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出现幻听了?”
“钟楼的外墙上怎么可能有声音,莫非有人在外面行走?”
突然间,离他最近的一面墙被轰地冲散,砖块和碎石像天女散花般飞溅出去,其中有几块砸到他的脸上,让他原本已经陷入昏沉的大脑再次清醒过来。
杜威布曼猛地看过去,只见一只巨兽的上半身已经踩到了房间内,而巨兽的下半身还悬在钟楼的外墙上。
杜威布曼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气管突然畅通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头巨兽究竟从何而来。
“是恐惧之源。”头顶上那个漩涡中的黑影说话了,“你终于带着它来了。”
“我不来岂不是浪费你设的这个局?”巨兽的方向传来另一个声音。
杜威布曼缓过劲,这时才发现那头巨兽的背上竟然坐着一个人,正是教导他许久的余赦。
杜威布曼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久久没有合上。
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余赦没有被魔怪杀死。
随后他意识到从钟楼外骑着巨兽飞驰而上的余赦,根本不需要他的担心。
果然,整个房间里的魔怪们在看到新的闯入者以后,身体突然跃向了余赦,群起而攻之。
然而在它们还没有接近余赦的时候,身体表面出现了一层透明的蓝光,随后它们全部变成了细细的灰尘,散落在地上。
杜威布曼被呛得咳嗽起来,此时巨兽已经踏入了钟楼里,将原本就不宽敞的房间变得狭窄而逼仄。
杜威布曼试图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像是在深山里隐居了五十年没有说过话的野人,嗓子跟劈叉一样。
“你果然是斯坦斯的仆从,连性格都和祂一样,即使知道是局也要任性地前来。”黑影说道。
黑影说完,庭慕抬起头看向祂的眼神从阴鸷变成了愤怒。
“你也果然和你的名字一样,只敢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地设计,让这些信仰里的人无家可归。”余赦回道。
庭慕闻言转过头去,仿佛对余赦的话十分赞同,翘起尾巴在他的腰上勾了勾。
“让我猜猜,我并没有出现在你原本的计划中。”余赦说,“你是因为极炎之神的知会,所以才临时设计了我。”
“呵呵,被一位神明设计,这是你的荣幸。”黑影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靠在墙边的杜威布曼差点把舌头咬断。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斯坦斯?这不是传说中的邪神吗?听说祂已经死了四千年,恐惧之国的人都非常忌惮提起祂,为什么余赦能面不改色地对着天花板上的未知存在说得如此自然。
还有极炎之神……极炎之神不是另一个大域的神吗,为什么会通知这个黑影关于余赦的事情。
还有这个黑影到底是谁?
他声称自己是神明……杜威布曼将刚才听到的信息在脑海中整合了一遍。
“难道这个黑影是暗神????”他瞳孔地震,连受伤的气管都顾不上了。
“暗神不是将我们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保护神吗?是祂给予我们的光明,为什么祂要将光明毁掉?”杜威布曼无法理解,他很想向暗神提出自己的疑问,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拥有插嘴的资格。
“我来这里是要收回碎片的。”余赦说。
“碎片就在这里,你可以随时取回去,斯坦斯的仆从。”暗神就像是一位和蔼的长辈,发出了纵容的笑声。
“把它取下来的瞬间,整个光明城的光源就会再一次离开。”余赦说,“你以为我会让你心满意足吗?”
“所以,你要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人,违背斯坦斯的命令?”暗神问道。
“在我成为你计划中的棋子之前,拿走核心碎片的任务,你交给了另外的人。”余赦说,“所以在你的计划里,不管我在或者不在,你都需要有人破坏整个光明城的光源。”
暗神并没有评价这段推测的准确性。
“不管是我,还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人,还是周围的魔怪,以及被感染的居民被杀死后会加速核心碎片的裂纹。”余赦总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同一个目的——你想要的,是光明城居民的死亡。”
“斯坦斯的仆从,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这个打算。”暗神有恃无恐地说。
“光明城陷入黑暗的时候,我在地面上看到了另外一座城市的倒影。”余赦问,“那是什么?”
“我似乎没有理由回答你的问题,斯坦斯的仆从。”暗神说。
余赦闻言眉头一皱。
虽然他为了形式方便以斯坦斯的仆从自称,但是被暗神左一句斯坦斯,右一句仆从,说得就好像他是斯坦斯的所有物一般。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恰巧是为了逃离这个致命的身份。
“请不要以斯坦斯的仆从来称呼我。”余赦说。
“呵呵,你看上去对于斯坦斯并不太满意。”暗神笑着说,“既然如此何必再继续守着一个死人,不如将恐惧之源交给我,来到我的麾下。
余赦一怔,这暗神怎么把他说得像寡妇似的。
一旁的凶兽闻言,两只圆圆的耳朵竖起来,余光往身旁的人身上一瞥。
只见余赦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以及不甘心。
“难道这个愚蠢的人类真的想跳槽?”
余赦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旁边凶兽的尾巴抽了一下,正好打在他腰臀间,虽然不算太痛,但总觉得有点火辣辣的。
如果不是暗神还在跟前,余赦都想将衣服脱下来看看被抽到的地方究竟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庭慕,只看见庭慕从脑袋上到尾椎处坚硬的鬃毛正高高翘起。
“莫非这家伙不喜欢我在别人面前提起它的前主人?”余赦心中疑惑,但因为暗神在前,他无暇去思考庭慕的异样。
“不用了。”余赦谢绝了暗神的建议,“我何德何能,拥有恐惧之源这样的宝物。”
“不要尝试欺骗神。”漩涡处的黑影更加清晰了一些,并且离余赦也更近了,仿佛马上就要脱离漩涡,来到这个房间中。
“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脱光给你看。”余赦说着两只手作大字抬起来。
话音刚落,一只手腕就被庭慕的尾巴卷住,狠狠的拉了下来。
余赦纳闷地看了一眼庭慕,他只是想要激怒暗神,就像他激怒极炎之神一样。庭慕干嘛这样激动,很是碍手碍脚。
“我对人类粗俗而卑微的身体并没有兴趣。”暗神说,“但你看上去不准备配合我,所以我将不会再对你施舍宽容。”
“宽容?鳄鱼的眼泪都比你的宽容更加真实。”余赦耸了耸肩膀说。
“斯坦斯的仆从,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听话地拿出第七域的钥匙?”暗神说。
祂刚说完,旁边的杜威布曼突然站起身来。
杜威布曼嘴里发出沙哑的不明就里的叫声,然而他的四肢正以一种僵硬的姿态前进,看上去极其不和谐。
杜威布曼他一边走,脑袋一边摇晃,一直走到余赦身旁这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余赦看到杜威布曼从身后的武器袋里,抽出了一把锋利尖锐的小刀,比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你能控制我们?”余赦震惊地问。
杜威布曼此时看上去并不像刚才被堵住气管一样,他就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所有的行动都违背了他自己的意志。
余赦知道神的力量很大,比如邪神能够直接控制他的心脏。
但是,即使是邪神,在拿到他心脏的控制权之前,也和他有过亲密的接触。
即便如此,邪神也没有办法直接操控他本人。
否则对方根本不需要他的配合,就可以自行收回碎片。
但是暗神的身体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天花板上的漩涡中,也只是一道影子。此刻竟然能够直接控制杜威布曼,并且杜威布曼的意识还非常清晰。
祂究竟用了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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