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眼睛盯着,小厮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领悟过来,连忙继续道:“是,还有,上次在水月楼,若非小的没有拦着,少爷也不会被兵部尚书的小公子打伤,若非小的办事不力,也不会任由晴霜姑娘入了郑王世子的后院,小的就算抢的,也该给少爷抢回府。”
应缺一噎。
“还有之前在宫里,要是小的拦住了娘娘,少爷勾搭娘娘宫里的秀云姑娘就成功了。”
应缺:“……”
宫里的宫女名义上都是皇上的人,原主都敢勾搭,还真是胆大包天,幸好失败了。
“行了别说了,笔在那儿,自己写,写得一个不漏,本少爷酌情处置。”
“第二个,你来。”应缺指了个丫鬟。
丫鬟哆哆嗦嗦,一副既担心触怒他,又像是有什么顾虑的样子。
“奴婢、奴婢上次不该故意借口躲避,若是那晚是奴婢守夜,兴许就不会发生此事……”
应缺闭了闭眼睛,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抹了把脸。
应缺:“真的不能杀人灭口吗?”
999:“……宿主如果杀得过来的话。”
行吧。
接下来一整天,应缺都在听这些人陈述自己的“错误”,间接从他们口中听完了原主的所作所为。
完了微微松了口气。
目前为止,原主做的也就是和别人争花魁,表演英雄救美,和人斗鸡走马,一个白身也敢和王公贵胄家的子嗣打架这种事。
还在纨绔的初级阶段,没进化成原剧情里说的那样让人深恶痛绝,恨不得大卸八块……不对,是已经大卸好多块的模样。
应缺放心了。
他还可以做个好人。
“行了,都退下吧。”应缺大手一挥让他们出去。
众人纷纷惊疑不定,少爷竟然不罚他们,之后说不定有更重的惩罚等着自己。
软和了不行,应缺只能拿出原主横行霸道的架势来:“滚!谁落在最后,就别想走了。”
于是,几秒钟后,应缺的门差点都被挤破了。
应缺啧啧一声,“原主人缘真差。”
“不过管他呢,我又不需要人缘。”
999:“……”
没了别人,应缺才拆开包伤口的布看了看,一看无语了。
原主头上就是个包,胸前也只是戳破点皮,见了血,也不多,就这么个伤口,这要是不包扎,过两天都好了。
难怪贵妃姐姐没出面拆穿,多半也是觉得没啥大碍。
那原主昏倒?
应缺视线落在那被端来后就一直被他嫌弃苦,放在床头已经冷掉的药上。
他端来闻了闻,又尝了下。
好嘛,什么凝血补气,这是益肾补血。
合着原主不是因为这蚂蚁一样的伤口晕倒,而是年龄太小,纵欲过度。
也是,这具身体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六岁,他非要当二十五六岁来用,他不亏谁亏。
应缺对这具身体亏不亏无所谓,没有先天性疾病,只是因为剧情杀短命,就已经比先前好很多。
在自己家过了两天舒坦日子,养了养精神,应缺就屁颠屁颠进宫去拜拜这个世界的靠山了。
“姐姐,我来啦!”被领进贵妃的星辰宫,应缺越发放肆,不仅不行礼,还是小跑着进来。
这两天补全的记忆里,原主就是这样,没规律没眼色没脑子,仗着姐姐横行霸道,便宜了应缺,他实在喜欢这种放肆。
“又没大没小。”贵妃原本闭目养神,闻言却是睁开眼睛,单手支着头,“云英,去催一催,给幺儿准备的糕点上来没。”
“是。”宫女退下。
贵妃抬眼将应缺上下打量一番,应缺还十分配合地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见他完好无损,连头上的包也看不见了,贵妃才放下心来,嘴上却还是道:
“不是前两天还晕倒?怎么这么不顾惜身体?跑着晕不晕?”
