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舟一直僵平的唇角瞬间柔和了下来,弯起了一丝无奈又温柔的弧度, 他伸手揉了揉苏方的头:“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嗯。”
苏方转身回了队伍。
好在这次队伍精简, 去的人只有苏振清苏方和沈应舟派来的两名保镖, 否则迎接他的就会是一双双充满八卦欲的眼睛了。
将近十二小时的长途飞行后, 苏方一行人平安落地B国, 还没走出去,远远就见接机处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正在前面侯着, 如果不是有机场安保人员拦着,怕是直接就冲了进来。
苏方朝着苏振清的方向歪了歪身子,轻声道:“师父,注意表情管理啊。”
苏振清面无表情,几乎没张口地回了一句:“我是演技派。”
苏方险些笑出了声来,好在关键时刻绷住了,和苏振清一样冷着张脸朝着出口走了过去。
刚踏出接机口,长枪短炮瞬间围了上来,所有人都争相提出自己的问题,甚至有些人还特意用了中文。
“网传你们的纸坊因为地震倒塌,没能制成澄心堂纸,请问是真的吗?”
“既然你们没有造出纸,是怎么有勇气来B国赴约的?”
“你们是否对曾经贸然许下赌约感到后悔?”
“面对即将失败的结局,您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
……
“这是否是你们放出的烟雾弹?”
这一声问引起了苏方的注意,他扫了提问的记者一眼,瞬间让记者捕捉到了他不一样的情绪。
“澄心堂纸其实已经造出来了是吗?所有的消息都是假的,为了让罗斯先生掉以轻心。”
听了这句话,苏振清的脸色更黑沉了些,而苏方嘴角则扬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两人没有回答记者的话,只是匆匆朝前走去。
在保镖的护送下,苏方和苏振清顺利脱离记者的包围,而两人离开时的画面也立马就上了热搜头条。
办公室里,艾伯特眯眼看着苏方被记者包围的视频,吐出了一个烟圈。
他指了指画面上那个问出消息是否造假的记者,问:“这个是你安排的吗,瑟琳娜?”
“是,”瑟琳娜站在艾伯特办公桌前,俯身将双手按在桌面前,认真地说,“艾伯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很谨慎,这很好,不过你这次的预感怕是不太对,”艾伯特伸手抚过电脑屏幕上暂停着的苏方的面容,“你看啊,多么自嘲苦涩的笑,my poor boy,他一定在为了明天的结局而担忧,不过他很快就会明白,在弗仑萨的日子可比在那个冷清无趣的故宫强多了。”
瑟琳娜皱起眉,试图劝说:“艾伯特,我还是觉得不太对,或许我们该早做准备,比如弄一些赝……”
“瑟琳娜,他们没必要骗我们,如果他们真的早就造出来澄心堂纸并且修复了《烟岚重溪图》,他们就该大张旗鼓按地来找我要回华夏的那些文物了,而不是在赌约的最后一天才匆匆赶来,再说了,你看他们手上的行李,像是可以装的下《烟岚重溪图》的样子吗?”
瑟琳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疑虑和担忧转身出了艾伯特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苏方和苏振清已经到达了预定的酒店。
这次的酒店是沈应舟为他们预定的,住宿环境比上回的好不说,隐私性更是一等一的好,能够确保两人不被记者狗仔打扰。
沈应舟为他们预定的是一个三房一客厅的套间,两名保镖很自觉地选择了靠近门口处的一间侧卧,剩下两件卧房苏振清和苏方一人一间。
刚安顿下来后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保镖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名戴着金边眼镜穿着齐整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华夏男子和两名随行的安保人员。
“您好,我是驻B国领事馆的参赞宋文声。”
苏振清听到声音连忙迎了过去:“您好您好,快请进。”
宋文声跟着苏振清走进客厅坐下,两名随行安保则守在了门边。
“您坐,”苏振清招呼着,对着苏方吩咐了一句,“软软,泡茶!”
“诶,我去找茶叶。”苏方立马往苏振清的屋里跑去。
宋文声连声推辞:“不用麻烦了,你们刚到,本来是该让你们好好休息的,但需要和你们先确认一下情况,这才冒昧过来打扰。”
苏振清将水壶交给过来帮忙的保镖:“没什么打扰的,都是为了工作嘛,那茶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待会您好好尝尝。”苏方探头朝着卧房里喊了一嘴,“软软,茶叶找着了吗?”
“找着了找着了。”苏方拿着两袋茶叶和一套便携茶具走了出来,交给苏振清,“师父,是这个不?”
“对,就是这个,”苏振清把茶递到宋文声面前,“金骏眉,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喝得惯喝得惯,这还是我家乡的茶呢,”宋文声笑着看向苏振清手上的茶,神色中夹杂着一丝怀念,“这一出国,都快十年没回去了。”
“您这工作也是辛苦,不说隔着一片大洋,就是这工作性质,您就没法想回就回。”苏振清接过保镖拿来的烧开的水,开始泡茶。
宋文声乐观的一笑:“好歹现在有技术,可以和家里视频通话,总比前辈们幸福了,而且再过两年,我估计就能调回国内了。”
“那太好了,恭喜啊!”
“说到底,我们这些人想回去,总有办法回去,可那些文物……”宋文声叹了口气,“在B国这么多年,他们的国家博物馆我也去了不少次,每次去,都觉得心痛啊,这次听说你们完成了赌约可以把弗仑萨博物馆的华夏文物带回去,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虽然也有外国人士捐赠或归还国宝的情况,可那都只是一两件,从未有过一个博物馆将自己馆内所有华夏文物全数归还的先例!所以我又惊又喜,又忍不住担心,总想先来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我明白,”苏振清将一杯茶放到宋文声面前,“不过《烟岚重溪图》现在还不在我手上。”
“什么?”宋文声一惊,“这……明天可就是截止日了?《烟岚重溪图》不在你们手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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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参赞别着急,稍等一会儿,”苏振清看了看时间,“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就在宋文声疑惑不解时,门铃再次响起,苏方走过去打开门,与门外沟通了一会儿后,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走了进来。
“《烟岚重溪图》太过显眼,所以我们委托了一家国际安保公司帮忙邮送。”苏方将木盒放在了宋文声面前,打开了盒子,“宋参赞,这就是我们修复好的《烟岚重溪图》。”
看着眼前这副卷好的古画,宋文声抬手想要触摸,又悬停在了空中,长舒了口气:“好,好!东西在就好,不用打开了,我相信你们的修复水平。”宋文声合上了盖子,朝着苏振清和苏方露出了一个笑容,“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了,首先,记者一定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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