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没用的,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星流!”奉宵尖利的声音叫嚷着。
拎起他瞅了一眼:“看你这面目粗鄙毫无灵气的样子,你不是奉宵才对吧。”
我坐到椅子上,单手捏着他,翘起二郎腿:“啧,本来没想杀你的,你看你送上门来了。”
“不,不!别杀我,别杀我!我把那件法宝给你!只要你让我回到我身体里,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临死之人的临终台词可太像了。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法宝是与那张脸绑定的?要杀你的人,也不是我。”我把玩着奉宵的元神,搓圆捏扁,“都看了这么久了,不出来说句话?”
床帐一动,无面魔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奉宵的元神当场就不动了,话语中透露深深的恐惧:“令宜?你果然没死,你的脸……”
应当是叫做令宜的女子先是望了望我,见我点头才对他冷冷说道:“奉宵,没想到吧,我竟然没死,还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的报应马上就来了。”
说话时,她的声音因为滔天的恨意颤栗起来,沙哑的声音分外凄厉:“二十年前你趁我准备凝丹的紧要关头抢我法宝之时可想到会有今天?”
奉宵在我手下再不敢乱动:“令宜,我是一时糊涂,我,我也很后悔的,这次听到你的消息,我不敢错过,直接放弃闭关就来了,我那时是一时糊涂啊,想起我们曾经相处的日子,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想弥补你啊。”
“你是来杀我的吧,看我死没死透,若没死透好再补刀,永绝后患。”令宜气极反笑,“你说你一时糊涂。”
她被这句“一时糊涂”噎得哽住片刻:“你处心积虑在我丹药里下毒也是一时糊涂?你谋划许久夺我法宝也是一时糊涂?你还好意思提旧情,你把我的脸从神魂抽离时可有念及半分旧情,你毒哑我的嗓子时可有半分旧情?”
“你顶着我的脸,用着我的法宝,把我一个人丢在妖兽遍地的深山时,可有念及旧情?”
“我是没死,我命大度过了凝丹期天劫,却也丢了肉身和部分元神,在这山里无知无觉荒废光阴时,你正在天爻宗过的风生水起吧。”
“我被人奴役驱使,被迫杀害无辜之人,反倒是你来剿灭我。”
被诡谲的现实狠狠刺激到了,令宜双目赤红:“若不是天理昭彰,你自己带着神傀来找我,今日为案板鱼肉的就是我了。”
令宜转向我,非常实在地磕了几个头:“周令宜谢前辈雪耻之恩,永生永世,无以为报。”
我听得正带劲,随口道:“你要怎么报答我。”
她指了指奉宵肉身所握的神傀:“晚辈现在身无长物,唯有此物可献与前辈,同时任凭前辈驱策。”
“神傀与你神魂绑定,献给我,你岂不是要一直保持面容有损,混沌无知的情况。”我问道。
周令宜斩钉截铁:“若非您出手相助,晚辈不仅拿不到法宝,更谈不上复仇了。”
上道啊这小丫头,我心中赞许,本尊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我要你法宝无用,既然这王八蛋占了你的脸,你去占了他的身子正是一报还一报。”
周令宜也不扭捏,道过谢后神魂径直钻进奉宵的身子,把本无捧在手上送还给我。
收起本无,揉搓着瑟瑟发抖的奉宵:“至于无面魔,我们不是已经捉到了吗。”
奉宵发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声嘶吼:“不!”
