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潮湿的吻就落在唇上。
阔别已久的熟悉气息哺入口中,鼻中,带着陆熵身上独有的好闻香气,除了这些,还夹杂着丝丝清苦微涩的烟草香。
迟雪洱才发现,除了想念陆熵本人,他其实也很怀念这种亲密无间的身体纠缠,毫无隔阂和间隙的拥抱,这种行为本身带来的抚慰和充盈身心的满足感。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满足感他只能接受陆熵带给他的。
隔了这么久的亲密行为,两人明显都有些无法自控,眼看气氛变得越来越危险,陆熵的手也已经探进他羽绒服里面,隔着毛衣掌着他的后腰,落在他耳边的呼吸火热粗重。
迟雪洱保留着一丝理智和清醒,毕竟现在还是在车里,前面还有开车的林修在呢,偏过头,抓住他的手腕:“不要,在这里……”
陆熵“嗯”了声,嗓子沉得怕人,垂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粉嫩耳垂,又忍不住在上面重重亲了下,惹得怀里的人发出一声颤抖的闷哼。
敏感的阶段,两人都不敢再随便乱动,陆熵帮他把刚才被揉开的衣服整理好,将人重新抱到怀里,只是还时不时低头在他发丝还有后脖颈上亲亲蹭蹭,靠着这一份份的“小甜点”,努力压抑缓解翻涌强烈的饥饿感。
回到家,难得看到他们一起回来的宋叔又是一阵欢喜,立刻张罗着让李厨赶紧加菜。
迟雪洱虽然很不想扫宋叔的兴,可明显感觉到从刚才下车后就一直紧紧握着他手的陆熵并不这样想。
抬起头,陆熵也在看他,深黑的眸子里情绪晦暗不明:“要先吃饭吗?”
迟雪洱听到他低着嗓子问。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听得他一阵脸热,两只耳朵烧得通红,不敢去看旁边眉眼和善,一脸慈爱的宋叔,幅度很轻地摇了摇脑袋。
“还不太饿。”
话音刚落就感到握着他的手猛然加大了力度,攥得他手骨都疼了,陆熵似乎低笑了一下,尾音里夹杂着磁性的愉悦。
迟雪洱当然明白这笑声意味着什么,尤其此刻还当着其他人的面,臊得他想找个洞直接钻进去。
好在陆熵没有做得更加过分,淡声跟宋叔交代了句等吩咐再把饭菜送上去,便牵着迟雪洱的手上了二楼。
…………
就这样,晚饭到晚上九点多才被允许送上来,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已经是宵夜时间。
陆熵掀开被子下床,依然光.裸着身躯,硬朗的身材线条在光影的明灭中影绰,随手拎起一件睡袍披上,只露出两条修长结实的小腿。
墙角立着的氛围灯带被关掉,暖黄色的光线被冷光取代,房间的视野一下明亮起来。
宋叔带着人把餐盘都端进来,匆匆进来,匆匆出去,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全程没有一个人抬头多看一眼。
陆熵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液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入喉管,口感微烈。
“嗯……”
身后的床上传来一声低吟,听得出来是使用过度的嗓子才能发出来的声线。
黑色的床单凌乱一片,轻微的蠕动后,一条雪白纤细的手臂露出来,上面吻痕错落斑驳,让人看了心惊。
陆熵放下酒杯,随手拎起一瓶水,俯身轻唤床上的人:“宝宝,起来喝点水。”
“……唔。”
迟雪洱浑身都疼,睫毛上都是水汽,湿淋淋的,哑着嗓子开口:“疼。”
陆熵伸手将他抱起来,搂在怀中,拧开瓶盖抵到他唇上:“乖,先喝点水。”
迟雪洱嗓子确实干得不行了,张开嘴唇含住瓶口,喝了一大口。
见他喝够了,陆熵才把水瓶移开,拇指抹掉唇角的水迹,又在上面亲了亲。
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迟雪洱疲惫地睁开眼睛,语气虚弱:“几点了?”
