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余光却不自觉地定格在书面上,先是定格一瞬,然后眼睛慢慢往那个方向转,最后直直地看着,再也没有挪开。
“这是几百年前,或者一千年前的实景拍摄。”杨屿没读懂戚洲突如其来的脾气,但是不妨碍两个人一起分享书籍,“这应该是一个小镇。”
“小镇……”戚洲看着文字介绍,果然是小镇,“欧洲……小镇?什么叫欧洲?”
“你上课是不是没有好好听讲?”杨屿给他翻着书,“灾变之前存在的,同时还有亚洲、北美洲、南美洲……你看,欧洲的小镇就是这样,有石子路,两边的小房子都不是金属的,后面就是山。这一张应该是一个白色的教堂。”
“山……”戚洲还气着,可是书里的东西太过新奇,“我没见过山。教堂……教堂是什么?”
“山的形状应该和沙丘差不多。”杨屿继续往后翻,翻到了教堂内部的详细照片,先是两排木质板凳,前面是一个精致的台子,旁边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和成排的金色蜡烛架。烛火全部点亮,圆形的玻璃窗上有各色花纹,阳光照射过后刚好将花纹透射到白色的地砖上,是一个长了翅膀的光屁股小天使。
小天使手里拿着一把弓。
最中间的位置放着一个白色的雕像。
“这个雕像和学校里的不一样。”戚洲认真地看了看,“他在受刑?”
“他叫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杨屿也不认识,只是照着图片下的字来念,再往后翻的时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耶稣雕像和十字架前方接吻。男的穿着类似向导制服一样的黑色套装,女的全身雪白,头上被白色的薄纱蒙住。
“这个男的是向导。”戚洲指着照片说,“这个女人是第一向导。”
“不是。”杨屿看了看底下的小字,“他们在结婚。”
“结婚?在这里结婚?”戚洲惊呆了。
原来以前人们结婚是在教堂里,而不是在高塔顶层。他们不穿向导的衣服,可是颜色却很像。
“是,他们在家人的祝福下许下誓言,彼此相爱。”杨屿将那段话读完就合上了书,基地里的孩子没见过什么,看到男人和女人接吻,杨屿的脸就红了。
“我再看看嘛。”戚洲意犹未尽。
“不行,这本书不好,不许看。”杨屿的脸烧起来,又看向了戚洲的嘴唇……忽然站起来,独自走回了卧室。
不给自己看书,又不借自己手表,戚洲生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又忍着不去问杨屿。他怕自己问完就更糟糕了,怕杨屿说,他已经答应了鲍小曼的邀请。
哼,不问就不问,我爸爸是第一向导,我才不要理你。一整个下午戚洲都没再开口,奇怪的是,杨屿好像也没再说话,一直坐在书桌前看书,为野外课程做准备。
讨厌,去沙漠还不带着自己……戚洲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爬上了杨屿的床,将人狠狠往旁边一踹。
“你干什么?”杨屿正在想自己怎么惹着他了,别扭一晚上了。
“我要……我要睡觉。”戚洲穿着成套的睡衣,白色的,料子滑滑的,领口开到了胸口剑突的位置,一上来就躺杨屿身边。杨屿别开视线,往旁边挪地方:“扣子系上。”
“听不见。”戚洲看着他的脸说,“戚戚是小聋人,戚戚听不见。”
这下杨屿不仅转了脸,还转了身体,两个人背靠背,谁也不理谁就这样睡着了。
惊醒是在清晨。
杨屿最先感觉到异常,床好像再动,他的第一反应是狂风暴来了,可能风暴太大,所以将钢铁基地吹动。或者是地震,地球终于撑不住要裂开。
但是等到他睁开眼发现床头柜上的水杯安然无恙时,就明白只是床动。
他立刻转过身,动了的人是戚洲,好像做了一个挺难受的梦,张着嘴巴,出了汗。
“戚洲!”杨屿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脸,拢住他的肩膀,“戚洲?戚洲!醒醒,别睡了。”
戚洲的头朝后仰着,头发也朝后倒,像是漂浮在一片水当中,和雕像一样,像是在受刑那么痛苦。
杨屿另外一条胳膊捞他的膝窝,怕他是得了什么急症。沙漠里的急症非常可怕,发病时几分钟就能死人,还会被敌人做成针剂。那么多人想杀戚洲,是不是中毒了?
就在他打算将人横抱起来出去求救的那一秒,戚洲哼了一声,随后双腿一抖,骤然惊醒。“啊!”
杨屿的手还在他睡裤上,低头瞧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戚洲……他是做了那种梦吧?
这是杨屿的第一个想法。
戚洲他在那种梦里梦见谁了!
这是杨屿的第二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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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家能看出来,戚戚这时候还是情感懵懂,所以无所畏惧,真正开始懂了的人是杨屿。
戚戚:那种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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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戚戚坏掉了
戚洲忽然一下子醒来的, 刚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可是又不像是真的,喉咙里只剩下干渴。他身体好像变沉了, 又忽然变轻, 好想抓住什么来跨, 睁开眼睛眨了眨,周围没有梦里那么亮了, 但是……梦里的那些画面始终在眼前浮现,让人脸红心跳。
“举?”等他发现自己躺在杨屿的怀抱里就一把将人搂住,也很害怕刚才的梦和反应, “杨举!我……我坏了!我要坏了!”
“你在说什么啊?”杨屿看着他的睡裤, 被搂得呼吸不畅, “闹这么大动静, 你到底怎么回事?”
“坏了,就是要坏掉了,我流东西了。”戚洲摸着自己的脸说, 忽然心里一阵委屈,将睡觉之前的种种感受全部回忆起来。为什么杨屿要和鲍小曼说话啊?而且在睡觉前他都没有哄哄自己。
现在自己都坏了。
“什么坏了?你到底怎么了?”杨屿将他缓慢地放下,太明白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生理课上说, 男生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是会这样的,因为他们长大了, 想要和女人结合,想要留下自己的后代,为基地增添新生命, 所以才会有这种念头。念头久了, 积攒在脑海里,到了晚上就会做梦。
在梦里, 也是和女人在一起,戚洲流出来的东西,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生孩子。
可是戚洲想和谁生?杨屿迫切地想要知道。
“坏了,就是坏掉了。”戚洲摇了摇头,全身上下水一样出着汗,又非常可怜。“举,我怎么了?我底下怎么了?”
“你底下出问题了。”杨屿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没有,没有梦见,戚戚没有梦见。”戚洲使劲儿地摇头,才不说呢,可是底下好难受啊,黏糊糊的,“我要去洗澡,我要去洗澡换衣服。”
可是他说完将近半分钟都没有动,两条腿酸软无力,怎么都不愿意下床,反而翻过身想要往杨屿的腿上趴。杨屿这一次没有推开他,将戚洲侧压在床边,忽然一下子用柔软的被子盖住了两个人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窗外的灯光都不能透进来了,可是等到眼睛熟悉了这种光暗,戚洲还是看清楚了杨屿的脸。
这样一遮,气味就出来了,戚洲不太舒服地扭了扭:“我要下床,洗澡换衣服,我都坏了你还压着我。”
“坏就坏了,不许去!”杨屿压住他,不让动,“你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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