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买礼物。”
大溪地盛产黑珍珠,岛上边上有很多专卖黑珍珠的商店。
温童惦记着孟信瑞想要的是特产,不假思索地直奔黑珍珠商店。
看了两三家,温童才挑中一条适合孟信瑞的手绳。
纯黑编绳镶嵌着两三颗黑珍珠,简单大方。
挑完这一条,温童又买了三条款式更简单的手绳。
谢由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三条是给谁的:“每个舍友都有份么?”
温童点头。
谢由:“孟信瑞有两份礼物?”
“是啊,”温童应了声,理所当然地说,“之前美国的礼物忘了,得给他补上。”
“哦对了,顺便给孟阿姨也买点,前几年经常给我们送年货来着。”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女性饰品的区域,给孟阿姨挑了串漂亮的项链,想了想,顺便给莉亚买了个嵌有珍珠的简单戒指。
“好了,买单。”
全部东西加起来近十万人民币,温童算了算自己的余额。
不算谢由给他的钱,他自己的私房钱差不多就这个数,正好。
他正要付钱,谢由拿出一张卡递给导购员。
温童皱眉:“我自己付,我给朋友买的礼物,为什么要花你的钱。”
谢由:“因为这里不能用支付宝。”
温童:“……”
他看了眼收银台,还真没有支付宝的选项。
他干巴巴地说了句:“那我直接转你卡里。”
谢由嗯了声,心里顾虑增深,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
没有紧张、心虚等等情绪,非要说的有什么的话,只有轻快随性。
看起来没有秘密筹谋,但为什么突然和他分的这么清楚?
像是在……处理什么似的。
“先生,您的东西好了。”导购喊了声,将袋子递给他。
谢由回过神,见她把所有东西都装到了一个袋子里,抿了抿唇,按照温童准备送礼的人,让她重新分类装袋。
说完,又用中文和温童解释了句。
温童哦了声,对他说:“对了,那个戒指单独一个小袋子。”
谢由:“戒指是给谁的?”
温童实话实说:“给莉亚的。”
谢由眉心微皱:“莉亚?”
“是啊。”温童心想,要不是莉亚,他可能还在钻牛角尖,被你折腾得团团转呢。
可不得买个礼物谢谢人家么。
他掀起眼皮看着谢由,没有说话。
谢由收敛眼底的不悦,语气微低,似是有些委屈:“莉亚都有,我的呢?”
温童挑眉:“你也想要?”
谢由坦诚地点头:“想。”
“很想。”
温童瞥见导游将东西都放进了袋子,伸手接过,笑眯眯地对谢由说:“等着吧。”
“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话音落地,他大步离开商店。
谢由站在原地,看着他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清晰的身形变得有些朦胧。
眼皮跳了跳,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抬脚跟了上去,时刻关注着少年的一言一行。
离开商店后便直接回了酒店,温童甚至都没有亲手把礼物交给莉亚,而是给了酒店前台,托她转交。
没有去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和别人闲聊,直接回卧室休息。
谢由站在一片漆黑的客厅里,看着少年卧室的灯光亮起熄灭,瞳色渐深。
他拨通凌西的电话,缓缓说:“去查一下陆匪和白越,尽快。”
凌西应道:“是。”
谢由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一口气:
良久,他轻声道:“凌西,我有点心慌。”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了,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平静到令他不安。
凌西迟疑地问:“那我现在带您去医院?”
谢由:“……”
…………
温童这一夜睡了好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我去浮潜了。”
清亮的嗓音带着些许欣喜。
谢由抬眼看他,温童正在门口换鞋,唇角微微翘着,显然是很期待今天的浮潜。
这几天放松下来,少年的状态比刚到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好转。
偶尔也会主动和他聊天。
“我和你一起”五个字在舌尖转了转,又被谢由压了回去。
他答应过温童不去打扰浮潜,况且快过年了。
他更不希望温童过年都不开心。
几句话在嘴里翻来覆去,最终变成平日里常说的一句:“嗯,玩的愉快。”
“好。”温童脚步微顿,大步走出去。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莉亚已经坐在车里了。
上车后,她凑上前,压着嗓音小声说:“我已经寄了,明信片。”
温童轻轻地道了声谢。
莉亚近距离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红着脸,支支吾吾了会儿,才说:“戒指,很漂亮。”
“今天工作害怕丢了,所以我没有戴。”
温童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莉亚用力点头:“我很喜欢。”
在车上聊了会儿天,很快就抵达了和陆匪约定的地点。
温童搬出要拍照的借口,让司机停车。
八点五十,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
温童下了车,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陆匪的身影。
他索性认认真真地拍照,拍天拍海。
刚发给孟信瑞,忽地,莉亚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又看见,昨天的帅哥。”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白越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莉亚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他来找你。”
“他肯定想认识你!”
说着,温童看到白越身后的路上多了两辆越野车,快速驶近,卷起一地尘土。
开在前面的那辆车驾驶座上的人正是陆匪。
他穿着黑白印花衬衫,扯着唇角,右手抓着方向盘,左手则漫不经心地搭在窗外,懒散随性。
注意到路边的男人有些眼熟,他瞥了两眼,缓缓眯起眼睛,扭头对副驾驶说:“青脸。”
“你看那小白脸,是不是长得挺像白越那杂种?”
青脸看了两眼:“不是像,就是白越。”
说完,他扫视周围,没有发现白越的人和车,迟疑地说:“他好像是一个人来的,不然就不管他?”
陆匪松开油门,放慢车速,看着白越直勾勾盯着少年的模样,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新的计划。
他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说:“管啊,怎么不管。”
“小白脸不是对谢老二求而不得么,看在乖宝的面上,我大发慈悲,帮帮他。”
话音落地,他一脚油门踩到底。
“滋啦——”刺耳的刹车声回荡在空中。
两辆越野车同时停下,走下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陆匪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慢慢悠悠地下车,似笑非笑,眉眼却极为狠戾。
“白大少,巧了。”
闻言,白越掀起眼皮看他,面上出现一抹恰到好处的诧异,很快又冷静下去,沉沉地吐出两个字:“陆匪。”
温童看了眼演技高超的白越,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陆匪。
注意到男人眼里闪烁着对白越的恶意与杀气,他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在预料之中,陆匪只要见到白越,就不可能放过他。
他不需要再多做多说。
“我、我……”一道结结巴巴的女声响起。
莉亚嘴唇颤抖,差点儿就要哭出来了:“我、我们是好人……”
陆匪瞥了她一眼,认出这是温童的浮潜教练,恶劣地说:“不好意思,我是坏人。”
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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