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阙敷衍地拱了拱手,随后落座。
人齐了,这席面也终于能安分吃上。
方问黎却见这人时不时往外面看,眼神□□,也半点没将这一桌人放在欣赏。
秦桩见势不对,脸色铁青。
他两方都不想得罪,只好让秦家几个人过来劝酒。
方问黎看那草包喝上了,他才收回视线。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方问黎心里烦躁得慌,自顾自也喝了几杯。
一顿饭从午时初吃到午时末,院外的人都少了一半。
等酒桌散了,陶青鱼看方问黎趴在桌上,立马过去。
陶青鱼将方问黎的搭在自己肩膀,路过秦天阙时忽然冲着脸伸过来一只手。
陶青鱼厌烦,一巴掌拍开。
刚走一步,却又被拉住了衣服。
“美人……”
注意到这边的秦家人脸色骤变。
悄悄看了眼方问黎,心中庆幸。
好在人醉了。
陶青鱼狠狠将衣服一扯。
方问黎跟着踉跄,却是直接找准机会往人后背踹了一脚。
砰的一下——
踹得人摔下凳子,趴在地上挣扎半晌也起不来。
见人还要往前冲,陶青鱼忙搂住方问黎的腰。
秦家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陶青鱼笑道:“我相公喝醉了,发酒疯。我立马带他回去。”
转个脸,陶青鱼脸上的笑骤没。
方问黎脑袋搁在哥儿肩上,手紧紧抓住他刚刚被扯住的那片衣角。
陶青鱼姿势别扭地将他扶进陶家。
方雾瞧见问:“醉了?”
“嗯,他酒量不行。”
将人放进屋里,陶青鱼将人松开。
方问黎坐在床沿,安静了会儿,忽然逮着他的衣服就脱。
“你做什么?!”
陶青鱼吓了一跳。
方问黎绷着下颚,面色沉冷。愣是要把陶青鱼衣服脱了。
陶青鱼争不过索性放手。
没一会儿,外衫被他扔在了地上,甚至他还动脚踩了踩。
陶青鱼皱眉。
“你醒了给我洗干净!”
方问黎勾着哥儿的腰往怀中一揽,下巴搭在他肩膀,使劲儿偏头去蹭陶青鱼的脸。
他闷声道:“不要了。”
陶青鱼别开头,微微挣扎道:“好好一件衣服,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
陶青鱼手抵着他侧脸囫囵道:“脸都要被你蹭掉皮了。”
他转头要去捡地上的衣服,又被方问黎按着脑袋转回去。
陶青鱼问:“你不会是因为那衣服被人抓了一下……”
看方问黎骤变的脸色,陶青鱼明了。
想起刚刚那事儿他也觉得恶心。
“行,不要就不要吧。”县里还有大半柜子的衣服,够他穿了。
“当抹布行不?”
“不要。”
“倔死你得了。”
将刚刚那事儿抛在脑后,陶青鱼拍了拍腰上禁锢的手。“你松开,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方问黎捧着陶青鱼的脸打量了几下。
摸摸哥儿的脸,随后转头蹭上了他颈侧细腻的肌肤上,就不动了。
陶青鱼无奈。
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酒量还这么低,要是在外面随便被人灌几下不得出事儿。
“你先松开,我去换件衣服。”
隔了一会儿,方问黎动了动,腰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陶青鱼将他拉开,几下从柜子里拿了衣服换上。几乎下一瞬,方问黎又缠了上来,脑袋搭在他肩膀。
陶青鱼道:“你好粘人。”
方问黎半阖着眼睛看他。
只几杯酒下肚,冷白的皮肤染上绯色。凤眼润润的,唇也异常的红。
陶青鱼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反正是自己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飞速凑过去在方问黎唇上亲了一口。
方问黎不躲不闪,双目水润,还慢慢舔了舔唇。
这谁招架得住!
陶青鱼飞速转头。
方问黎却是像懵懂幼兽,又往陶青鱼唇边凑。
陶青鱼捂住他的脸,往床边走了几步,将人往上面一推顺带用薄被禁锢住他的手。
等了一会儿,看人望着他不再挣扎,才缓缓松手快速退出屋里。
他长舒一口气。
待久了他怕自己忍不住。
擦掉头上的细汗,陶青鱼转去灶屋。
陶青鱼坐在灶前烧火。
方雾起身看了看锅里,随后找了根凳子坐下。
“从流这样了,你们今日还能回县里吗?”
“睡一会儿就成。”
方雾打了个呵欠,慢慢点头。
陶青鱼催促道:“您快去午睡吧,我自己看着就成。”
“好。”方雾笑着起身。
……
醒酒汤煮好,陶青鱼又放瓢里凉了凉,温度差不多了才端进屋里。
方问黎躺在床上睡熟了。
被子他刚刚怎么压上去的现在就是什么样。
陶青鱼忙将碗放下,拧着眉掀开。
也不嫌热。
他坐在床沿,方问黎眼珠微动,瞬间睁开眼睛。
陶青鱼看出他眼中的警惕,心道:还是有点戒备心。
拉着人坐起来,陶青鱼将碗递上。
“喝了。”
方问黎看了眼,别开头。
“酸甜的,不苦。”
见人不动,陶青鱼勾着人的下巴转过来。
碗沿凑到他唇边,正要说话,就见方问黎张嘴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陶青鱼将碗慢慢倾斜,等他喝完才道:
“谁惯得你!”
“喂到嘴边才喝。”
陶青鱼起身去放碗。
方问黎勾着他的腰将人带到床上。搂好后,眼睛一闭,又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陶青鱼戳戳他脸。
“睡了?不回去了?”
“醉鬼。”陶青鱼低喃。
他将方问黎的发冠卸下,头发打散。自己则一把扯了发带。
躺下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跟着眯一会儿。
*
小憩醒来,日光在屋里换了个位置。
陶青鱼一动,方问黎也睁开眼。
陶青鱼见他眼神清明,问:“头晕不晕?”
“不晕。”
方问黎眼里溢满笑。像身边堆满了鱼的大猫,浑身透着欢喜与满足。
“辛苦夫郎。”
陶青鱼被他感染,也弯起唇角。
“有什么可乐呵的。”
“快起来,该送货了。”
方问黎一头扎进哥儿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收拾好出去。
陶家其他人也起来了,围在一起闲聊。
陶青鱼听他爷道:“今年里正怕又是出在秦家了。”
陶青鱼道:“年年都这样,也没什么意外。”
“鱼哥儿醒了!这会儿可要走?”三叔问。
陶青鱼点头。
陶兴旺起身将鱼丸都放到马车上。
陶青鱼二人跟家里招呼了声就往县里赶。
正是太阳晒人的时候,在车厢外没坐一会儿脸上被晒得发烫。
陶青鱼给方问黎戴上个草帽。
瞧了瞧,还挺合适。
方问黎:“外面热,去里面坐着。”
陶青鱼摇头道:“里面挤,不去。”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县里,挨着送完了鱼丸,两人立马回了进福巷。
陶青鱼先将马儿牵去套好。
出来时不见方问黎。找到隔壁院儿里,看他在跟阿修说话。
他一进去,阿修笑着道:“主君。”
陶青鱼点头。
随后阿修匆匆出了门。
“走那么快做什么?”陶青鱼疑惑。
方问黎拉着人到屋里去坐着,慢条斯理倒了杯茶。
“夫郎可是想问铺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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