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127)
察觉到怀里的人的动作, 度一方的动作一顿, 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手中的剧本上移开, 朝对方看了过去。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 有些动作, 是不能随便做的吗?
小小地吸了口气,压下了身上由于某个妖怪刚才的动作,而蔓延开来的酥麻,度一方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从对方身上盖着的薄毯底下探了进去。
他倒是没有真的想在这种地方,对怀里的人做点什么,只是——被对方这么撩拨, 他总得稍微收取点利息不是?
宽大的手掌贴着穿在某个人的身上, 稍显宽松的衬衫, 一点点地往上滑, 度一方看着某个人略微张开的双唇,眼中的神色略微加深了几分。
这一段时间里头,他忍耐的次数, 实在是有点多了。这对于一个从来都不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嗯……”感受到身上那带着些许热意的麻痒,季榆不自觉地从鼻间发出一声细弱的轻哼,只瞬间就被引擎的轰鸣声给掩盖了下去。
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度一方突然觉得,他似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季榆刚才的声音在他听起来,自然是无比悦耳的,只是即便他们这会儿坐的位置就靠着窗,飞机引擎的声音会大一些,但要是他再继续做点什么,这会儿躺在他怀里的这个家伙,声音显然也不可能再和之前那样,跟只小奶猫在叫唤似的。
到时候,他可不觉得其他人会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
可要是让他就这样停手,他又忍不住觉得……有点儿不甘心。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在别人身上,受过这种委屈?
……虽然也是他自找的就是了。
看着某个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的某个妖怪,度一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有些往下滑的人给揽回来些许,再次将注意力放回了之前看了一半的剧本上。
然而,还不等他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看,一章被卷成一团的纸条就被扔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他的剧本中央。
——就是不用去看,度一方也能猜到这玩意儿是从谁那儿飞过来的。
他的这位助理,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就是总是会时不时地干出一些蠢事来。
……难不成他其实更喜欢蠢一点的人,才一直没有把这家伙给解雇?
低头看了看某个基本上成天都在犯蠢的家伙,度一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他觉得,他或许得找个时间,去稍微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
把季榆身上盖着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度一方才展开手里的字条,看一看自家的助理不能自个儿走过来,非得用这种方式来传递的信息是什么了。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公共场合,注意着点!!”
度一方:呵呵。
看着那被用加粗放大的字体写在了纸张的正中央的一句话,度一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把手里的东西用力地一揉,塞进了边上用来装垃圾的袋子里。
或许在找个机会去提升自己的审美之前,他应该先教一教某个人,什么才是良好的沟通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度一方的怨气,正为自己完美地尽到了自己身为助理的职责而感到满意的人,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哆嗦。
这飞机上的空调……是不是开得太足了点?
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立起来的鸡皮疙瘩,助理表示,他可能也需要一条毯子。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远处的云海被染上了艳丽的色彩,有种触手可及般的美好。
盯着窗外的景色看了一阵子,度一方忽然伸出手,将某个睡得正香的妖怪给推醒了。
感受到度一方的动作,季榆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度一方一直都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生得格外好看,有如浸润在清澈溪水当中的黑珍珠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而此时,这双眸子上蒙着的些微慵懒与迷茫,更为他增添了一分难以言说的撩人。
“到了……?”好半晌才从那尚未彻底褪去的睡意当中清醒了过来,季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扶着椅子坐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自己先前的姿势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对方的这种无意间表现出来的信任而感到开心,还是该为对方在某些事情上的迟钝而感到头疼,度一方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眼前的人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只是伸出手,往窗外指了指。
见到度一方的举动,原本正打算为自己莫名其妙挨的这一下抱怨两句的季榆眨了眨眼睛,扭过头朝着度一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顿时,那有如火焰灼烧般的艳丽色彩,就映入了他的眼帘。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都忘了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缓缓地伸出手,触上那透明的玻璃,季榆忽地就笑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那种简单到了极致的开心,有着别样的感染力。
出神地望着窗外许久,季榆才收回了视线,弯起双眸看着度一方。
“谢谢。”他这么说着,一双映着晚霞的眸子里,有着难以形容的夺目光芒。
心脏仿佛有什么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有如最为轻柔的羽毛尖,在上面轻轻地扫过,带起一阵不知道该称之为柔软还是酥麻的触感,快得令人无法抓住。
和面前的这个妖怪对视了好半天,度一方才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发顶:“嗯。”
大概是到了目的地,随着广播里响起的乘务员的声音,飞机也开始一点点地往下落去。原先好似在自己脚下蔓延开去的海洋当中的晚霞一点点地升高,最后被那厚厚的云层彻底遮挡住,窗外的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暗,就仿佛整架飞机,都在缓缓地沉入黑暗中一样。
而那原本无比遥远的散落在脚下的星空,则被缓慢地拉近,最后——置身其中。
看着那在这段时间里见到了许多次,本该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景色,季榆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无法形容的感动。
分明是身边随处可见的东西,可总是有那么一些时候,这些东西能够给人带来一些特殊的、无可取代的感受。
想来这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会有那么多人,用那样多的笔触,去描写这些事物。
和度一方一起坐在那儿,等到飞机上的人都走了个干净,才站起来往外走,季榆转过头,像是要将这一刻心中盈满的东西,给深深地印刻在脑中一样,往窗外看了一眼。
等到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大概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了吧?哪怕下一次他再坐上同一趟飞机,见到同样的景色,胸中的感受,也终究不可能与此时一模一样。
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季榆看着走在自己前边的人,唇边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仔细地回想起来,似乎他这一辈子,所遇上的所有美好,都是由这个人所赠予的。
——无论是那对方不曾记得的过去,还是他正在经历的现在。
跟在度一方的身后走下了飞机,季榆偷偷地瞥了对方一眼,趁着对方不注意,小心地把手伸过去,轻轻地牵住了对方的手。
关系好的人……都会这么干的吧?
