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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92)

作者:三道 时间:2024-10-12 09:34:48 标签:狗血 巧取豪夺

  福广诶的一声,很是上道地带着一众宫人退到偏殿,还顺手将正殿的门给关上了。

  傅至景没有阻止孟渔给他擦脸的举动,长眸微垂,望着一点儿心思都藏不住的孟渔,故意逗道:“今日是怎么了,这么殷勤?”

  孟渔欲言又止,还未开口,傅至景抽走他掌心的湿布,牵着他走到半人高的桌旁,用双手托着他坐了上去。

  “坐好,我给你擦身。”

  孟渔两掌撑在桌沿,飞快地扫一眼兴致盎然的傅至景,拒绝的话涌到喉咙又生生咽了下去。

  傅至景却似乎感知不到他的紧张,大掌握着已然冷却的布帛顺着衣摆往里伸,一下一下仔细地擦拭着,已是九月中,夜晚微凉,他的皮肉像被碎冰触碰过,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小颗粒,肩膀紧紧地绷住。

  布帛很快换成温热的掌心。

  傅至景一点点把冰凉的孟渔揉热了,捏软了。

  他的动作亲昵至极,神情却很淡漠,仿若在一步步地试探孟渔的底线,看孟渔究竟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孟渔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两只手不自觉地从桌沿抬起来攥住他寝衣的两侧,越收越紧,十指都绞得发白。

  他有种自己要被傅至景吃掉了的恐慌。

  终于,在傅至景的动作过火得可以称得上过分时,他才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疼……”

  傅至景迅速抽离,仿佛方才陷入情潮的并不是他,退开两步望着脸上红白交加、眼里已经有泪花的孟渔,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喊停。”

  孟渔在他面前无所遁逃,两只手绞着放在膝盖上,局促得像犯错的小孩,嗫嚅道:“我有事要问你……”

  傅至景眼神锐利,直白地挑破他今日的反常,“你要给刘翊阳求情。”

  尽管孟渔的所作所为都在傅至景的意料之中,但孟渔的默认仍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为了刘翊阳,孟渔竟然甘愿“以身饲虎”。

  傅至景可以肯定,倘若他只要他肯松口,无论现下他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孟渔想必都不会拒绝。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孟渔给刘翊阳寄信一事耿耿于怀却始终无法排解,直到近日蒋文凌回京,他探查到对方身旁有个叫乔云的知己,一番串连,才咂摸出几分真相。

  他急召刘翊阳入宫,费了些功夫,如愿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那封信里的内容十有八九是求刘翊阳瞒天过海留诺布一命。

  怪不得蒋文凌会请旨前去监修水坝,迟迟不肯回京,原来是怕事情败露。

  比起这些,傅至景更难以接受在很早之前孟渔就已经对他有了戒心,纵然没有往后的事情,他们看似坚不可摧的关系实则已然出现裂缝乃至岌岌可危。

  孟渔望着两步开外的傅至景,烛光水一样披在对方身上,镀了一层毛绒绒的光晕。

  离得这样近,傅至景的五官却变得有些朦胧,他用力地眨去眼底的湿意,缓缓开口,“你都查到了,诺布的事,我才是主谋,你若真要降罪,我绝无怨言。”他跳下高桌,仰面道,“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蒋文凌和诺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你能不能不要追究?”

  傅至景抓住他话中的漏洞,深深地看着他,“过去的事就可以不计较吗?”

  孟渔噎了一下,竟无法回答。

  傅至景近乎是逼问,“按你的意思来说,你跟我的事也可以既往不咎了?”

  孟渔急道:“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既是两码事,你又何必因此对我低三下四、做小伏地?”傅至景面有愠色,不自觉拔高了声调,“你想要给他们求情,大可直爽地说出来,难不成你以为看着你故作开怀我会畅快吗?”

  孟渔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以往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他确实也无法单纯地只将对方当作傅至景看待,这才拐着弯曲意逢迎。

  天底下的帝王不都最爱此道吗?

  孟渔茫然若迷,有口难言。

  “国无明法,不肖者敢为非。赏罚分明才可治天下,不瞒你说,朕已经拟好旨意,只待明日就将一干涉事的人等问罪。”

  孟渔面色骤变,傅至景握住他冰冷冷的手,话锋一转,“但你是朕的少君,朕想问问你的意见,该如何判决是好?”