按照他当年的手法如法炮制,一个面目模糊,神志不清的神魂赫然出现在我手中,嗯,还给他加固了一下,免得消散。
抽离的那一小部分神魂,我交给了周令宜,让她存在神傀里,什么时候不痛快了,拿出来撒撒气也好。
解决完这一切,我让周令宜拎着奉宵的残破神魂直接去找玄微,任务就要结束了,做任务的时间还没有路上的时间长。
我挺满意的,这趟还能收个新小弟,真的不错,本尊的卧底任务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在天爻宗发展新的二五仔已不再是纸上谈兵,假以时日,天爻宗不就是我的掌中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感觉这题材可以做剧本杀
你的角色:星流
你的任务:1、判断你是不是凶手,如果是,请隐藏自己;2、隐藏自己魔尊的身份;3、调查无面魔与奉宵的关系;4、找出每个人选择这个任务的原因
18、第 18 章
鉴于不能完全确定无面魔的身份,我们会在城中继续停留一日,到明日无事发生,那么残魂身份不证而明。
晨雾消散,湖面上多了些游船画舫,可能正是凡间的什么节日,载歌载舞的甚是热闹。时维盛夏,正当晴好,绿荫里坐着,水波上的风一阵一阵吹着,远处喧闹声很钝,近处的虫鸣时远时近,是十足的人间味道。
常言天地一熔炉,月寒日暖煎人寿,凡人朝生夕死顾得眼前欢,却也快活。
听了会周令宜和奉宵的爱恨情仇,不禁感慨,功成名就孤独终老不好吗,做修士的敢用性命赌真心,十赌九输。
魔修最不讲情分,什么夫妻父子兄弟师徒,杀了也就杀了,即使是所谓正派,私底下蝇营狗苟的事情听也听倦了。
做了二百多年魔尊,我的心已经像我的剑一样冷。
虽然我修火属性功法,剑是热的。
但我莫得感情。
我的梦想只有一个,成为一统修真界的魔尊。
水面泛起不正常的涟漪,倒映出更加破碎的云影。
我直起身望向城外,一声巨大的轰鸣裹挟着气流已经到了眼前,沙尘卷起,天昏地暗,一线血色直冲而来,血光中人影运功大声喊道:“有魔宗修士来袭,速速开启护城阵法!”
是赵楷之,他果然回来了,中了秀鸢的埋伏自知不敌便祸水东引跑到城里来,够歹毒。
赵楷之喘息片刻,神识延展开来,触碰到我时他的目光随之而来:“是你?”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刹那,我不假思索地祭出流明,剑身幽光乍现与他对拼一记。
剑气、灵力肆意横流,百丈范围内一切都被搅得粉碎。
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刚刚还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
漫天血雨里,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就像看不清他们的命运,他们倒下去,并不比一颗倒下的野草更沉重,生如草芥,命若飘萍。
我就说,这天下修士,人人可杀。
沉下脸,手中遁光符化为灰烬,我瞬息间遁出千里之外。
不能离城池太近,让其他修士看到了徒增麻烦。
用筑基期修士慢慢悠悠的速度往天爻宗的方向赶,我盘算着给师尊解决这个麻烦废了多大劲,那会下意识用了魔宗功法,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
所以说师尊这顾头不顾腚的毛病得改,杀人不验尸,一定会诈尸,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这都是无数修真界前辈总结的血泪教训。
与之相匹配的还有:
对阵废话,阎王谈话;
轻敌必死,苟且偷生;
不立一生之敌,不争一时之气;
生死战前不许诺,许诺不许姻缘诺;
防火防盗防废柴,丧门之星莫培栽;
总之都是金玉良言,字字血泪。
赵楷之的倒霉儿子不就是争一时之气当场去世的么。
血色遁光在天边闪现,赵楷之终于是追了上来。
他盯着我的靴子,语气恨极:“你们师徒二人果然勾连魔宗,害我爱子,纳命来!”
我脚上穿着的就是从他儿子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
杀人要诛心呐。
赵楷之用燃烧精气的特殊法门开着遁光,怪不得速度不一般,把秀鸢甩在身后。
有心同他耍耍,我赶紧找了个宁死不屈的表情安在脸上:“狗贼!怕你不成!”
这次不能使魔宗功法了,我把列缺鼎拿出来,笼下防御光罩,又把宗门小比得到的法宝护在胸前,打算做个一次性盾牌。和这老怪过上两招,先表演一个重伤垂危,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就像昨晚那样。扮猪吃老虎是真的爽,这是我最近才发掘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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