陆熵抱着他,低声回:“快十点,饿不饿,吃点东西。”
快十点了,他们竟然做了这么久。
迟雪洱连害羞的力气都没了,沙着嗓子:“没有力气,你喂我。”
“好。”
陆熵有求必应,将人用床单裹起来,抱着坐在自己胸前,一顿饭下来,迟雪洱真的就只做了张嘴和咀嚼这两个动作。
吃完饭陆熵本来想下去简单整理下,还没动就被两只胳膊一把搂住腰紧紧抱住,被子下的小腿也贴上来,缠着他的身体。
“好暖和。”
迟雪洱用力抱着他,含糊咕哝。
陆熵这样也没法动了,把桌板随意推到床边,躺回去,也回搂住他。
“冷了吗?”
“嗯。”躺下来后,迟雪洱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闭着眼睛,满足地轻轻哼唧。
“现在暖了吗。”
“嗯。”迟雪洱点头,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欢喜地蹭蹭:“喜欢……”
陆熵被他蹭得身体有一点热,低声问:“喜欢什么,喜欢被我抱着,还是喜欢暖和。”
“……都喜欢。”迟雪洱已经舒服得要昏昏欲睡了,听到他的提问也只能含糊地回答:“都喜欢。”
太乖了,陆熵虽然不忍心再让他累,却还是忍不住又去亲他,把人亲得迷迷糊糊,抖着嗓子求饶。
“这样也喜欢吗?”陆熵哑着嗓子问。
“……嗯,喜欢的。”迟雪洱又困又舒服,说话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陆熵摸着他的脸,满眼宠溺:“我对你做什么都喜欢吗。”
小孩的声音软得不行:“喜欢。”
陆熵轻呼一口气,像是在克制什么,抵着他的额头:“那,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却迟迟没有等来回答,久久的沉默之后,陆熵垂眼看去,小少爷早已经闭眼陷入了恬静的梦乡,粉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呼吸声轻柔绵长。
陆熵盯着他孩童般单纯的睡脸看了许久,心中一片柔软宁静,泛着难言的满足和幸福感。
*
第二天便是陆家聚会的日子。
一大早迟雪洱就被拉起来试穿衣服整理仪容,他有点困,人也蔫耷耷的,宋叔在他身上比量了好几套,每套都被夸得天花乱坠,所以导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该选哪套。
陆熵穿好衣物从衣帽间出来时,宋叔还在念念叨叨:“小迟你自己喜欢哪件啊,白色的,还是这套灰色的?你皮肤白,穿粉色也好看,这些衣服穿你身上就没有不好看的,各有特色,不然你就挑个自己喜欢的颜色?”
迟雪洱穿着睡衣,连连打着哈欠,眼周一层没睡醒的红,薄薄的双眼皮困倦地耷拉着,睫毛密而长。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虽然醒着站在这里,但意识和灵魂还在床上抱团躺着,根本就没有心情挑什么衣服,随意应付道:“都行,都可以,宋叔你随便定吧。”
“怎么能随便定呢。”宋叔浓眉高挑,一本正经:“今天可是你们结婚以来最大的一次聚会,去陆家的客人也很多,咱们可得好好捯饬一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叫做全场最靓的仔?”
迟雪洱脑袋快被他唠叨大了,又不好扫他老人家的兴,“嗯嗯”点着头,眼角挂着泪花继续陪他挑选。
陆熵在后面看着,忍俊不禁。
走过去接过宋叔手里的西装,沉声说:“我来给他挑吧。”
宋叔闻言也只好点头:“也行,你们年轻人眼光好,那少爷你帮小迟选,我先下去准备早餐,让人备车。”
啰嗦唠叨的人终于走了,迟雪洱长吐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耳朵前所未有的清净,脱力地坐到床上:“我以前都不知道宋叔唠叨起人来这么恐怖。”
说罢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陆熵不置可否:“他从没在我面前唠叨过。”
迟雪洱:“……”
好吧,他怎么忘了,以陆熵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冰山性格,即使是从小照顾他的长辈估计也不会随意在他面前挑战他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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