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洲和杨屿正亲得带劲儿,忽然被吓得松开对方。被父亲和秦清叔叔逮了个正着,戚洲飞快地躲到了杨屿身后。“我刚醒……”
戚斯年叹气一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
好在自己的衣柜没有被他翻过。
戚洲自己也没想到昏迷这样久,更没料到昏迷期间世界已经颠覆,回到卧室后恍如隔世。“高层真的没了?”
“没了。”戚桦帮他测量血压。
“不打仗了?”戚洲又看任飞尘。
“不打了。”任飞尘点头。
戚洲坐在床上,枕头边上放着杨屿的录音小熊,明明是好事,可是他根本接受不了。他的生命早就被调节到杀戮模式,他是向导,他的精神丝是用来杀人的。忽然,说不打就不打了。
“真的吗?”他又看向戚斯年。
戚斯年将半个苹果递给他:“真的。”
“那……孩子是谁的啊?”戚洲的大脑飞快地处理信息,当久了战争机器,他终于可以变回活生生的人了。可是床上那个小家伙又让他满头问号,好端端的……自己多了个孩子?
自己才多大啊!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谁的,只能等他长大些,看看和你像不像。”杨屿将婴儿抱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不要。”戚洲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根本没做好准备,可是想了想,小孩儿也是挺无辜的,九成九只是陈妙西用来蒙骗杨屿的工具。
“看一眼吧,没见过这么小的人啊。”戚洲伸手出去,接住了杨屿递给他的襁褓。
襁褓里一个刚刚睡醒的婴儿睁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
“你怎么这么小?”戚洲匪夷所思,原来婴儿比冲锋枪还要小。
婴儿瘪了瘪嘴,哇一声哭了出来。
戚洲无措地抱着他,忽然说:“救命!救命啊!他……为什么尿尿了?”
“我来吧。”秦清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拿到旁边熟练地换起尿布。
086号移动基地同样阳光普照。
曾经不能随意打开的穹顶现在缓缓分开,让自然的阳光降下它的恩赐,为金属城市带来太阳的热度。
迟澍站在会议室的镜子前面,系好了白色的领带。
尹生作为他的护卫队队长,正式将一顶军帽递给了他。“长官,时间快要到了。”
“呼,好的,我能行,我可以。”迟澍深呼吸了好几次,转向他,“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尹生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乌黑的长发扎了一个低马尾,还是那身雪白的制服。但是军帽上的徽章从雄鹰换成了和平鸽。身上象征卓越战功的勋章拿掉了,肩章上的等级标志也消失了。
“您看起来非常好。”尹生不善言辞,笑着说,“您看起来非常……漂亮。”
“除了漂亮呢?”迟澍接过那顶军帽,郑重地戴在头顶。
“看起来非常……”尹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已经做好了准备,陪他面临接下来几十年的辛苦,“像一位领导者。”
这扇门打开,门外就是军校的大礼堂,只不过这一天礼堂的穹顶也不再紧闭,光线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迟澍将披风整了整,抬起头,走了出去,那一年自己在这里接受优等生的鲜花,浑浑噩噩之后,他选择重新再战,只不过要为了新的基地。
他再一次走上了高台。
座位已经坐满,但无论是1层、2层还是3层的看台都站满了人。有些是刚刚从基地边缘赶来的检察官推选人,有些人是刚刚觉醒的哨兵,还有一些是多年来被养在高塔里的向导。
无论觉醒者还是普通人,这一次选择站在一起。
“大家好,我是迟澍。”迟澍站在了话筒的正前方。
不远处就是军校的水族馆,现在已经重新开放。发生过暗杀事件的蓄水池已经被清理干净,两个人影站在最大的海洋水池正面,脸上映着水波透射的纹路。一头15米长的抹香鲸正在换气,它的尾鳍落下了利齿撕咬过的伤痕。
白色的犀牛戴着它的蝴蝶结,在池子外面不断转圈,欢呼着,看着它的小鱼。
洛白洛垫着脚尖,一只脚还要翘起来才能亲到湛彤的嘴唇。
“我很荣幸能够担此大任,成为新基地的领导人之一。但这份荣誉不是我一个人的,同时担任领导层的还有36位。其中有12名向导、12名哨兵、12名未觉醒者。”
基地边缘,早就养好了伤势的鲍小曼头上戴着一顶花环,正在给宋嘉当模特。宋嘉快速选择好颜料的颜色在纸上落笔,白纸被他勾勒出一个双马尾的哨兵姑娘,身后还站着他永远见不到但十分喜爱的淘气袋鼠萝萝。
画着画着,他的画笔腾空飞走,不用想,一定是被精神体拿走了。广播里,迟澍的声音响彻基地。
“我们承诺,会建立一个全新的基地,有秩序,但没有压破,有自由,但没有战争。同时我们和新联盟签订协议,经历了几百年的战火,我们选择在今日停战!”
刚刚抵达临时据点的赵灰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他来不及看周围的风景,快步走向消毒区域等待检查,手里还拎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盒。蜘蛛同样要接受消毒,等到通过检查,赵灰奔向了早已等待多时的家人。
他将近20年没见过的妻子,还有生下来就没见过的女儿,终于一家团圆。
“我们会给大家安排相应的工作,同时安排好大家的住所。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需要全基地的人相互配合。我们也会吸纳愿意加入基地的流民,帮助流民掌握生存的技能,打破基地内外的隔阂。”
荒漠之上,滚烫的沙丘背面,已经脱下了人类制服的周允赤.身和他的狼群打成一团,抢夺着一块肉,重新奠定他凶狠头狼的地位。在他身后的小帐篷里,宋捡正在休息,两条黑色的黑曼巴蛇团成一个活结,难舍难分。
“基地将允许向导和哨兵的婚姻,只要双方愿意,无论是哨兵向导、哨兵和哨兵或者普通人和未觉醒者,都可以提出申请。我们会尽快制定新的法律,再也不会有种群欺压。”
地下工事里,秦清正在教戚斯年如何给小孩子洗脸,戚斯年笑着说好难,笑起来时,眼尾处已经有了鱼尾纹。年轻的时光不在,但是他和他的爱人都等到了这一天。
“这是全新的时代!也是我们所有人的伟大的胜利!真正的胜利!”
戚洲和杨屿拉着手在地下工事里散布,慢慢走到了种植层。只见张小苗蹲在地上,用放大镜观察着土壤的表层,一颗细嫩的绿芽刚刚顶破土壤,冒了一个头。
“戚戚!”张小苗高兴地招了招手,“我们很快就会有瓜吃了!”
“是吗?还要比吐西瓜籽吗?”戚洲没想到他真的能种出来,拉着杨屿跑过去,两个人的手再也不愿意放开。
地下工事外,一辆装甲车飞速驶来,魏苍带队归来,副驾驶上坐着他的向导。
一阵风吹过挡风玻璃,吹掉了风沙,这一天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光里。
大灾变时期还未结束,地球岌岌可危,但爱不会像风沙一吹即散,也不会被金属压破。或许几千年后地球不复存在,但发生在地球上的真实的爱会留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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