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不是没电你心里没数吗?
但他还是拿着手机去数据线旁,假装充电。
病人才刚做了手术,不能说话刺激对方。
接下来几天,医生终于明白为什么季舜卿肯付他那么高的报酬,并非是他想的有钱人人傻钱多,而是对方充分看到了他工作中的困难,以及他付出的价值,他挣这个钱,一点也不冤枉。
应缺被季舜卿拒绝通话,身边最亲近的就只有医生这个被季舜卿委托照顾他的人,那些不能和季舜卿说的话,就通通倒在了医生这里。
“医生,我的身体真的没事吧?手术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比如?”
“比如山洪暴发,龙卷风,地震,泥石流?”
我看你像泥石流。
“没有。”如果应缺问手术中有没有问题,他还要去问做手术的医护人员,但他问这些玩意儿,那他自己就能回答。
“看来是老天爷都要我活着啊。”应缺感叹,“我还是太受欢迎了。”
医生:“……”
“我做手术的时候,青青有没有看着我等我啊?”应缺又问。
“刚进手术室的时候通过视频。”
应缺静静等待,然而没能等到后续。
“然后呢?他没有中途不放心持续打过来吗?”
医生无情回答:“没有。”
应缺眨了眨眼睛,“那肯定是他太忙了,忙着在心里担心我。”
医生:“……”
他觉得完全不需要自己解释,这位病人就能以极安抚自己心灵的方式思考一切问题,完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应缺平均以每三分钟向他发送话题,然后话题通常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
应缺睡着后,他竟然缓缓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下一刻,应缺又忽然睁开眼睛,“对了医生,要是青青再打过来,记得要叫醒我啊。”
医生:“……”
他只听过病人家属说病人醒过来就叫他的。
这位应缺应先生,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的病患?
他不会以为自己得的是感冒吧?
可感冒的病人也都是随自己的精力状况休息。
医生转头将应缺的“不听话”报告给了季舜卿,电话里,季舜卿轻笑一声,“不用管他,当他在放屁就是了。”
医生:“……”这样也不好吧?
不过,比起答应病人瞎折腾,那他还是宁愿当病人在放屁。
于是应缺睡得安心极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医生,青青呢?他没找我吗?”
医生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季先生打电话,你等等。”
很快,季舜卿的电话就被接通了。
“季先生,病人想见你。”
屏幕对准病床上的应缺,看得出来,这次又比上次精神不少。
季舜卿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醒了就闹腾?”
应缺却转头告状:“青青,你请的医生不听我话。”
医生:“……”拜托,他还在这儿好吧?信不信他把手机拿走了?
季舜卿挑眉,“那不是挺正常?他是我请的,当然听我的话。”
应缺:“……”怎么感觉自己做个手术地位还下降了?
难道这就是木已成舟,见他跑不了了就不珍惜了?
“少折腾,好好修养康复,最近走不开,等过段时间我就去看你。”
“也别想在国外浪,梁医生会替我看着你。”
管教过了,之后就是哄了,季舜卿表情转柔,对他微微一笑。
“等你回来,别说是风光大葬,你想风光大嫁都可以。”
应缺双眼微微发亮。
内心陷入了纠结。
国外是挺自由,可是他说要结婚诶。
“久久,你听到了吧,青青说要娶我。”
999:“听到了。”然后呢?
应缺:“那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房了。”
999:“……”还玩?
应缺:“以后你进门,也只能做小。”
999:“……宿主你还挺大方。”我谢谢你。
应缺仿佛丝毫没有听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闭上眼睛美美睡了。
手术后修养时期有点长,长到应缺高考成绩都出来了,连志愿都是应缺远程让季舜卿帮忙填的。
他那个成绩,国内随便选,本来应缺是想选个本市的,季舜卿却说:“我可以和你去外省,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那应缺还客气什么,他恨不得在全国各地都有个学校让他读,或者说让他玩。
然而他又想去西北吃沙子,不,他把那叫做沙漠旅游。
季舜卿坚决反对,给的理由也十分能打动应缺,“那些地方很多快递都不包邮,你网购有点麻烦还不划算。”
于是应缺又想去义乌,他相信那里会是他非常喜欢的玩具市场。
季舜卿:“……”
“你就不能想个正常点的地方?”
最终,在季舜卿的强烈阻止下,应缺还是放弃了那些选项,报了A市,不为什么,就是听说那边上香很灵,他想看看。
应缺这个成绩,在学校里也名列前茅,他还是以高二学生的身份参加,名声甚至大过本届全校第一。
学校老师很想给他庆祝,然而他们却从应缺的同学中得到消息,应缺现在都在国外治病,还不能回国。
担忧之下,学校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这个想法。
比应缺通知书到的还快的,是给季永年的法院传票。
季舜卿把他告了,他对律师说的要求是:“多的看你们的能力,我的底线是把本来不该属于他的那些还回来。”
当初秦家千金去世,季永年仗着季舜卿年纪小不懂事,拿了大半本该分给他的东西,包括各种现金存款和不动产。
他要的是把这部分给他吐出来。
季永年本来还在和赵万和斗得你死我活,又被季舜卿从背后刺了一刀。
他咬牙切齿,深恨至极!
若非当时他只有两个儿子,还因为一场车祸被医生诊断出丧失生育能力,他怎么也不会让这小子安安稳稳长到这么大。
本来还以为是养的一条忠心不知道反抗的狗,现在却发现原来是头狼,且一早就盯上了他。
季舜卿花了钱,取证开庭走流程都很快,季永年疲于应对,那边赵万和已经逐渐站稳脚跟,他想翻身的机会更难了。
他回了一趟季家,撞见季承也在。
“大哥。”季承起身。
季舜卿扫视四周,“他人呢?”
“不知道,可能去他小情人那边了。”
“那麻烦你等他回来转告他,我先把我的一些东西搬走了,记得让他把其他的也准备好,我会让人来取,现在不来,以后也会。”
“大哥!”季承急急追上去,刚走几步,脚步又顿住,半晌,“……对不起。”
季舜卿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
季承其实本来想问,他今天走了,还会回来吗?随后又想到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里住下去,竟然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
自嘲笑笑,季承紧了紧抓了抓裤缝。
季舜卿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他给应缺准备的那个房子放不下,他就放进了另一处房子里。
趁着季永年最近没空闲,季舜卿抽出机会想要出国见见应缺。
如果情况好的话,可以转回国修养,毕竟,应缺的录取通知书也快到了。
他没告诉应缺,默默办好手续,订了两天后的飞机。
当天,他给应缺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没打通,他又打给医生,医生说应缺睡了,等他醒了会主动给季舜卿打回来。
季舜卿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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