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缺:“别这么看我,本少爷不缺你们那点银子。”
众人看着他头上戴的金冠,腰间佩戴的玉佩,手中的扇子都是名家大作,随意搭脚的桌子价值千金,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想转身不干。
应缺效率高,几个话本先生速度也不差,在应缺的讲述后,众人已经逐渐列好了故事大纲。
应缺不是只写一个故事,而是每个人都写不同的故事。
他口才不错,随口编的故事也能让人高|潮迭起,欲罢不能,让众人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只想让应缺讲得更深入点。
可偏偏应缺每次都只说到痒处,轻轻一点,又不详细深入,众人只好发挥自己的本事,将故事写完整。
不出几天,应缺要的话本子就大功告成。
他转头交给人吩咐:“尽快印刷发售,十天内,我要它们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他有钱有闲有权有势,事情很快就办妥了,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传播,说书先生,乞丐传播,戏曲歌谣。
但最受欢迎的,还是水月楼这些地方。
……因为应缺编的是几个故事弄成合集的小黄书。
故事的主角叫冯生,写他科举做官一路的风月轶闻。
其中男女不限,老少皆宜,甚至还有重口的人兽字母,背德禁忌,几乎是能想到的花样,在里面都能找到,有隐晦的偏向故事性的,也有更露骨的更偏向技术性的,至于哪方面的技术,懂得都懂。
如果黄文也有评级,那这本书就是集大成者,一夜之间,冯生之名传遍京城。
有知情人士一对比,突然发现这冯生竟然有原型,他的背景人设甚至主线,都和他认识的那位冯大人不能说一模一样,起码也是毫无区别。
其中很多故事都取材于现实,和这位冯大人的经历完全对得上。
什么酒后强占寡嫂,写的正是冯大人寡嫂突然染病去世那段时间。
不过大家并未当真,取材现实的话本也有不少。
可当事人却不能不当真。
在看到那些故事的第一眼,冯大人浑身冰凉,额头冷汗直流,几乎翻不动书页。
只因这书虽然许多都是胡编乱造,可其中竟也当真戳中了真相,七分假三分真,混合在一起,成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仿佛下一刻就要让他人头落地。
明明他都扫了尾,明明不可能还有人知道,可依然有人知道了,不仅如此,还堂而皇之地将它们摆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惶惶不安,无所遁形。
第二天一大早,冯大人强撑着去上朝,路上偶遇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身无官职的应缺坐着马车路过各位骑马上朝的官员们。
“各位早上好啊。”应缺笑盈盈地对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看到大家都好,还能为我姐夫呕心沥血,我就放心了。”
众人:“……”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的嘴怎么变厉害了?
从前的应缺嚣张,却只是无脑嚣张,今日的应缺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
“哟,这不是冯大人吗?冯大人夜夜劳作,还要这么早来上朝,实在辛苦,改日我让姐夫多给你赏点俸禄,好叫你不必再卖身商户寡妇,也算是聊表心意。”
应缺笑眯眯道:“虽然从前没能和冯大人说过话,但我对冯大人已经神交已久,认大人为良师益友,冯大人可千万不要客气,改日我再亲自上门,和冯大人交流交流经验,想必冯大人作为前辈,应该有许多话对我说吧?”
冯御史看着坐在马车里的应缺,突然灵光一现,不知捕捉到了什么,瞪大双眼,“你、你……”
应缺笑意不减,“大人可是太过激动?毕竟难得遇到同道中人。”
“虽然我知道你很高兴,但还是要保重身体啊,不止姐夫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还有你的糟糠妻、商户情人……她们都需要你啊。”
冯御史听着他准确无误点出的三分真,心中的石头轰然砸在他脑袋上,将他砸了个头晕目眩。
眼前的应缺不再是那个愚蠢的纨绔,而是个张开大口的巨兽,仿佛一口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惊惧惶然之下,他竟当众从马上摔了下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应缺端坐马车里,笑容不变,“冯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这么高摔下去,小心粉身碎骨啊。”
第065章 骨肉10
“娘娘你是没看见那人摔下去的傻样, 跟倒栽葱似的,差点没把脑袋磕破。”星辰宫里,应缺的小厮绘声绘色讲述着刚刚冯御史的惨状, 将贵妃逗得眉开眼笑。
“我家幺儿长大了, 知道护着姐姐了。”贵妃心满意足地说。
“干的不错,喜欢什么自己挑。”皇帝也心情舒畅,他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整天就知道没事写奏折参这参那,屁事没干, 参的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谢谢姐姐姐夫, 我就是觉得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跟那话本里的冯生一样,道貌岸然,姐夫你没事多查查他, 肯定有猫腻。”
应缺卖完了乖, 要到了好处,转身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应缺的马车走出了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架势。
刚到家,就见朝惜君远远朝他走来。
“青青,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应缺边走边说。
他是为了专门堵人演戏,才特地起这么早, 朝惜君又不需要。
“也没什么, 就是醒了。”朝惜君如今待应缺说话比从前自然许多。
他说朝寒沅受了影响,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因为应缺的态度而潜移默化有了改变。
至少如今若是应缺再将他强行掳上马车, 他再不会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般全程紧绷,提心吊胆。
这种变化很可怕, 全程清醒,眼睁睁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沉浸,沦陷,好像在慢性死亡。
明明亲眼目睹,却又无能为力。
朝惜君微微一笑,“少爷怎么今日这般早便出门?”
以他近日对应缺的了解,此人不到日上三竿都不愿意起床。
“早起去看戏,现在看完了,回去睡回笼觉。”应缺笑盈盈牵着他,“你也一起啊。”
朝惜君被牵着那只手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最终并未拒绝。
心中却忍不住想,就连一起睡这种事都能逐渐习惯到习以为常,还有什么是不能被改变的。
没过半天,朝惜君就知道应缺今早干了什么。
不止他知道,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应缺今早到宫门口把冯御史气病了,冯御史当场从马上摔下来,据说现在都昏迷未醒。
听到这个消息时朝惜君一愣,再听完小厮绘声绘色表演完当时应缺的表演,朝惜君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能把以毒攻毒做到伤敌一千自损十都可能不到的程度,大约也只有应缺这种名声本就不好,且一点也不在乎的人能够做到了。
名声对有些人来说和命一样重要,可对本来就声名狼藉的人来说,只不过微不足道。
应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向人请教风月事,别人敢吗?
可怜冯御史在得知话本的消息后,大约是因为不想表现得太将它放在心上,反而显得自己对号入座,心虚,这才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去上朝。
应缺却不给他假装无事发生机会。
真狠啊。
不过,他喜欢。
“少爷,那写冯生的话本可与你有关?”朝惜君不再拐弯抹角,小心试探,反而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他觉得应缺应该会回答。
果不其然,应缺丝毫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大大方方承认,“是我特地找了一群话本先生写的,你也听过了?怎么样?好不好看?”
朝惜君微微一笑,“从前听别人说少爷不学无术,现在才觉少爷是大智若愚,不过是区区书本学识,哪里有少爷聪慧,不学也罢。”
应缺笑眼含羞,“青青,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青青这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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