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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75)

作者:三道 时间:2024-10-12 09:34:48 标签:狗血 巧取豪夺

  他打从心眼里害怕这里,呼吸都变得绵长。

  往事历历在目,傅至景当然知道孟渔在无意识地畏惧什么,可对于他而言,这儿是权力的巅峰,而助他走到这里的孟渔也有权与他一同享用。

  孟渔不必再怕,没有人胆敢再在他的王土上对孟渔造成一丁半点的伤害。

  他握住孟渔微凉的手,缓步将人牵进了正殿,更是在还未遣散内监的情形下让孟渔坐在了那把厚重的龙椅上。

  福广心里一惊,到了这会才察觉出新帝和孟渔的非同寻常。

  孟渔明明对这儿全无印象,可目之所及都令他感到压抑,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傅至景见他惴惴的样子,把一旁的玉玺推到他面前,巴掌大的白玉雕成栩栩如生的龙头,孟渔果然被这精巧之物吸引了注意力,颠来倒去,抓在手中把玩,看得福广和一众内监心惊肉跳。

  “都下去。”傅至景抬了抬下颌,“福广,宣蒋文峥。”

  蒋文峥在偏殿等候多时,昨夜一道圣旨送到王府,要他一早前来觐见。

  他也听闻了新帝在民间带回了个男子的事,难不成与这有关?

  福广一到,他多问了句,“陛下把人带到光庆殿了?”

  方才他在偏殿听到了些声响,不止新帝一人。

  福广不敢多说,诶的一声,将人迎进内殿,顺手把门给关了。

  在殿中伺候的内监都被打发到外头,福广耳提面命,“把嘴巴都闭紧了,要是传出去一个字,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的是孟渔坐在龙椅上的事。

  小内监们皆是严格筛选才到殿才当差的,平日把自己当作耳聋眼瞎的物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纷纷应和,“多谢福广公公提点。”

  一层又一层的殿门隔绝了里头的谈话,殿外亦静得只有微弱的夏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蒋文峥谨遵礼数,垂首缓步入内,行过礼等新帝发话。

  孟渔好奇地打量着站在殿中的身影,对方穿一身浅色的月牙白长袍,周身并未有多少装饰物,就连发冠都极为低调简陋,像是被磋磨掉了所有的意气,只剩下了循规蹈矩的儒雅。

  他心里无端地难受起来,总觉着对方不应当是如此,遂放下龙头玉玺,想要更加看清楚来人。

  “二哥。”傅至景站在孟渔身后,双手撑在龙椅两侧,缓缓开口,“你抬头看看谁来了。”

  蒋文峥略为不解地直起了身,待看清上方之人,已有细纹的眼眸倏地睁大,紧抿的双唇亦不受控地微微颤抖,他的声音挤出来似的,“你……”

  孟渔问他:“你也认识我?”

  澄澈的圆眼里布满困惑。

  蒋文峥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把人给看了一遍,不会有错,就是孟渔!

  当年他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孟渔已死,费劲心力才找到一个跟孟渔牙口相似的囚犯——半个时辰的焚烧,只剩下牙齿骨头不能烧透,只有这个法子才能瞒天过海。

  而后,他秘密将孟渔的“尸身”运出京都,岂知不到三日就收到了孟渔坠海的消息。

  他冒着欺君大罪设计留下孟渔一命,有异心不假,但也铭感僧人的那句银镯子为嘉彦挡一灾之言,如今再见故人,物是人非,说不出是喜多一点还是惊多一点。

  蒋文峥很快就发现了孟渔的不对劲。

  傅至景道:“他脑子受过伤,前尘往事都忘却了。”

  蒋文峥沉吟片刻,苦笑一声,“如此也好。”

  孟渔听他们在打哑谜,不大高兴地仰起脑袋,对玉玺也没有了兴趣,彻底坐不住了。

  傅至景唤来福广,将人带到外殿去,不忘嘱咐,“看紧点。”

  孟渔走到蒋文峥面前,后者已是三十有六的年纪,本该是精神奋发的壮年,眼底却有一股怎么都抹不掉的消沉之气。

  他当然不会知道,从前一呼百应的德怡亲王如今只能在工部做些搭建修缮的散差,连唯一的儿子嘉彦也被交给先帝的太妃抚养,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淡淡的痛感卷土重来,孟渔走出光庆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解了心头的不适。

