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的情绪渐渐平稳了, 才后知后觉想到问题的关键点,他忙抓着楚湛的肩问:“哥, 那你现在…….你…….”
顾谨言神色不安, 欲言又止。
“你现在是人还是………”
楚湛忍不住乐道:“你说呢?”
“可你。”顾谨言垂下眸, “可你不是…….”
“这件事挺玄乎的, 不过我肯定是人。”看见顾谨言困惑的眼神,楚湛道:“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无法用科学解释,别想太多了,我现在好好的在你跟前就行。”
顾谨言点点头。
搞完这一切,现在接近凌晨。楚湛是真饿得不行了, 幸好他们小区不远的地方有夜排挡, 但顾谨言还想打电话让人安排夜宵, 楚湛摆了摆手, 都这个时间点也懒得挑挑拣拣了,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餐就行。
也许是今天进入到不同的催眠里消耗了他的精神,又或者刚才情绪波动过大,他只想填饱肚子回去好好睡一觉。
凌晨的烧烤摊热火朝天, 楚湛问了顾谨言得知现在是十月份, 顾谨言催眠世界里的时间比其他人要久,先前进去的几次除了楚湛自己咬舌结束外,若是顺其自然不干预, 往往一两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次他也做好了持久战斗的准备,同时他也想知道找不到门的催眠世界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下结束。
顾谨言点了烧烤, 味道不错。楚湛吃了不少,而顾谨言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只不过吃的心不在焉,眼睛一有空就粘在楚湛的脸上。
“快吃,别东张西望的。”
“嗯!”
解开缠绕了十多年的心结后,顾谨言又乖巧了。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总是仰望楚湛,听话的小男孩。
两个人吃了半小时,顾谨言安静地坐在对面看着楚湛将最后一根签子放在桌上。
“吃饱了?”
“嗯,吃饱了。”
“行,我去结账。”作为社会化的成年男人楚湛平时和刘询以及同事们聚餐,通常抢先买单。
于是他站起身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裤兜,可手插到一半倏然想起自己在催眠里的处境。
他有点儿尴尬,尤其顾谨言还乖乖坐在凳子上望着自己。
说白了,在这个世界的顾谨言终究还是个大男孩,他小时候又依赖楚湛,所以现在认哥后瞬间秒变听话弟弟。
楚湛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哥说买单,他就等着。
“那什么。”楚湛窘迫地摸了下鼻子,问顾谨言:“你身上带钱了吗?”
顾谨言呆愣点了点头,“我带了。”
“那你去付钱吧。”楚湛说得又轻又快。
和不同的顾谨言相处,体验完全不同。若换作其他几个顾谨言的人格,楚湛压根就不会有窘迫的感受,不过另外几个也没有机会和他吃路边摊。
他之所以感到难为情,完全因为面前的顾谨言有个楚湛参与过的童年,所以他始终在对方身上看到那个小顾谨言的影子,从而下意识把他当成小辈。
在小辈面前自然是得呵护照顾多一些。
“好!”顾谨言却是很开心,楚湛一声吩咐下来,他立即去找老板付钱了。
楚湛佯装随意离开座位,让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付钱,多少拉不下脸。
这边离小区不远,俩人便打算边走边消食,在路过那家小卖部时,楚湛忽然想到什么。
虽说催眠世界是虚构的,但也是有花钱的地方。
如果这次待的时间久,那他还得找份工作。按他的性格做不到问顾谨言要钱,但暂时也只能问他过渡一下。
“我跟你商量个事。”
顾谨言停下脚步。
“你也知道我刚复活就去找你了,所以身上没带钱,可能得先问你借点钱了。”
顾谨言认真道:“哥,别说这种话,我的就是你的。”
“好,不过不用太多,这几天我找份工作看看。”
顾谨言正要从钱包里取钱,闻言顿了下,他抬起眸问:“你要工作?”
“不然呢?”
“我可以给你钱!你不需要工作。”顾谨言急道。
“说什么胡话。”楚湛哭笑不得,“你要上学,我不工作那多无聊,你也不用给我太多钱,一两千就行,等我找到工作,下个月就能发工资了。”
顾谨言磨磨蹭蹭在钱包里翻来覆去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摸出一张递到楚湛面前。
楚湛看着这张十块钱纸币,有些无语。
“………太少了吧?”
“是这样的,哥。”顾谨言转了转眼珠,“我不是还没成年吗?所以都是每个月从家族信托基金领零花钱的。”
楚湛抽了抽嘴角:“也不至于十块钱吧……”
“这个月学校里交了各种费用!我身上就只有一百块钱了,剩下的还得省着…….”大概是连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声音越说越小,“哥,我下个月再给你吧好吗?”
“……….”一个豪门贵公子,扯这些也是挺离谱的。
算了,既然他不肯给,楚湛也不能从他钱包里抢钱。
“行吧。”
顾谨言松了口气,不过他是真不想给钱,他心里始终不安,总担心楚湛会再次消失。
如果他身上没有钱的话,应该就寸步难行了吧。
楚湛让顾谨言在小区门口等着,自己则拿着钱奔向小卖部,没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两支冰激凌回来了。
顾谨言怔怔地盯着冰激凌,直到楚湛递到他跟前促他:“拿着。”
“怎么突然给我买冰激凌?”
“欠你的。”楚湛说:“以前答应给你买冰激凌,后面出了车祸。而且你买的冰激凌我也没吃到,今天补上。”
顾谨言盯着楚湛带着笑意的眼睛,慢慢低头咬了一口雪白的冰激凌,明明是冰冷的刺激,但随着甜丝丝的味道融化进心里却是如此温暖。
回到出租屋,楚湛便去洗澡,顾谨言赶紧拿了自己的T恤交给他。
听着里边浴室响起的水声,顾谨言坐在沙发上,这一刻他仍有些恍惚,觉得不可思议。
楚湛是真的回来了,就在这个屋子里。
等浴室里的人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他还在神游。
楚湛瞥了一眼:“快去洗澡,明天是不是还要上学?”
“好!”
顾谨言去洗澡了,楚湛头发没干,就一边擦着毛巾一边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床还是当年那张窄小的木板床,小时候他们两个够睡,现在都是一米八几的身板,实在难以承受了。
客厅的沙发也短得可怜,躺上去估计两条腿都伸不直。
楚湛擦干头发将毛巾放一边,接着走到衣柜前,他准备暂时打地铺。
他打开衣柜,看看里头还有没有多余的被褥,刚从顾谨言口中了解到,现在已经十月份的天气了,直接躺在地砖上真有些吃不消。
结果瞥见叠着被褥的角落时,楚湛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这是一件旧衣服,儿童的,是他八九岁时穿过的。
楚湛这辈子所有的情绪波动仿佛都来源于顾谨言,不管是激烈的还是柔软的,他的情感太浓重,总是能从各个缝隙间渗入进去瓦解楚湛的淡漠。
听见隔壁浴室的门打开,楚湛扭过头恰好对上正要进卧室的人。
顾谨言一只手擦着湿发,当看见站在衣柜前的楚湛时,像是被发现秘密般,表情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紧张。
“哥,那个……”
“过来。”楚湛喊他。
顾谨言乖顺地走进房,楚湛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床上,接着帮他擦头发。
就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小小的顾谨言一边被楚湛扣着脑袋擦头发,口中还叽里呱啦说着话。
只是如今长大了,话少了,头也大了。
“跟我说说那天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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