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多久多久没有见到了。
沈榆眼底有些酸涩,努力压了压,说走吧。
J大是名校,百年校庆的典礼办得很大,宽阔的街道边摆了一溜的互动摊点。
大礼堂前排长队,里头有演讲,沈榆的班级组织了集体都要参加。
沈榆抱着盒子坐在半圆构造的场地角落,座位是阶梯走势,他位于最高点,看向台上的人变成不那么清晰的色彩块。
校长和优秀教师,讲完下台收获掌声雷鸣,沈榆看着主持人,心思隐秘。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虽然并不完全记得清楚,但事情的大致走向和上一世没有差别。
那么......
主持人请本届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辞,话筒接交的短暂几秒,沈榆的目光灼热,完全黏在缓步走上演讲台的人。
抓着蛋糕盒子顶上提手的手都没那么用力了。
那场突如其来的死别意外给沈榆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沈榆松一口气苦笑,恰好被低头玩手机玩累了抬头看看远处的宁以桥抓到。
“你对着前男友叹什么气呢?”他和温遇旬的关系宁以桥和邱风都知道,不过只知道一层,也不知道他俩为什么分的手。
沈榆不想承认:“没叹气,没对着他。”
“那你干嘛?”宁以桥又问。
“......我饿了,早饭没吃饱行不行?”沈榆随口找的理由,台上那人已经开始说话了。
声音有点沉,还是很好听,但沈榆敏感地捕捉到有些尾音沙哑,有疲意。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睡眠问题在生死面前都算得上小事了,但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温遇旬就经常熬夜很猛,沈榆很多次想让他别那样不要命地熬,只是温遇旬都不理他。
沈榆倒没有太多难受,难受也受着。分手以后很难做成朋友,他知道的。
温遇旬这人的性格本来就又冷又淡,和沈榆谈恋爱之前对谁都这样,后来有个沈榆,那就只短暂地给了他一个人温柔和耐心。
沈榆是很知足的,他曾经获得过那人高不可攀的喜欢和爱。
宁以桥又低下头,他新开的一把游戏已经开始了,便头也不抬:“那你吃啊,不是给你买了蛋糕吗,寿星。”
沈榆是觉得这样的场合吃东西会不会有点不礼貌,说:“不好吧,多不尊重。”
宁以桥阴阳怪气:“是,前男友在台上讲话,是该尊重。”
他嘴贫起来没有正形的,邱风用腿碰了他一下,然后对着沈榆摇摇头:“没事,你吃。”
话说到这个程度,沈榆不吃也得吃。
芒果雪融蛋糕,奶油不甜,很醇厚的香味,是沈榆喜欢的西城区那家很难排到队的蛋糕店。
邱风和宁以桥当然不知道沈榆心里偷偷又在感动什么,因为除了吃蛋糕都认真一丝不苟的人,其余人的视线暂时全部转移到台上说话的温遇旬身上。
温遇旬的没有拿稿子,说话很简短,好像很随便地讲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关了话筒走下来。
主持人都傻了,明明前两天彩排不这样的。
那个人对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心理负担,双手放西裤口袋里,径直往礼堂角落的最后一排走。
第一排不是没有给温遇旬留位置,优秀毕业生代表桌前还有名牌。
也不是阴影覆盖到头顶上的时候才发觉温遇旬往这边过来了,宁以桥关上游戏的时候戳了沈榆一下。
沈榆拿着叉子,叉子上还盛了一块刚挖下来的蛋糕。
温遇旬居高临下,低着头,看着沈榆没有表情,眼神深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没办法低调的容貌,眉骨立体,唇形优越,沈榆是新荷,他是松山的雪。
气场太强大了,尽管他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身边朋友不多想来也有这个原因。
不过雪化掉的时候沈榆是见过的。
沈榆手停在半空,走神的时候手腕没注意平衡,晃了一下,那块蛋糕掉在腿上。
温遇旬皱了皱眉,直接用手捡起那块由他始作俑的遗留物。
“吓成这样?”