  福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到处闲逛,奇怪的是,面对着恢弘华丽的宫殿却没有半点新奇感,甚至在抚摸到冰冷的宫墙时,像被闷头打了一棍,看什么都不真切。

  他又开始头疼了,不禁思念起明环,在小渔村时,每次他难受明环都会着急得团团转,像只找不到北的蜜蜂,这样想着,他也就笑了出来。

  新帝从蒋文峥嘴里撬出了当年的来龙去脉,先按捺着没发作,刚把人打发走,出来寻孟渔就见着对方唇角微微扬起的模样。

  可等他走近了,孟渔又恢复了面对他时的冷淡。

  傅至景心底微微发酸,牵住孟渔的手,“走,带你去看戏。”

  孟渔知道挣不开也就作罢,“什么戏?”

  傅至景沉默良久,无名戏本因孟渔的到来有了新的题词: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第60章 

  腿程快的小内监赶在新帝和孟渔之前抵达水镜台,让时刻准备着迎接銮驾的皇家戏班子张罗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新帝带着既定的少君来到戏台前。

  如今是夏初,气候不算燥热,但空气里已略显闷意。

  宫人在戏台前搭了个凉棚遮阳,左右两侧摆着填满了冰块的冰鉴,孟渔被扶着坐到梨花木椅上,对即将登台的戏剧兴趣缺缺,反倒总是分神拿手指去戳半融不融的冰,沾了一手的寒意,解来时的暑。

  傅至景任他玩了会,拿干净的布帛给他擦冰凉凉的手,一个眼神示意,弦音便由浅及深地响了起来。

  福广见此,悄然地带着一众宫人退到了殿外。

  孟渔见两个身段窈窕的戏子随着富有音律的调子扬起了嗓子,嗓音高昂却不失柔美,听来有几分意趣。

  仔细听了会词,原来唱的是两小无猜、同窗共读的戏码。

  他托着腮,往嘴里腮了一把果仁,嚼巴嚼巴去瞄新帝,却不料新帝不在看戏,而在看他。

  他心里犯嘀咕,耐着性子再看了会儿,唱来唱去都是些不紧要的琐事,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无非是一个追着另一个跑,另一个却故作清高。

  孟渔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无趣。”

  极轻的一声夹在戏腔里,本很是模糊,偏偏傅至景的心思都挂在了孟渔身上,听得真真切切。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孟渔拍拍手上的果屑站起来,“我不想再看了。”

  这戏文是傅至景依据二人年少在宜县的时光所编写,每每追忆往昔都叫他喜不自禁,可到了孟渔口里只得到“无趣”的评价。

  他心底像被根针给扎了,放在扶手的五指缓缓捏紧,冷声说:“坐下。”

  帝王的威严不容小觑,孟渔的脑子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听了令,惴惴地坐回原位。

  接下来的两刻钟,他心神不宁,别说看戏了,连果仁吃到嘴里都不痛快。

  戏文其一的主角孟渔犹如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只有傅至景沉浸其中,他难以忍受如此强烈的比对,厉声喊了停。

  弦乐乍然落下,戏班子诚惶诚恐地扑出来跪在戏台上。

  福广听见新帝扬声唤他,赶忙跑进去,再见眼前的场景,暗道不好。

  新帝看一眼怯怯咬着唇孟渔,挥手,“带少君出去。”

  孟渔不知道为什么傅至景要突然发火,他都听话地坐在这儿了,也不满意吗?

  等他和福广走到殿外,里头骤然传来杯盏被摔碎的声音。

  福广这才咂摸出新帝是不想让孟渔直面承受怒火,否则岂是砸两个杯子那么简单?

  半炷香后,傅至景再出现在孟渔跟前,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在里头摔杯发泄之人并不是他。

  孟渔却怕他的喜怒无常,在他走过来时,往面善的福广身后躲了下。

  福广真想给孟渔跪下来嗑两个响头。

  傅至景闭了闭眼,罢了,他和不记事的孟渔计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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