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舍友立马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
“丫的不回我微信消息,居然偷偷摸摸玩游戏。”
“这两天上号玩游戏的都是你吧!”
温童应了声,正想问学校的那边的情况, 便听见舍友说:“你动完手术了吗?”
温童疑惑:“什么手术?”
舍友:“你不是病的很严重么, 谢由都帮你办了休学啊。”
“没动手术吗?卧槽, 该不会是手术都动不了了吧?”
温童慢吞吞反应过来,生病手术什么的是谢由帮他办休学的借口。
舍友继续说:“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只能问谢由,谢由创业又忙, 消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妈的,前几天老四还嘀嘀咕咕的说你丫的不会病死了吧。”
温童笑骂:“放他娘的狗屁!”
他没有解释自己其实是被绑架了,免得让舍友担心,随口说:“我病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动手术了。”
舍友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还会回学校读书不,谢由把你的宿舍的东西也都搬走了,我们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再次提及谢由,温童脸上的笑意减淡了些许,含糊地说:“过段时间再说。”
想到谢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陆匪。
他随手点开浏览器,搜了搜曼谷的新闻。
关于枪击案的新闻并不多,他翻了好一会儿,见官方宣布有顾客受伤,没有死亡后,便不再看了。
没死就没死。
别来找他就行了。
“童哥?”舍友又喊了声。
温童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舍友:“我问你现在住在哪儿呢?还是在医院?”
“之前我们去你小区找过你,没人。”
温童:“不在医院,我现在在外面玩儿,等过段时间回桐城再找你们吃饭,带给你们特产。”
舍友:“行啊童哥,在哪儿玩呢?让我挑挑特产。”
温童:“哥哥在纽约。”
舍友:“那我要个美国女朋友,金发碧眼的。”
温童:“……滚你丫的。”
“对了,谢由如果问你关于我的事,就说不知道。”
“好的,”舍友应了声,犹豫地问,“你们俩吵架,还是分手了?”
温童不假思索,吐出了三个字:“分手了。”
…………
泰国·曼谷
男人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病床旁的监护仪规律地发出声响,昭告男人生命体征正常。
“三爷今天有动静吗?”
“没,”强吉叹了口气,下意识抬起右手去拿水杯,被右臂的枪伤疼得龇牙咧嘴。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肺部伤口感染引发了脑炎,不知道会昏迷多久,能不能醒都不一定。”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声说:“青脸,你说……万一三爷醒不过来了……”
青脸把水杯递给他,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喝你的水。”
他看向病床上毫无动静的陆匪,安慰强吉:“不会出事的。”
“三爷还没把温童找回来呢。”
话音落地,监护仪上的心跳速率加快了些许。
青脸不懂医学,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扭头对强吉说:“你伤也没好,别瞎折腾,我先去趟警局,再去公司。”
强吉愣了下:“还要进局子?”
“谢由的事还没处理好吗?”
“没,麻烦的很。”青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从医院赶到警局,走进警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
蛇一面无表情地站在桌边,谢由则坐在沙发上,额头被纱布缠着,模样憔悴,足足一幅受害者的样子。
“我和陈银陈先生的聊天记录已经全部上交了,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陈先生,托他帮我找我的未婚妻,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谢由微垂着眸子,神情苍白,继续说:“作为一名华国游客,我在曼谷街头出了车祸,还被人拿枪指着,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因为这个叫蛇一的男人,我错过了找到未婚妻的机会,他现在下落不明。”
“我的律师已经在曼谷了,会根据泰国本地的法律进行起诉。”
因为和陈金的跨国案件有关,警察局长旁边还坐着个华国警察。
得知谢由未婚妻失踪一事,他率先开口:“谢先生这次来曼谷是为了未婚妻。”
“请问您身上有未婚妻的照片吗?”
谢由点开手机上温童的照片。
华国警察看见照片后,愣住了。
他全程看了陈金的庭审,知道照片内的少年是证人之一,难怪会和陆三的人起了冲突。
“谢先生,你的未婚妻是作为证人抵达的泰国,先前因为案子是机密,所以一直对你保密。”
“后来您虽然是温先生的男朋友,但男朋友这个身份……暂时算不上家属,所以也就没能及时通知您……”
关于陈金的案子、证人的事,谢由已经从陈银那儿了解清楚了,这起案子事关重大,所以他被陆匪摆了一道,没法用正规合理的法律手段解决陆匪。
他垂下眼帘,企图遮住眼底的阴郁,晦暗森冷的神情从他苍白的面颊渗透出来。
他缓缓说:“我现在不在乎之前的事,我只想知道童童现在在哪里。”
华国警察:“案件结束后,他没有联系你吗?”
谢由:“联系了,但电话突然被挂断,我追过去的时候也出了车祸,被人用枪威胁。”
华国警察逐渐严肃:“你有联系过他的家人吗?”
谢由:“童童没有其他家人,除了我。”
“我现在怀疑他被陆三带走了,或者是被陈银……”
闻言,华国警察迟疑地说:“你说的那位陆三先生,是枪击案的受害者,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谢由偏了偏头,看向一旁的青脸和蛇一:“陆三是昏迷了,但他手下的人还没死。”
青脸:“……”
蛇一:“……”
华国警察:“好的,我们会以失踪调查温童温先生的下落。”
“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麻烦了,”谢由掀了掀眼皮,站起身,走出门的时候,脚步一顿,“找到童童是最要紧的事。”
“但对于蛇一先生,我还是会采取法律手段。”
他大步离开警局,走到阳光下,面无表情地问迎上来的助理:“查的怎么样了?”
助理:“监控记录显示,当时急刹车的车是一辆明黄色的轿跑。”
“但它拐进了一条小路,那里没有监控,所以暂时查不到下落。”
谢由对这辆车有印象,当时在同一条车道上,他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差一点、又是差一点……”
他漆黑的瞳仁阴沉诡谲,浑身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明明已经遇到了,明明就在咫尺之间。
他筹谋了六年,想要用无形的锁链囚住自由的少年。
偏偏一步错,步步错。
谢由喃喃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助理还以为他指的是让温童陷入绑架案一事。
下一秒,便听见谢由说:“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用最简单的方法留住童童。”
“反正童童不会爱上任何人。”
听着他森寒低沉的声音,助理眼皮跳了跳,低着头不敢说话。
“盯紧陈银。”谢由说。
助理:“陈银?不在陆匪那里吗?”
谢由沉沉地说:“不在。”
“他们也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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