应缺不等她发话,直接自己找位置坐了下来,“都到姐姐这儿了,还晕什么晕啊。”
“你这鬼机灵。”贵妃笑骂。
“姐姐,这是我从宫外买的新出来的,上好的手膏,刚出来的新品,你瞧瞧。”应缺让人把东西呈上。
“宫里什么没有?”话虽如此,贵妃还是很高兴地当场让人给她抹上。
贵妃生得花容月貌,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那双手,虽然精心保养了好几年,但从前常年在冰水里浸泡、干粗活造成的损害,又哪里是后面能补回来的。
每年冬天皇帝都会给贵妃寻找治冻伤的药,只是依然年年生冻疮。
原剧情中,这位贵妃娘娘是闻名天下的妖妃,但她还真不是靠美貌蛊惑的皇帝。
皇帝登基之前,并非是皇子,而是先帝的皇兄,前太子留下的遗腹子。
前太子早亡,才被先帝捡了皇位,对于这个象征自己皇位不正的侄子,先帝才没什么好脸色。
因此,即便名义上封了个王,皇帝幼时的生活过得比普通人家还不如,被圈禁在王府,不想饿死就要自己种地,唯一有两个照顾他的人,还是他母亲,先太子妃留下的陪房夫妻。
贵妃就是这对陪房夫妻的女儿,从小和皇帝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原本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倒也能苟全性命,安稳度日,两人本来都商量好了,等贵妃及笄就成亲,反正作为皇室小透明,也没人在乎他娶个什么人。
谁知先帝突然暴毙,死前只有几个公主,一个皇子都没留下,大臣共同推举皇帝上位,就这样,一天书都没读过,只认识些字的皇帝白捡了个皇位。
大臣们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就想要个傀儡。
皇帝原本是高兴的,坐上皇位,别的不说,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过着每天担心会死的日子,也不用吃糠咽菜干活,起码能吃好点。
他的想法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然而现实教做人。
他登基想给陪房夫妻封个爵位,不仅被大臣们阻止,没两天,陪房夫妻还因为误食有毒性的食物,没了。
大臣们不希望有比他们更得皇帝信重依赖的人存在,他们要皇帝无论是感情上还是权力上,都只能依赖他们。
若非贵妃那些日子都和皇帝在一起,同寝共食,而原主也还是个婴儿,不会和父母一起吃,他们也未必能活下来。
皇帝假装妥协,却看贵妃看得更紧了,连原主都被抱来一起住。
正因如此,在前两年,原主是在皇宫住的,即便如今早就搬出去十几年,他对皇宫也没什么敬畏的心。
姐姐姐夫把他当儿子养,不是皇子,胜似皇子,哪怕他一介白身,也能在打了皇亲贵胄后全身而退,反而对方还要上门和他道歉。
“不错,有点眼光。”贵妃心情好,看着自己的手,私心里觉得它比刚刚更有光彩。
别管是不是事实,反正她觉得是就是。
“前儿个你姐夫得了几盒南海来的珍珠,我反正是瞧不出那有什么好看,但别人说值钱,你走的时候带上两盒。”
贵妃喜好很单纯,单纯就喜欢金银,她觉得这才是钱,其他什么珠宝都不算。
原主却什么都爱,都是钱。
“谢谢姐姐姐夫!”应缺笑眯眯道。
“姐姐,其实我今儿来还有事儿想求你……”应缺扭扭捏捏凑到贵妃身边。
小声说:“我那府上的人有点多了,想送几个去姐姐庄子上干活。”他眼神闪躲飘忽,显然这不是真正原因。
至于真正原因是什么……
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应缺额头,“就不该把你这么早放出去,请先生你也不学,瞧瞧都长成什么样了?连那种书都看不会。”
应缺其实不介意聊这些,但他觉得他那便宜姐夫会介意,于是装出一副羞愤的模样,让贵妃止住了话头。
“行了,人送去吧,不过这样一来,伺候你的人就少了,我再送几个新的去你府上。”贵妃发话,应缺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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