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按照这几年学的阵法好好绘阵,且死不了,别朝我乱许愿了!“
"额,我也有点紧张……”
两个紧张的人族相视一笑,商忠蹇开始往后退,在彻底踏出阵盘之前,他安慰谢荷翁,“不要怕,就算你失败了,真相已经大白,火种已经撒下,这救世重担当年压给了我,现在又压给你,往后,谁也别想躲清闲了。”
“哈哈,对!这万界又不是我的,如果我失败了,就让那些活着的家伙自己头疼去!”
谢荷翁想到这里突觉一身轻松,他盘坐在空旷的地宫中央,凝神静心,等待着神明的到来。
“放开我!哥哥!姐姐!你们放过我吧!”
在小神子们消失的第四天,有大火球从天而降。
火球中是一个被血线捆缚的华服男子。无数小神子抓着以血凝成的细线,将祂捆成了一团,祂的神王王冠也被大荒落真君摘下,披头散发的在火球中挣扎。
“大哥!你饶了我吧!”眼见亡人乡越来越近,承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可是,他身上趴着的小神子实在太多了……
祂们同根同源,祂们又都是将承元带大的哥哥姐姐,太清楚这个弟弟的底细,往往祂刚刚发动偷袭,小神子们就已察觉,并将他的反抗扼杀于摇篮之中。
就像他小时候调皮捣蛋,总是被镇-压那样。
“你早就不该活着了,兄妹们皆战死,父神殉世,我们都在等你,可这一等就是一万年……”
大荒落真君一边说话,一边带着弟妹冲进文都,冲到地下,将惊恐万状的神王押入金棺中!
祂将神王王冠随手扔给谢荷翁以后,自己也跳进了金棺里,并将棺材板盖上,“我们必须在棺中镇住祂,不要犹豫,速速起阵!”
“好!”
谢荷翁不敢耽误,将王冠收入纳物袋后,随即以匕首在双手掌心浅划两刀,而后以血凝阵。
金棺在大阵中央剧烈抖动,神王不甘的怒吼着,并不断以恶毒的诅咒恐吓威胁着谢荷翁。
谢荷翁心里默念反弹反弹,继续冷着脸布阵。随着时间推移,血红的阵纹一点点染红金棺,谢荷翁也一点点虚弱下去。
七天,他全凭事先含-入-口中的灵药和强大的意志支持着自己,克服浑身的剧痛和越来越明显的晕眩,像个偏执的僵尸一样机械的挥动双手。
当最后一笔阵纹嵌入凹槽,神王的挣扎彻底平息了。
一团白色的光芒从棺中升起,先只是寒星一点,逐渐膨胀,最后,化作了一只灼眼的羽翼足以覆盖整个文都的白色大鸟,朝着遗岭裂缝的方向飞去!
“这是……成了?”
守在城外度日如年的孤雾注视着大鸟飞走以后,轻轻的问宴四海。
宴四海也痴痴望着白鸟消失的方向,不敢高声,恐惊美梦一般喃喃道:“应该是成了?如果失败,神王估计会跳出来把我们都杀了……”
……
遗岭裂缝中,提着剑随同太慈真君一起杀敌的廉白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向天际。
“怎么了?为何在战斗中分神?”
“你看那边!”
廉白真君难得失态,他大惊失色的指着远方飞来的白鸟,“你快看那是什么?”