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将自己的手指嵌入了度一方的指缝中,季榆忍不住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生怕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什么不高兴的情绪。
将季榆的小动作都一点不落地收入了眼中,度一方的指尖略微颤了颤,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直接把人拉到怀里,让对方亲身体验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关系好。
只是,在这个整体社会风气都偏向保守的国家,他要是真的在公众场合,和人做出点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肯定会引来不少的关注——然后第二天,他说不定就能在各大新闻的头条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了。
度一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带来的影响,但他并不希望把某个并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妖怪,给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去。
即便他知道,这个家伙大概根本就不会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自己的评价,可他这会儿都还没把人给追到手,就先让对方为自己受了委屈怎么成?
他确实很喜欢演员这份工作,但有时候这身份带来的麻烦,还是让他有点头疼。
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在身边某个以为自己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的妖怪身上扫过,度一方的嘴角弯了弯,反手将对方的手拢在了掌心,将人又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订好的车一早就等在了机场外面,两个人坐在车里,等着助理把托运的行礼都放进了后备箱之后,就让司机开向了酒店。
尽管这一回出行的一共有三人,但作为一个有眼力见的助理,某个人在上飞机之前,就订好了两个房间。度一方对此表示了深切的满意,连之前在飞机上对方给他扔纸条的事,都决定暂时不计较了。
从柜台的人手里接过钥匙,度一方就拉着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季榆上楼去了。
他不是个喜欢在这些东西上浪费钱的人——反正不管什么样的房间,总都没有自家的床睡着舒服——知道他性格的助理也从来没给他订过什么豪华套房,就算这会儿多了个人,也就是从标准间换成了大床房的区别。
把东西放下,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度一方又按着某个总是嚷嚷着自己是妖怪的家伙洗了个澡,才换上睡衣躺了下去。
就算飞机飞得再平稳,在那上面坐了这么久,总归还是很让人疲惫的,而且明天还有一趟飞机要赶,他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把这一晚上缺的睡眠给补回来呢。
再说了,就算他醒着,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边上的这个人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度一方翻了个身,把某个背对着自己躺着的人揽入了怀中。
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浅淡的气息,度一方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些许。
明明这个人和他用的是同一瓶沐浴乳,可他就是觉得对方的味道,要比自己好闻许多。
唇瓣好似不经意一般地蹭过季榆后颈上的肌肤,度一方抑制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最近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一些举动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人……真正地吞入腹中。
许是感受到了度一方的心思,季榆忽地缩了缩脖子,他着从拉起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看,没能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由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明明就是你在勾引别人,结果别人却总以为是自己在撩你的感觉怎么样?”就在季榆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不久前才出现过的声音。
眉梢略微动了动,季榆感到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之前被他那么戳到痛处,这人会有一阵子不再出现了来着。结果没想到,对方出现的频率,反而还比之前更高了些?
“很有趣?”可能是眼下季榆的心情恰好不错的缘故,他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居然真的出声回答了容漆的问题。
只不过这个答案,听起来就实在是有点……容漆表示,他突然有点想在心里替度一方点根蜡烛。
说起来,明明之前他找的那些人里面,和季榆一样,选择通过这种扰乱主角的感情线的方法,去扰乱剧情的发展的人也不少,但他似乎很少对这些主角生出什么同情的心思来?
或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两者结局的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