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已经光明城呆了几天,余赦对碎片的回收毫无进展,还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看。
祂注意到余赦从来到光明城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这个男人。甚至还故意混进护卫队,为了和这个男人一个宿舍。
这个男人是谁?
和祂的仆从究竟是什么关系?
愚蠢的仆从为了这个男人,竟然连祂吩咐的事情都不做了!
想到这里,邪神忍不住抬起手来。
然而祂现在是兽类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白团子伸出爪子在余赦的脑袋上踱了一下。
白团子的力量太轻,余赦在睡梦中只是觉得头上痒痒的,转身换了一面继续睡。
邪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亏祂之前还因为余赦受伤的表情,微微地愧疚了一下。
当然,只是微微的。
实际上祂的仆从就算是为祂献出生命也是理所应当。
这一点微微的怜悯,就是祂对他的奖励。
看来仁慈并不能改变仆从的懒惰。
想到这里,邪神决定让余赦在梦中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第075章 感染
余赦正在梦中,突然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要忘记了你应该做的事情。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无所谓的事和人上。”
这句话的尾音加重,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余赦在梦中隐约意识到对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但他并没有因此醒来。
虽然不见对方的踪影,但余赦知道对方正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我会立马完成任务的。”余赦说。
话音刚落,一切就如潮水般散去,余赦突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面前只有黑色的天花板。
他松了一口气,遂即脸上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只是嘴上答应,但暂时还找不到机会进入钟楼。”余赦心想,“也不知道祂究竟在催什么……”
他已经大概摸清邪神的性子。
邪神虽然偶尔会突然出现并且警告他,但每一次都没有对他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这一次也是猛地出现,将他吓一跳,最后又安然无恙地把他放走了。
就算他不急着进钟楼,邪神也不会做出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行动。
其实在奎纳出现到时候,余赦还紧张过。他担心奎纳可以进入黑暗殿堂,这样既能够离开地下城,又能够和邪神交流的就不止他一个。
没了这层身份,他就将随时被邪神遗弃或者过河拆桥。
好在不管是奎纳还是赛科利,他们都不能随意地进入黑暗殿堂中。
并且奎纳进出地下城仍然需要他的许可。
所以能真正为邪神达成目的的仍然只有他一人,所以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趴在余赦头顶的庭慕正打算欣赏仆从惧怕和心虚的表情,当他看到余赦脸上那份惬意和漫不经心时,愉悦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他明明已经哭哭啼啼的认错了,为什么现在竟然露出了这种表情?”邪神内心疑惑。
“难道说他在我面前只是装模作样?”
“该死的人类,竟敢欺骗神明。”
想到这里邪神再次用爪子拍了一下余赦的头发,又不过瘾似的,一口咬到了余赦的头上。
白色的毛团子因为身体太小的缘故,连头皮都没碰到,倒是咬了一嘴头发。
正准备再来一口,突然被余赦从后颈一把抓起。
邪神一愣,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被完全控制的感觉,突然身体就落到了一个更加暖和的被窝中。
祂的面前是余赦放大的脸,二者之间的距离仅仅只隔一个拳头。
祂看到余赦正盯着自己,一只手还在祂身上摸来摸去。
“这个人类究竟是怎么回事?”邪神浑身毛都快炸起,“恐惧之国诞生以来的胆子加起来都没他的多。”
这时,他突然发现余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柔软的唇吻住了嘴。
邪神:“?”
余赦吸了第一口,只觉得庭慕身上柔软的皮毛让自己欲罢不能,又逮着白团子亲了第二口。
这一口重重地落在了庭慕圆鼓鼓的头顶。
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敢做吸猫这样的事。
因为庭慕要么突然发情扑上来,要么高冷暴戾得厉害,根本不让他碰一根毛。
但这几天庭慕乖得吓人,白天就缩在他的口袋里,到了晚上自己睡在一旁,就算一整天不理也不会发脾气。
余赦想到这里,只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又把白团子捞过来亲了亲。
然而他完全没有发现,从他接下去的第一口开始,庭慕就完全没了动静,僵硬在被子里,像一只没有充电的玩偶。
直到第二天早上,余赦从睡梦中清醒,这才发现身边的庭慕竟然还维持着昨天晚上的动作,瞪着绿豆大的眼睛,呆滞的望向前方。
余赦连忙用手戳了戳它的肚皮,却发现庭慕的身体有些僵硬。
余赦见状心中一慌,连忙用治疗法术在庭慕的身体中游走一圈。
但他发现庭慕之所以僵硬是因为一个晚上没有移动过,所以造成了肌肉的僵化。
在他触碰的时候,庭慕就像突然缓过劲了一样,瞬间从被子里蹦起来。
余赦担心它跳下床,一把将它捉住。
庭慕就像即将被夺走贞操,在他手中疯狂扭动。
余赦见到它这副夸张的反应,不禁有些纳闷。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哨声,是营地通知他们集合。
隔着床边的帷幔,余赦听到谢荣升正在招呼周金祥林起床。过了片刻有脚步声移动到他的床边,谢荣升抬手掀开帷幔的一角,仿佛不经意般望向里边。
然而余赦已经将庭慕藏了起来,这面无表情地看着谢荣升。
谢荣升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一声尴尬的笑:“哈哈,我只是看你没反应,担心你睡着了,错过集合时间。”
余赦见状回答道:“我这就下来。”
他换好衣服从楼梯上走下来,谢荣升和周金祥林在旁边等待。周金祥林似乎已经和谢荣升十分熟络,一大早就勾肩搭背的,像一对连体婴。
相比之下余赦和两人的关系就显得疏远了一些。
余赦也发现,谢荣升在有意无意的隔绝他和周金祥林接触的机会,特别避讳让两人单独相处。
这种手段余赦在上一世就从谢荣升身上见过许多次,所以再次见到时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已经知道谢荣升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他们接触。
谢荣升不希望他的工具人能够互相交流信息,所以才会不断的去阻碍他们熟络起来的机会。
昨天余赦主动去掌控主动权也是为了等待谢荣升的反应。
果然谢荣升做出的应对证明了他将接下来的一部分计划都放在了自己的室友身上。
太危险的事情,谢荣升自己不会去做,但他很会借刀杀人,所以接下来周金祥林是一个需要提防的对象。
余赦和两人一起来到了训练场上,大家经过昨天傍晚的偷袭,变得格外谨慎,甚至在哨声响起之前就已经有人穿好衣服在宿舍楼下等待。
等哨声响起的瞬间,他们便来到了训练场上。
原本八十多个通过最终考核的新人,此时只剩下了五十人,有三十人都因为那名首领的命令,被残酷的淘汰掉。
留下来的人均不敢掉以轻心,大家都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迫离开营地的濫彿人。
进入护卫队是光荣,但被踢出护卫队是耻辱。
好在今天那位首领并没有出现,为他们训练的是昨天傍晚的那个教官,大家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还没高兴太久,就发现这口气虽然下去了,但差点提不起来。
整个上午的训练比起昨天的考核而言,更加的令人疲劳。
昨天只是三百个蛙跳,但今天已经变成了五百个。还加上围着营地跑十圈,三百个俯卧撑,三百个卷腹。
面对魔鬼般的训练,以及随时从教官口中吐出的辱骂,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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