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一脸警惕地看着伍尔夫,拉着苏方的手想要把他往后藏。
苏方拍了拍郝文的肩,站了起来:“你好,我是苏方,确实是位文物修复师,只是关于你口中所说的,让艾伯特先生降低自己底线?”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却是不太懂了。”
“苏,你别听他胡说,”艾伯特有些头疼地瞪了伍尔夫一眼,对苏方解释道,“他是我这负责油画修复的文物修复师,和我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性子直又冲动,有时候说话就没规矩了些,还请见谅。”
“我可没有胡说,”伍尔夫大大咧咧地找了个舒坦的座位坐下,“这个什么华夏交流团一来,咱们博物馆里的其他展品都得给华夏展品让路,真是好大的面子。”
伍尔夫掀起眼皮看向苏方,满眼的阴鸷。
“伍尔夫我说过的!这是正常的展品更换轮展。”艾伯特沉下脸,沉声斥道,“如果你还要耍性子发脾气,就请你出去,我这有客人。”
苏振清看向艾伯特,神色淡淡:“罗斯先生,似乎我们的到来并不太受欢迎啊。”
“知道就好。”不等艾伯特说什么,伍尔夫就冷嘲出声。
“伍尔夫!”
“艾伯特!”伍尔夫瞪着眼,愤怒地喊道,“你好歹是拉尔夫斯公爵的后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就算你说的那个沈应舟在,他还能管到你自己的私人博物馆吗?”
他猛然站起身,将近两米的身高让他比苏方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苏方:“弗仑萨博物馆不展出华夏文物,是因为不需要,虽然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也请你们搞清楚一点,博物馆是给别人参观的,没有人愿意看的东西,自然没有展出的必要。”
“你说什么!”
程青一直在旁边听着,早已经忍无可忍,此时红着眼睛拍案而起,眼瞅着就要冲上去,好在是被苏方和郝文齐力按了回去。
“程哥,冷静点。”苏方低声劝道,可他看向伍尔夫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气愤,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伍尔夫双手环抱,看着眼前气愤的一行人畅快地扬起了嘴角。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罗斯先生,”苏振清看向艾伯特,“容我问一句,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艾伯特沉了口气,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茶杯放下时与杯碟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苏先生,弗仑萨博物馆是个商业性的博物馆,既然是商业性,自然是市场为导向,听说您也是沈先生的师父,他也是商人,相信您应该可以理解吧?”
“你凭什么和他比?”苏方冷眼看向艾伯特,“自从师兄接任沈氏,沈氏就开始资助华夏传统文化的宣传与传承,每年无偿捐助出去的钱超过千万,你拿什么和他比? ”
艾伯特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双手紧握成拳,他抽动着嘴角,半晌才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是,我当然比不过沈应舟,不过沈应舟就算再厉害,也管不到弗仑萨博物馆来,我,才是弗仑萨的馆长,有些东西既然无法为我招揽客人,看来,还是按照伍尔夫所说的,收起来免得占位置的好。”
苏方心中一惊,正懊恼自己莽撞,急速思索着对策,就被苏振清猛地握住了手。
“方,师父给你揽个活儿,敢不敢接?”
苏振清的轻声耳语让苏方一愣,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苏振清同样点了点头,转而对着艾伯特说:“罗斯先生,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比一场吧,让我们看看华夏的东西究竟受不受欢迎,”他转头看向伍尔夫,“这位伍尔夫先生是馆内的油画修复师是吗?收起华夏文物似乎也有你的意见在?”
伍尔夫高昂着下巴,点了点头。
“我这徒弟也学了快二十年的国画,就让他用华夏的国画来和你的油画比一比,两幅画一同放在展馆,看看到时候是哪副画的浏览量更多,怎么样?能做这些名画的修复师,你的画技应该也不差,敢不敢接?”
伍尔夫眉头一皱,只觉得苏振清眼中满是轻蔑,一句“敢不敢”直接戳到了他的肺上:“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赢了又怎样,你们输了又怎样?”
我赢你输,简直猖狂到了极致。
也不用苏振清开口,两人一对视,苏方就知道了自家师父的意思,轻飘飘的开了口:“你若是赢了,这些华夏文物就任你们处置,就算不展出,我们也不再多说半个字,可若是你输了,每个展馆至少要分出三分之一的展区给华夏展品并标明来处,当然,你们要是不敢,就算了。”
因为无法阻拦伍尔夫只能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瑟琳娜皱起眉头:“艾伯特,这事不……”
“比就比,我又什么不敢的!”伍尔夫上前一步,微微弓了身子凑到苏方面前,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只是还不够,如果你输了,就要公开道歉,并说华夏水墨画比不上油画,听说你还是个小明星,这么一道歉,名声可就没了,怎么样,还敢吗?”
面对凑近的伍尔夫,苏方没有丝毫退却:“如果我输了,我可以公开道歉,说我的画技不如你。”
伍尔夫撇了撇嘴,嗤笑一声:“华夏人莫名其妙的坚持,不过也行,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弗仑萨等你。”
“伍尔夫,你怎么这么冲动!”瑟琳娜生气地斥责,随后转头朝着艾伯特劝道,“艾伯特,你说句话,不可以这样……”
“我觉得挺好的,”艾伯特站起身,抬手制止了瑟琳娜的话,直视着苏方说,“苏,你太骄傲了,你的骄傲会让你尝到苦头的。”
苏方抬眸,淡淡回望。
瑟琳娜站在一旁扶着额深呼吸:“疯了,都疯了……”
*
回到酒店,苏方低头站在了苏振清面前:“师父对不起,我今天……莽撞了。”
苏振清拍了拍苏方的肩:“有时候莽撞点好,这一莽撞,别人就以为咱们是气上了头什么都不顾了,也就更容易顺着咱们走,”他叹了口气,“我本想着这个赌局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他们本来就打算冷藏那些文物,没想到最后还是给他们反应了过来,就是委屈了你。”
苏方摇摇头:“输了不过道个歉,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再说了,我也不一定会输。”
话说到这,苏方的脸上又重新焕发出自信的光彩,俨然已经跃跃欲试了。
“明天的画,有什么想法了吗?”
苏方想了想:“还需要一些信息,得看看弗仑萨博物馆的游客画像,根据画像来决定画的内容,而且怕是还得融合一些西方青睐的元素进去才行。”
苏振清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让你上,年轻人总归会比我想法多些,我这样定型了的传统画技,怕是对不了他们的胃口。”
“师父不提弗仑萨博物馆从前的数据,也不用馆内的文物比拼,也是因为这个吧。”
师徒俩对视一笑,默契十足。
程青推了推身边的郝文:“诶,他们笑什么呢?”
郝文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师兄明天要比赛了吧?”
话说出口,他猛然反应过来,两步走到苏方面前,“师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苏方想了想:“你们有没有带作画用的宣纸毛笔和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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