮习俗以前就是除岁,鬼魂轻,听那霹雳巴拉的动静就难受。”
刘妈妈听的点头,又说:“不过北安市现在市里禁烟花炮仗,我记得星诺住在绿园,也在禁区,那就不碍事。”
“也是。”宁姨妈嘴上说,心里却想,冥官无事也不会登三宝殿,白日吃完香烛,拿了元宝就走,难不成还一直留着不去干活嘛。
所以说这就是白担心,不过大家也是闲聊说一说。
等天黑前,众人出了商场,刘妈妈想送一送星诺,但他们今天来开了一辆车,没有位置了。
“没事阿姨我乘地铁回去,坐车晕车。”池星诺说。
宁姨妈便说:“晕车的话那就学驾照,开车的人不会晕车的。”
“这
么神奇,我有时间报名。”
刘俊恩说送池星诺,刘妈妈便说车库等,宁姨妈说:“让恩恩送他朋友,一路上还能说说话,今天陪我们逛街俩人都没聊好,铭铭会开车,让铭铭送我们。”
“妈,北安市路况我不熟,而且很久没开了。”李怀铭为难道。
刘俊恩也不放心表哥开车,说:“我开吧,那星诺下次聊。”
“好。”
各走各的。池星诺一路地铁出了站口,外头一股寒风灌进来,就看到雪天大人撑着伞等他,池星诺疾步上前,两人一道回去。
“你今天遇到难题了?”宫曜问。
池星诺:“大人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我又不是狗。”
“我不是这个意思。”池星诺忙从口袋掏出一团卫生纸,宫曜就立足原地,替池星诺撑着伞。
池星诺将卫生纸打开,里面是一片皱巴巴的鱼鳞。
“大人,这是刘俊恩表哥床底下发现的,有没有什么古怪?”
宫曜只看了眼,便说:“脏东西。”又嫌恶道:“一股臭味。”
池星诺想了还是没丢,把鱼鳞重新包起来放口袋,他看到大人眉头皱着,一脸‘人类小孩喜欢玩臭烘烘玩具’的不解。池星诺:……
“我想研究下。”
宫曜伸手,“拿来。”
池星诺重新掏出来忙递给大人。宫曜隔着卫生纸看着鱼鳞,“鱼是被生吃活剥的,一根鱼刺也没剩,有人吃掉了它,而后躺在床上满足的剔牙。”很是嫌恶脸。
“人?”池星诺提出关键字。
宫曜:“长得是人,却不是人。”
“大人咱来想一处了,我也觉得大刘表哥古古怪怪的。”池星诺一合掌,正要说什么,口袋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到大刘发的消息。
【星诺,我表哥的法器我问出来了。】
【是嘎巴拉。】
池星诺心想嘎巴拉是什么,紧跟着大刘发了一串百科来。
“……人的头盖骨、指骨、腿骨制作的密宗法器。”
自然不是寻常藏人就能做,要有修文的高僧。
【难怪我妈之前不说,我姨妈也不想提,还不让我们看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星诺,星哥,我咋办,我今晚还要跟表哥睡。】
【他到底是不是我表哥啊!!!】
连着发的信息,可见刘俊恩已经吓的快疯了,口癖都改的跟张磊一样,认了池星诺做大哥。
【我去我去,我又听到了,表哥请的法器是一百零八串珠子的天灵盖,这得多少人啊……】
只取天灵盖骨打磨制作的。
池星诺把手机信息拿给大人看。
宫曜冷漠的脸露出若有所思,问:“一百零八位修为高的僧人自然圆寂后的骨头吗?”
池星诺听懂大人言外意,若真是如此,那这件法器对密宗寺庙来说都是镇寺之宝,怎么可能轻易许诺外借,当然宁姨妈家可能废了很大劲和钱。
但看大刘表哥现如今古古怪怪模样,就知道这件‘法器’不对劲了。
“但凡珠串掺了一位惨死之人的头骨……”宫曜摇摇头。
池星诺问:“大人,会如何?”
“你爷爷的手札记得吗?”
池星诺很快想起来了,当初小辰的事情,他翻看爷爷留的手札,从头看到尾,记得很深。
有恶鬼偷偷跑出冥界,真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附身到了八字相合的人类身上,一开始,这人只是口味生活习惯出现差异,接着白日里不爱出门,再继续‘人性淡之,鬼性露出’,最后取而代之。!
第30章 嘎巴拉5
现如今,李怀铭白日可如常出行,那糟了。
池星诺蹙着眉看向大人,寻求解决之法,而后想到大人是冥官身份,是不是不适合插手这个?便低头苦思,爷爷是怎么做的——
摔!
爷爷是冥官,当年手札记载的经历,那只偷偷跑出去的恶鬼是别的冥官监管不利,任由恶鬼跑出,欺他爷爷刚任职没多久,又是临时工,就把这锅甩给了爷爷。
刚开始爷爷接锅接的糊涂,不知其中凶险,还以为只是寻常野鬼偷溜到人间访亲,便大喇喇的上来想拿着回去。
那是爷爷第一次受伤,爷爷手札原话是:我没想到,附身人体,鬼力不减,竟能伤了阴差,幸好恰逢天亮鸡鸣声,侥幸逃过一劫。
“大人我们回去吧。”池星诺记不清之后爷爷怎么解决的,想着回去快快翻看手札,爷爷是怎么办完差事的。
宫曜撑着伞,护着小孩回家。
回去路上大雪纷飞,很快白茫茫一片,黑色的雨伞全是积雪,池星诺身上半点也无,到了家,十分暖和。宫曜将伞挂好,说他煮了热茶。
“谢谢大人,我先去找手札。”池星诺往二楼跑。
宫曜端着茶壶,望着池星诺跑起来的背影,说道:“人类小孩真是活泼。”
池星诺在书架上找到了,拿着便先下楼。宫曜端着热茶,到了客厅。两人十分默契,坐在靠壁炉的客厅沙发一人一头,池星诺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翻手札,而宫曜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谢谢大人。”
宫曜:“不客气,小心——”
池星诺喝了口,有点烫,略略吐了下舌尖。宫曜说晚了,此时慢悠悠的补充最后一个字:“烫。”
“是有点烫,我先看书。”池星诺含糊不清说。
他将爷爷写的抓恶鬼篇从头又看了遍,结果看完:……恍恍惚惚,难怪他记不清。
宫曜觉得好笑,问:“没有解决之法?”
“有,也有,但是……”池星诺捧起了茶喝了口,为难说:“我爷爷是用爱感化的。”
“那位附身的恶鬼死前深受折磨,从原身家庭到后来所遇非人,一路磋磨,死也是被人所害,且凶手伏法后,她儿子、丈夫亲自写了谅解书,导致她怨念横生。”
“我爷爷又是请来大师给她做法超度,又是跑破了鞋求冥官借法器设了往魂阵,让恶鬼重走一遍执念,解开了心结,最主要是透露害她的那家子终其一生都过的不顺。”
池星诺说完,神色平平,还小小的叹了口气。
“你当如何?”宫曜问,“易地而处的话。”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