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喜欢,所以就给他买了。
很简单的道理,可迟雪洱听了,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触动,就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他心里的湖水,荡开圈圈涟漪。
他真的越来越觉得陆熵其实是个很有人情味的霸总了。
带着感动挖了一勺奶油放进嘴巴里,口感浓郁丝滑,香甜却不腻人,迟雪洱满足眯起眼睛,又挖下一颗大草莓吞下,腮帮子鼓起一块,脸颊肉又白又软,像个小包子。
“陆咸亨……”他边吃边含糊地说话,似乎是想对陆熵表示感谢,乌黑的瞳仁水水亮亮的:“蛋糕很吼吃,你真四个好人。”
前半段陆熵还盯着他白嫩嫩的脸腮觉得会不会太过可爱了一点,听到最后一句时人立刻就僵住了,忍了忍,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好吃就行。”陆熵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好人就不必了。”
迟雪洱继续吃着他的小蛋糕,闻言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忽闪忽闪的,眼神有一点迷茫。
陆熵看着他,手指抹掉他鼻尖蹭到的一点奶油,声音中夹着不明显的叹息:“算了,继续吃吧。”
晚餐后,陆熵照例去书房处理工作。
十点左右才结束回到楼上。
带着倦意推开卧室的门,一眼便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迟雪洱。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出淡淡的粉色,身上穿得是珍珠白的睡衣,丝绸的微光质地,很轻滑也很贴身,薄薄的印出身形曲线,柔软纤细。
迟雪洱没想到他会在这时进来,虽然知道自己穿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小声说:“你工作结束啦。”
陆熵的视线从进卧室后就没有动过,像黏在了迟雪洱身上一样,听到他说话才缓缓抬眼。
“结束了。”陆熵回答他,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却不难听出比平时多了一些沙哑。
抬手将身后的门关上,走过来时手指拉开衬衫的领带。
看着他走过来的这一幕,迟雪洱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脸颊粉粉热热的,丢下一句“我去吹头发”,便匆匆跑开。
等他吹完回来,看到陆熵已经在床边坐下,他还没有换衣服,衬衣下的肩膀宽阔厚实,背后一层紧实的肌肉轮廓,力量勃发。
看得迟雪洱有些发愣,冷不丁听到陆熵叫他:“过来。”
迟雪洱犹豫了两秒,还是听话走过去。
“坐下。”陆熵的大手在身旁的空位拍拍。
迟雪洱点点头,坐下来时身上带着股清幽的甜香,说不出的好闻。
陆熵捏着东西的手指顿顿,喉结微滚了下。
“你……”
“陆先生……”
两人同时开口,又偏头看向对方,陆熵摊开手心,姿态绅士:“你先说。”
迟雪洱两手抓着身下柔软的被子,声音很轻:“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原来的房间什么时候可以重新整理好,只是撤掉那些墙纸的话,应该不会很费时间吧。”
陆熵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件事,黑眸中的暖意逐渐稀薄:“你这两天住的很不开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迟雪洱已经对陆熵情绪的变化有了相当敏锐的感知,就比如现在,他明显听出陆熵语气里的冷淡,神经立刻警觉,脑袋也摇成拨浪鼓。
“没有,不是。”迟雪洱语调都变得急促了些:“我就只是随便问问。”
陆熵瞥了他一眼,长睫低敛:“这件事之后再说。”
“哦。”迟雪洱眨眨眼,不无失落地闭上嘴巴。
陆熵果然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把刚才一直握在手中的丝绒礼盒拿起来,墨绿色的正方体,看起来就很精致华贵。
迟雪洱看了你下便撇开眼,兴致缺缺地晃着两条小腿,拖鞋鞋尖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蹭啊蹭。
“这是下午顾砚送过来的东西吧,陆先生,这里面是什么?”
陆熵没说话,一手将礼盒打开,又伸出另一只手,垂眸看着迟雪洱:“手放上来。”
迟雪洱歪一下头,虽然疑惑,却还是听话把手搭上去。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的瞬间,迟雪洱似乎在陆熵眼睛里捕捉到一抹格外温柔的笑意,太浅太淡了,像阳光下消融无痕的冰雪,让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现了错觉。
就是这一秒的恍神,迟雪洱突然感到自己无名指间一凉,低下头,看到上面已经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尺寸刚好。”陆熵低声说,语气似乎很满意,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是跟他相同款式的戒指。
看着这幅画面,迟雪洱的心脏无法自控地微微揪紧了一瞬。
“结婚戒指。”陆熵握着他的手,在他葱白细长的指间摩挲,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明天去领证。”
第14章 14
迟雪洱失眠了一整夜。
被陆熵套上戒指后,直到后半夜他都没怎么缓过神来。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也知道原书中的“迟雪洱”的确跟陆熵领了证,他也一直默认这些事终究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却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竟然会如此紧张,以至于到整夜都睡不着的程度。
第二天醒来时,因为睡眠不足脑子也愈发混沌,眼睑下有很明显的一小片乌青。
“醒了就起来换衣服吧。”
熟悉的低沉声线在耳侧响起,迟雪洱激灵一下,偏过头。
陆熵从卧室自带的衣帽间出来,已经换好了衬衣西装,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面容冷峻,气势实在强悍逼人。
迟雪洱注意到他今天这身西装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款式没有那么古板商务,可能是什么高定款式,估计是特意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准备的。
看得迟雪洱忍不住轻轻咽了下口水,双手捏紧身前的绒被。
陆熵垂头戴好腕表,看床上的人还愣着没什么反应,轻挑眉梢:“要我帮你穿吗?”
迟雪洱立刻回神,小脑袋用力摇晃,掀开被子一骨碌跑下床。
他在衣帽间里磨蹭了好一会,推门出来时还有些别扭地拉了拉身上白衬衫的下摆。
去领证肯定是要穿白衬衫的,刚才进衣帽间第一眼看到这件衬衣时就知道是为他准备的,他从来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衬衣,乍一上身真的有点不自在。
陆熵从他出来后视线就一直盯在他身上,目光幽幽如沉潭,久久都没有移开。
迟雪洱真的很适合穿白色,纯净得像是一捧新雪。
他身形清瘦,体态也好,这种比较硬阔的衣料版型将他勾勒得愈发挺秀,下摆贴身收拢,束进黑色长裤,腰间漂亮的细窄线条几乎不堪一握。
见他一直不说话,空旷的卧室显得愈发安静沉寂,迟雪洱不安地伸展开手臂:“我不怎么穿这么正式的衣服,是不是有点怪。”
陆熵没有说话,只是抬腿走过来,伸手理一下他的衣领:“挺好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领证是要这样穿,忍耐一下。”
这算是在安抚他吗,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柔情的语气,但对陆熵来说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体贴。
迟雪洱不自觉松一口气,仰起脸对他笑笑:“我会好好忍耐的。”
看着他笑得弯起来的一双眼睛,目光柔软,澄澈如春天的泉水。
陆熵抬手在他软软的刘海上碰了下。
洗漱好下楼时,宋叔他们都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和愉悦,不仅是人,大厅似乎也着重装点了一番,肉眼可见得多了许多鲜花,看起来焕然一新,估计也是知道他们老板今天要做的是一件大事。
看着并肩下来的两人,所有人的双眼都惊艳地放大。
实在是太般配了,陆熵一如既往的高大俊美,气场金尊玉贵,难得的是迟雪洱竟也没有被压下半分,芝兰玉树的皎皎少年,漂亮昳丽的五官无论何时都是最惹眼的存在。
这么隆重的气氛让迟雪洱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沉重,走下来后,对着他们僵硬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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