沈榆旁边有个空位,温遇旬坐下来:“又没有不让你吃。”
作者有话说:
好的这章修完了!情节会有对不上,新来的朋友不要着急,最迟明天(10.31)我全部弄好!
第3章 该死的世界
虽然和见鬼没什么两样,但温遇旬确实是坐在沈榆旁边听完了接下来的整场演讲和演出节目。
沈榆简直坐立不安。
“吃不下别吃了。”温遇旬拿了纸巾擦手,偏头看到这人一副要噎住的表情,低声提醒。
或许因为前世有所亏欠,朋友的心意沈榆不可能辜负的,摇了摇头,还是将蛋糕一口一口吃掉了。
散场之前,温遇旬对沈榆说:“我一会儿还有事,下午五点半我来找你。”
沈榆惊异有余,反应慢是另一回事:“找我干什么?”
温遇旬眉目深深,看不出来心思。
“我以为岑阿姨已经和你说过了。”
“说过了吧,沈榆。”温遇旬看他一眼就往外走,脚步没停顿。
沈榆被留在后面,眼睁睁看他出了礼堂的门,消失在绰绰人影中。
是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想念无声也重值千斤。
温遇旬外出作业五天,出意外的那天,是沈榆没见他的第六天。
前后算下来不过一个星期,他们分手后两年不见面,却怎么都觉得没有这瞬间想念。
沈榆跟着宁以桥邱风一起走出去,门外春光大亮,复苏和死亡形成亘古不变的轮回,上天垂怜,让他死亡都有机会反悔,再天赐一次复苏的生机。
最重要的是事情走向变化不同上一世,沈榆低头,眼眶红了。
失而复得是世间最美妙的奇遇,如果命运的弹道真的可以改变,重新活过也算是天降头彩,顶顶好事。
沈榆向来相信事在人为,温遇旬离开的方向有风吹到脸上。
这一次,他有不一样的想法。
傍晚五点半,温遇旬没用手机联系沈榆,直接到音乐学院门口堵人。
下午的时候导师拉他和校领导一起逛实验室和技术馆,忙了一天,现在原本在低头看着手机,眼睛不舒服,眉头皱得很紧。
沈榆走近他,温遇旬看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没收拾好,那点犀利杂着疲惫一起向沈榆砸过来。
见是他,温遇旬直起身子,面色恢复如常,但隔阂还在,也不和沈榆说话,带他上了车。
温远的房子买在二环以内,首都的环路上向来很堵,约定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等车子开进小区,已经接近八点。
温远亲自下来接,这时他还没有四年后那么重的外派任务,看着年轻许多,至少白发少了半壁头顶。今晚只是简单的重组家庭聚会,他没穿和岑漫摇约会时的衬衫和西裤,穿了简约的一套休闲服。
“小榆,路上很堵吧?饿不饿?”
温远从前见过沈榆一面,匆匆地,那时候沈榆还要上课,只互相打了个招呼,因此现下表现出少许熟稔。
沈榆笑了笑,他对温远没什么坏印象:“不饿。”
“给你订的蛋糕刚刚到,”温远说,“待会儿多吃一点。”
温遇旬站在沈榆旁边,瞟了他一眼。
温远带着他们进了开着水晶吊灯的明亮大厅,进电梯后按了顶楼的25层楼。
这种级别的小区一般一层只有一户,电梯到达楼层,不明显地又弹了往上一段惯性力,“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四五步的距离就是大门,开门后左手边餐厅,岑漫摇已经坐在席间。
温遇旬向来不大喜欢说话,只和岑漫摇问了好,四个人分别在长四方形的餐桌边坐下来。
“小榆,怎么样,今天校庆好伐?听说哥哥还上台致辞了呢。”岑漫摇问。
她是想活跃气氛,也想让沈榆和温遇旬尽快熟悉起来,好快快融入这个家庭。
沈榆心不在焉,这一天脑子转太多,有些不够用:“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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