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赦发现这个味道就从自己的身下传来,他坐起来先用手拍掉脸上的尘土和泥沙,然而他摸了一个空。
蓦然睁开眼,他发现手上一片洁净,根本没有泥土的影子。
他低头,看到自己坐在一片厚厚的花堆。
这些花他在之前的那些树上看到过,只是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他并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也不知为何现在如此浓郁。
余赦从地上站起来,还好从上方坠落的时,力量都被剩下的花堆缓冲,并没有让他的身体受伤。
他走出去几步后再回过头,只见他下落的地方竟然堆着一座花山。
这些花重叠高度的最高点,已经有两个余赦高。并且这些花的颜色呈现淡淡的粉色,堆积在一起就像是一片石榴晶矿。
余赦想了想,俯下身扒拉了几下花堆。
忽然间他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只见一颗被风干的头陷在花堆中,没有眼珠的黑色眼眶仿佛凝结出实质性的目光,落在了余赦身上。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这堆花朵中被他刚才掉下来时砸出来的凹陷处,有一条干瘦的腿露在外面。
好家伙。
余赦用手拨了一些花瓣,把离他最近的那具风干的尸体重新盖住。
他站直身体,看向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洞穴。
这个洞穴并不是完全的原始,四处可见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头顶和地板都贴着光滑的石砖,和地下城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现在所处的应该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虽然不及鲜血神道那般肃穆,但还是能明显的看出这里的华贵。
并且他看到了许多作为装饰品的恐惧石以及元素石。
虽然数量没有地下城的多,但是恐惧石、元素石资源贫瘠的原住民如果进入了这个地方,一定会因为这些矿石而感到震惊,甚至会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余赦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泥沙和草胚,抬头看去头顶也是完好无损的天花板。
刚才那些塌陷的地面竟然全部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余赦顿时产生的一种自己是被传送到这个地下宫殿中来的感觉。
他发现除了那些矿石以外,这里还有不少华丽的家具,并且家具都是崭新的,仿佛有人刚刚建好,才把家具搬进来布置好。
余赦注意到这些家具的体积大小都刚好吻合人类的使用习惯,证明这些家具的使用对象都是人类,而且是数量极多的人类。
因为这些家具的数量庞多,比如桌椅类的,余赦稍微数了数,就已经数出一百多张。
仅仅是一个房间就有这么多桌椅,也不知道其他房间是不是跟这个房间一样。
“这个地方是极炎之神修建的?又为什么全部都放置着人类的家具。”余赦有些疑惑,“难道这些人都是极炎之神的手下,就像地下城的仆从一样。”
虽然这样想,但是余赦很清楚就算是曾经辉煌的地下城,也没有如此大量的家具。
比起精心打造的居住地,这里更像是一个堆满了杂物的牢房。
余赦走到这间屋子的尽头,那里有一扇装饰华丽的大门,边缘有金色的浮雕,上面都是那种花朵的图案。
余赦尝试着推开这扇门,只听见嘎吱一声,大门在被推出一个缝隙以后,竟然自己打开了。
余赦突然听到一声管弦乐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他面前出现了一片宽阔明亮的舞厅。
舞厅没有窗户,但是看上去并不显得压抑和封闭。
四周挂着色彩绚烂的挂画,这些画上都画着在舞池中舞蹈的人们。
因为都是远景的缘故,余赦并不能通过这些话看清楚跳舞的人的模样。但是通过他们的着装和外表,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人类,并且和恐惧之国的原住民有些不同。
他们的服装都太华丽,完全不是恐惧之国现有的物资能够达到的缝纫水平。
比起恐惧之国的人,画上的衣服更像是末世前他们世界里的服饰。
上方垂吊着的水晶灯的光辉闪烁在舞厅的每一个角落,正前方是一个围着红色帷幕的舞台,帷幕边缘绣着金色的流苏,正随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摆动。
在余赦进入舞厅的一瞬间,管弦乐的声音中迅速增加了许多其他的响声,单调的曲子顿时变成了波澜壮阔的交响乐,响彻整个舞厅。
“见鬼了。”余赦说了一句。
然而音乐并没有随着他的吐槽而停止,反而越来越激烈。
正在这时他看到那片红色的帷幕被掀开了一角,一双洁白的手从幕布后伸出,修长的指甲印透出红色,将它所出现的那片黑暗一点一点在余赦的面前揭开。
“那是人吗?”余赦在心中问系统。
[主人,您在说什么。]
[您面前并没有任何碳基生物。]
然而余赦此刻已经看到那两只手臂露出的部位越来越多,就像有个人身体前倾,将两只手伸在前方,以这样奇怪的姿势扒着帷幕朝外偷窥。
“没有生物,那我面前的是什么?”余赦心中纳闷,“幻觉还是海市蜃楼。”
正在这时那两只手臂猛地拉开了帷幕,只见一个穿着粉红色礼服的女人出现在帷幕之后。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皮肤如同牛奶一般白皙光滑,眼睛的颜色像是浓稠的乌墨。
她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女人,黑色的头发,皮肤呈现小麦色的光泽,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似乎在和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嬉戏。
然而这两个人好像都没有看见余赦一般,连视线都没有往他的身上移动一下。
“还以为是魔怪......”余赦有些头疼,现在这个情况比起遇到魔怪更加复杂了。
从这两个人出现以后,越来越多的人从帷幕后走出来。他们似乎是来这里参加舞会的,彼此交谈着,微笑着,手牵手加入了舞池。
所有人都无视了余赦,他就像是空气,即便是踩到了其中某个人的脚上,都无法引起对方的注意。
余赦重新退回门边,然而这时他发现刚才进入这个舞厅的门,此刻紧紧关闭。
交响乐仿佛永远都无法演奏到最后一个音符,人们从踏入舞池开始,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这些人有男有女,余赦最先还能记住他们的模样,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最开始从帷幕后面走出来的是谁来着?”余赦的眼神变得迷茫。
他甚至开始遗忘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究竟是因为什么。
有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叫嚣。
走上去,走到舞蹈的人群中,和他们一起享受此刻的欢乐。
就这样永远地沉浸在这片快乐之海中,忘记一切的烦恼,不再为无法达到的目标而忧心。
他的左脚踏出一步,鞋子落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踢踏声,成为了交响乐的节拍。
踏出第一步以后第二步就变得更加轻松,他越来越接近舞池,一个金发粉裙的女性朝他伸出一只手,似乎在邀请他成为自己的舞伴。
舞伴?
余赦隐隐约约记得前不久才和某个人议论过跳舞的事。
而且他现在还记得那场舞会上的炎热,来自几乎能将皮肤烫伤的温度下,以及一群燃烧生命最后一刻的人们的热情。
他都差点忘记了那种感觉,但是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在舒适的温度适宜的环境下进行的觥筹交错的社交舞会。
余赦一愣,前进的脚步顿住。
他的举动仿佛画下了休止符,耳边的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被突然按住了暂停键。
停止了舞蹈的人们,齐齐地看向余赦。
他们像是由木偶雕刻出来的,在这瞬间眼珠子失去了光泽,看上去虚假作伪。
粉裙女人伸出来的那只手,竟然变成了一条白骨,紧接着顺着她的手臂,直到她的脸颊也变成了骷髅。
但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甚至朝着余赦抛了一个媚眼。
舞池中的人全部都变成了骷髅,紧紧盯着余赦。
当余赦的脚步突然动了一下,它们的目光就全部跟着余赦的脚移动。它们的身体就像站在了发动机上,骨架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看上去随时都会突然朝余赦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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