  “朕”之一字无形地加重了孟渔面对傅至景时的压力,可与此同时,新帝也将选择权交到了他手里。

  傅至景真的会听他的吗?

  孟渔对上寒光乍现的双眸,忐忑不已,豁出去了咬牙道:“无罪。”

  傅至景勾唇一笑,竟应了他的话,“好,朕听你的,无罪。”

  孟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傅至景已经高声道:“福广,去光庆殿。”

  已是入眠的时辰,新帝与少君却重新穿戴整齐浩浩荡荡地在深夜摆驾光庆殿。

  两人共承一架步辇,孟渔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坐在傅至景的腿上,望着星月交辉的苍穹,只觉得天地如此辽阔,他比蚍蜉还要微渺,风一吹,就被卷到天上去,只有与天平齐的帝王才能将他收拢掌心。

  光庆殿灯火通明。

  傅至景不让任何人跟着,只牵着孟渔大步进内。

  孟渔看着他三两下在桌上翻出一道圣旨,扬手道:“你过来。”

  无形的力量像一双大掌抵在孟渔背后,催使着他迈开步伐,与傅至景并肩站在了衡国最高的顶峰。

  傅至景将圣旨甩开摊在桌面,举起烛台让孟渔看清旨意的内容——刘翊阳玩忽职守,蒋文凌私藏敌军,诺布欺君罔上,一桩桩罪责清晰明了,皆是不可饶恕的大过。

  孟渔心如雷鸣,抓住了这道沉重的圣旨。

  傅至景将烛台拿近了些,看着孟渔挣扎不已的神情,附耳道:“烧了它,朕如你所愿,不追既往。”

  孟渔偏过头,心中激荡不已,一抬手,咬牙就着烛火点燃了圣旨,看火焰逐渐吞噬白底墨字,继而将燃烧的金黄布帛高高地抛出去,火光在大殿里划拉出一条璀璨的星子,最终啪嗒一声掉在殿中央,嚯嚯地烧成了灰烬。

  傅至景从背后抱住他,不容置喙道:“孟渔,这就是权。”

  他扳过孟渔的脸,注视他被火苗照亮的眼睛,“朕今日饶恕他们,不单单因为你的求情,更因你是这皇城的主子,你想谁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一个个孟渔熟悉的人名从傅至景唇边轻飘飘地滚出来,“刘翊阳,蒋文慎,蒋文凌,诺布,是你救了他们。”

  “只有权,才能帮你做到想做的事,才能护住你想护住的人。”

  傅至景每说的一个字像一块块烧红了的煤炭烙在了孟渔的心底,烫得他浑身一震。

  权当真有这么重要吗?

  他站在光庆殿的最高处迷蒙地往下看,其实不过高出几节台阶而已,他却忽然感到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

  殿内的每一盏烛灯忽地变作一团团幽蓝的鬼火,将住在城中的人同化为一个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傅至景将他翻过身,他见到对方脸上的神情泰然而坚决,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朕一起守住这片江山?”

  或许对一个帝王来说,甘于分权是他最大的恩赐与让步,也是他爱意的证明,但初尝权势的孟渔在一瞬的迷失后,唯有更深的恐惧袭来。

  他好似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他是晴空万里,还是狂风恶浪。

  傅至景见他久久不语,轻微地蹙起了眉,“孟渔?”

  回应他的是孟渔逃避的吻。

  孟渔十分热切甚至急躁地亲吻他,看似对他依恋不已,他却从无限的靠近感到了极端的远离——他已经得到了孟渔无声的回答,孟渔还是要走。

  傅至景心中一阵绞痛,将人压在了处理政事的桌面,居高临下地望着抖抖瑟瑟的孟渔,冷声说:“你在用这种方式报答朕吗?”

  孟渔难堪地偏过头,留给他一小片苍白的侧脸,眸里泪光涌动。

  傅至景感受到孟渔怕他,在恨透他的同时,有冰霜似的畏惧从骨头缝里阴森森地传出来,叫空有权势的傅至景束手无策,仿若只要再逼问一句,孟渔就会彻底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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