大鸟灼目,若灿阳烈日,白翅障天,携着无尽的热力与光明,携着亿万生灵的殷切期盼,冲破遗岭上方的禁制,义无反顾的冲入了赤红的裂缝中……
天地怒颤,群星闪耀,有神明的叹息自远古而来,响彻山海……
吾儿,何故迟迟归——
正文完结,撒花花~
作者有话说:
感恩每一个陪我到最后的宝贝,我爱你们。
这一本题材太冷太冷了,幸好有爱好支撑,有大家陪伴,让我把它写完了。
感谢大家,啾咪。
第109章 番外
“隤马的父亲,我的兄长,是一位很有德操的王者。”
长夜台中,麒麟之城,现如今的麒麟王太息真君饮下一口凉酒,说起了往事。
谢荷翁端起酒闻了闻,淡绿的酒水散发着一股苦涩清冽的味道,他怕醉倒,故只敢闻一下。
“小隤马敬爱自己的父亲,为弥补其过失,他想过献祭自己去填裂缝,却又心知于事无补。后来,知晓老神王遗命的他选择了穿越时空,去找一个纯血的人族来完成神王大祭,彻底封闭遗岭。”
“他消失以后,族中都以为他出去躲祸了,都在骂他是懦夫,可他真的是吗?”太息真君又饮了一口酒,苦笑着摇头。
“他不是懦夫。”谢荷翁道。
太息真君笑起来,“对,他不止不是懦夫,他还是个勇士,是个英雄哈哈哈!大家都瞧不起混血,可我麒麟族背负万年的枷锁,最后却是被一个混血的孩子斩断的!”
他笑了一阵,突然肃了脸,“你来找我,是想问回家的路吧?”
“是的。”谢荷翁坐正身体,两只手撑在膝头,同样严肃道:“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让我回家去看看?”
妈妈只有一个孩子,他突然失踪,她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如果他无法归家,一个单身妈妈,无人陪伴,无人养老,以后病了痛了该找谁去说?
他坐的板正,容貌惊人的太息真君却歪歪斜斜的窝在靠椅里,他的双眼似阖非阖,好像当着客人的面发起了呆,过了许久,他伸手探向身侧的一朵月季花。
花儿洁白又美好,花枝浓绿纤细。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插在花枝两边,手指交错将花枝拗得弯曲,花朵轻颤着低了头。
“穿越时空又要保持两界平衡,哪有那么简单?他付出的带价,你根本想象不到。”
“他当初置换了你,你又想置换他……这花枝多纤细啊,拗一次,断不了。”
他手指用力,轻轻的“嗒”的一声,洁白花朵告别花枝,坠落在他衣襟上。
他拈花一笑,“拗两次,你看,它就断了。”
花园中来了一阵风,和缓徐徐,吹来无尽的花香,吹得月光在绿叶上跳起了舞,也将那朵洁白的花儿,吹入谢荷翁手中。
谢荷荷翁盯着掌中洁白的花,面色沉凝,“你是说,再次穿越,隤马会死吗?”
太息真君只是喝酒,再没说过一句话,一壶酒喝完,他脱了外袍甩到肩上,哼着歌,晃晃悠悠的走了。
月光幽幽,歌声凄凄,他慢慢消失在了月季花从中。
那歌声远远飘来,谢荷翁只听清了一句,“思乡苦,相思苦,异乡忆乡,你道是异乡,他岂是故乡……”
谢荷翁握着花站起来,默默往外走,他踏出林园,白墙外,有一道黑影驻足,在等着他。
谢荷翁和他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并排着往前走。
他来这里的目的,廉白猜得到,他等在门外,思绪万千,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站着发了一会呆。
身旁人步履不停,一句话不说,他开口时,便决定了自己未来是长久的相守,还是永恒的别离。
廉白久违的感到喘不过气来,他抬头看天,圆月皎洁,不如在海中看到的那么美好。小鲸鱼溺水时,会有母亲救它,托着它浮出水面,可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帮他一把呢?
荷塘,蛙声,美好的字眼,事实上是嘈杂的“咕呱咕呱”,是环绕飞舞等待开饭的蚊子。
幸好,谢荷翁现在已经不怕蚊子叮咬了。
他站定,抬起廉白真君的手,将拿了一路的月季花放入他手心,两只手交叠,将花朵握成一团。
“商大人告诉我,阵法无法探寻到异世。麒麟王告诉我,隤马不能再承受时空穿越。现在,他回不来,我回不去。”他抬起头,捕捉到对方眼中的小心翼翼,于是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回不去了。”
“嗯。”
“我们回衢城去吧,万界那些没有聚拢的小世界,商大人说只能靠我一个一个去拼合,你帮帮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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