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73)
施昼有一瞬间想给人发好人卡,施斐真的太好了。
他吸了吸鼻子,往后撤了一点,撤出施斐气息的笼罩范围,低低“哦”了一声。
施斐收回手,站起身。
施昼这时才反应过来去看施斐的腿,站起来了!刚刚还抱着他走了路!还走着去拿了药!不是残废!!!
“你的腿?!”竟然也是装的!它原来没瘸!!施昼震惊到了极点。
他万万没想到施斐的腿居然是完好的,又有些不寒而栗,谁能十几年忍着在外人面前仅仅当个残废、不是用腿?
施斐觉着人应是哭傻了,现在才问,他回道:“嗯,是好的。”
“之所以隐瞒下来,是因为我的母妃想要我不被人因夺位加害,她想我在这吃人的皇宫平平安安的长大。”施斐叙述着过往的事。
“她一心不想招惹是非。”施斐叹气:“却忘了在这宫内,是非无论如何都躲不掉……她最后,其实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她死后,我身为残废又在宫内无依无靠,施殊又是女子,受尽了宫人的脸色,跟你们走进了才好过一点儿。”施斐说道。
这也是他想掌握权利的缘故,再不想任由命运摆布了。
“后面为了不引人防备也就一直坐着轮椅了。”施斐摇了摇头,笑道:“我跟你说这些作甚,都过去了。”
“抱歉阿昼,三哥骗了你这么多年。”施斐道着谦,拿了帕子沾着水给施昼擦拭面上的泪痕。
“你没有错,我也不怪你。”施昼躲过,拿过帕子:“我自己来就好。”
无可奈何之举,何错之有?只能怪那些逼迫他至此的那些人。
——
江奕在外面的府邸首次被敲响了门。
京中无人知晓他的住处,平日来者又只有施昼,施昼要来自然早就会开着大门恭候。
算起来,这大门也的确首次被外人敲响。
来者是卫瑾。
他费了将军府全部的人脉,还连带着找了江湖上的人,近乎掘地三尺,才找到一直跟在施昼身边那江奕的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64章 喜欢【三合一】
几日后,施昼的脚伤还未好,但人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脚受伤的缘故,施斐这几日来的频繁,还给他拿了个轮椅。施昼一开始挺新奇的,后面发觉一点都不方便后,又烦闷许多。
他们二人用了晚膳后不久,施斐又帮着他小心洗漱换药,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空闲下来。
施昼被施斐抱到了床塌上,旁边的小桌放着他夜晚有可能用到的物什。
施昼拿起上边放着拿来解乏的话本,头也不抬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施昼这几日央着施斐让他去见华蓉征,哭喊闹都用上了,偏偏人还是不肯松口半分,施昼死心后,对施斐也没甚好态度了。
施斐回他:“过会儿就走了,后几日不能时时陪着阿昼了,最近朝中事务实在繁忙。”
“哦。”施昼冷冷应了。
施斐走后,室内又陷入一片静谧。
施昼瞧着手中的话本,翻了几翻,又放回去了。没什么好看的,情情爱爱的,看着腻人。
没过多久,施昼又将拿话本拿了起来,不能出去,还没人陪聊,又没有睡意,只能看话本解闷了。
窗外的虫鸣声愈发明显,明月渐渐的躲在了云层后。
施昼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倾身喝了口茶水,他品着茶,看着半开窗外的漆黑一片。
仔细看着,他好像发现出什么不对劲。
施斐走的时候,好像将窗子关上了,他每日临走时,都会将窗阖上。
可现在……窗户是怎么打开的?
施昼心底发寒,越是想就越是毛骨悚然。
他直起身,想自己坐上轮椅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也许……是今夜的风太大了?他多想了罢。
施昼勉强自我安慰。
他脚伤着,但腿没伤,动作还算利润,掀开被再把腿一抬,然后去够床边的轮椅。
施昼弯身,微垂眸看着那轮椅,伸长手拉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撑起身,静谧的房内骤然响起了一个男声。
“你脚怎么了?”近在耳畔。
施昼瞳孔紧缩,他本就神经紧绷着,此时更是被吓得尖叫出声:“啊——唔!”
刚发出一丝声响,就猛地被人捂住了嘴。
“唔唔——”施昼扒着那只手,挣扎着,不停的往后缩着。他又被吓出了泪意,眼前朦胧着,混乱间墨发往前倒遮了眼,越发看不出面前一身黑衣的究竟是人是鬼。
“别怕别怕,阿昼是我。”卫瑾一把搂住施昼,在他耳边说着,安抚着人。
“卫瑾,我是卫瑾!”卫瑾有些好笑,又着急的重复道:“阿昼你看看我,别怕。”
卫瑾?
施昼动作一僵,小心翼翼的抬脸去看。
卫瑾捂着他的嘴,又抬手扒开施昼面上的墨发,凑近人:“看清了吗?是我。”
施昼顿时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待卫瑾把捂住他嘴的手放下,气道:“你怎么进来的?做甚吓我?”
卫瑾擦拭掉人眼角泛出的泪,好玩似的道:“谁吓你了?”
“是你自己吓自己,还赖到我头上。”卫瑾又笑:“才发现你这么不禁吓。”
施昼听出他话语中的调侃之意,睨他一眼,咬牙道:“卫瑾!”
“在呢,瞪我做什么?”卫瑾挑眉:“这也能怨我?阿昼怎么半点都不讲理。”
施昼气的想打人:“你来就为了气我?”
“自然不是。”卫瑾眼眸微眯,狠厉压在眼底:“你脚怎么受伤了?施斐弄的?”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他的事。”施昼否认。
他否认的话卫瑾一句都未听见,只听出施昼话里维护之意。
施斐都这般对你了,你竟然还向着他?卫瑾眸中凶意又甚,他想问为什么,但时间紧迫,他与施昼一争执起来,怕是得吵闹半天。
卫瑾只得平复心绪,他转了个身,半蹲下:“上来,带你离开这破地方。”
施昼趴了上去,嘀嘀咕咕不停的问:“你怎么走?院子外全是禁卫军守着,你怎么进来的?”
卫瑾背起人,起身大步向前走着,没回施昼。
又轻了,本来在边疆那边吃苦就瘦了许多,现在又瘦了,瘦的硌得慌,若不是施昼紧紧搂着他怕掉下去,卫瑾甚至觉得他背上没背着人。
又是心疼又是怒狠。
“你干嘛?”施昼见人直往门走,吓得出声:“外边全是人,你别带着我找死。”
卫瑾抬脚踹开门,低声道:“不会。”
夜色浓郁,四周静谧无声。
施昼很小声的道:“好,我信你。”
卫瑾脚步一顿,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每说一句话,他就爱施昼多一分。
“嘴真甜。”卫瑾低声笑着。
施昼被那声笑酥的耳麻,像在掩饰什么:“别说了,好好走你的。”
卫瑾往院子的正门大步走着。
施昼攥着手心,心跳的愈发厉害。
他们停在门前,卫瑾毫不犹豫,提脚就踹。
院子外空无一人,平时围着的禁卫军个个都失踪了,方圆更是人影都没有。
施昼松了口气,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疼的、不是梦。
卫瑾背着走着,施昼静静的趴着。
半响,施昼才出声问:“别吊着我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卫瑾反问:“总算开口问了。”
施昼眼皮一跳:“……”
卫瑾又道:“求我。”
熟悉的二字让施昼想直接掐死卫瑾算了:“你说什么?”
卫瑾低笑:“好了,不闹你。”
“我去找了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位侍从,江奕。”卫瑾缓声说着:“这人藏的还挺深,我翻了大半个京城才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