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死缠烂打,不要逼脸。”
如果说家人是陆匪曾经的软肋逆鳞,那么温童就是谢由一直以来的引爆点。
果不其然,陆匪看到谢由脸上的笑意淡褪,眼神冷了下去。
他继续说:“你那点破事他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乖宝还会原谅你么?”
“他会,”谢由果断地说,他眼神逐渐阴冷,语气是截然相反的温润和煦,“我陪了童童那么多年,是他的唯一的挚友,也是他的男朋友,更是他的未婚夫。”
陆匪怒骂:“放你妈的狗屁。”
“分明是你骗他当你男朋友,你们俩是假情侣。”
谢由淡然回应:“谁说的?谁又能证明。”
陆匪眉头一皱,温童虽然没有和他明确说过,但种种线索只能推论出这个可能。
他面不改色地说:“当然是乖宝亲口说的。”
“难道不是吗?”
谢由没有进他的圈套,讥讽道:“难道童童会和一个绑匪说真话吗?”
下一刻,机场的警察赶了过来,将他们两拨人分开。
为首的警察看着双方对峙的模样,又看了看车祸现场,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由慢条斯理地说:“普通追尾。”
陆匪冷笑:“是蓄意谋杀。”
警察皱着眉头打量他们俩。
一个人带着金丝半框眼镜,身姿颀长,俊美无俦,看似看起来是温良恭俭的谦谦君子,却是车祸的主导者。
另一个人五官冷厉,眉眼狠戾,看起来不好惹,却是受害者,小半张脸都是瘆人的鲜血。
“你们两个,都跟我走!”
陆匪接过青脸递过来的纸巾,随意地抹去脸上的血,低声道:“你去找那个叫诺亚的美国佬。”
“我拖住谢由。”
“是。”
谢由余光瞥见他们俩低声私欲,脚步微微一顿,对助理说:“陆匪不知道我们来了美国。”
他眯起眼睛,缓缓说:“他伤势没有痊愈,不可能因为童童的一个护照就赶来美国,肯定还有别的消息。”
“大概率是知道童童跟谁来的美国。”
“盯紧他们。”
“好。”
…………
纽约·医院
温童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陌生白色天花板。
缓了会儿,才闻到的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儿。
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似的又酸又疼,由内而外的疼,屁股也疼。
他眼睫颤了颤,迟钝的大脑缓缓转动起来。
他和白越被绑架了。
他还被白越艹晕了……
温童嘴角一抽,双手撑在病床上,艰难缓慢地坐了起来。
这一动,看到了右侧病床上也躺着个人。
是白越。
他双眼紧闭,受伤的右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脑袋上也捆了好几圈绷带,脸颊脖子上有着不少青紫淤痕。
温童目光一顿,他失去意识前,白越身上没有这些伤。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看病床旁的柜子,想要找找手机之类的东西,还没有找到,病房门被推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Amora走进病房,见温童醒了,关切地问道:“温先生,您醒了。”
她快步走到病床旁,问道:“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屁股,温童想了想,这地方不舒服也不是因为挨了揍。
总不能让秘书姐姐和医生说他老板艹太狠了吧?
沉默片刻,他摇头道:“没——”
他喉咙又干又涩,在地下室的时候实在是哭喊太久了,这会儿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下去了。
Amora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温童无声地道了声谢,低头喝水。
喝了一整杯杯水,干涩发疼的喉咙总算是稍稍舒服了一些。
他哑着嗓子,低声道:“我没事。”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Amora解释道:“您晕过去后,为首的绑匪想来摄影。”
“他是一个人行动的,没有带同伙,搏斗后被白总制服了。”
“白总抢了他的枪,幸好当时有两个绑匪出门了,白总威胁他们到了街上,热心路人帮忙报了警。”
后面的事情,Amora不说温童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到医院治疗。
温童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问:“白越的伤?”
Amora实话实说:“右手两根手指骨折,头部受到撞击,有点脑震荡。”
“您放心,医生说这些伤势不算严重。”
温童低低地应了声,偏头看了眼白越。
白越长相优越,雌雄莫辩,但他身上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质,将他摆放到了高高在上的矜贵地位,并不容易亲近。
此刻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脸侧有着淡淡的淤青,头部又被白色绷带缠了好几圈,减退了些许冷冽,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光看这幅场景的话,白越就是真真切切的主角受了。
想到受字,他的屁股更疼了。
“那个……”
“白越他的脑震荡……”
Amora注意到温童一直在看白越,本以为经历了这些事后,他至少会对白越产生一丝好感。
没想到下一秒,听见温童无比诚恳地问她:“会失忆吗?”
Amora:“???”
第70章
Amora看着温童清澈见底的眼睛, 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应该不会。”
她心想,就算白总失忆了,肯定也不是你希望的那种失忆, 只会变本加厉, 愈演愈烈。
“医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温童没有放弃希望, 琢磨着失忆这种狗血剧情, 就是应该突如其来。
否则……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 能让执拗的白越放弃自己。
他无意识地指甲抠着玻璃杯壁,思索片刻,低声问Amora:“那你知道白越最讨厌、最受不了什么吗?”
Amora猜到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想了想, 对他说:“白总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 对于喜恶较为淡薄,如果非要说的话, 白总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厌恶脏乱。”
“但是他对您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听到第二句话,温童眼睫颤了颤。
同居的这段时间, 白越的确没有对他要求整洁干净之类的事, 甚至还挺纵容他的。
他迟疑地问:“什么叫家庭情况比较特殊?”
他记得白越父母健在, 还是唯一的儿子。
Amora实话实说:“老白总和白夫人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 婚后数年没有子嗣, 白总是试管婴儿, 出生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继承白家。”
“白总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为白家服务的,没有个人发展和感情教育。”
温童皱了皱眉, 难怪诺亚一直说白越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讨厌的东西……问题原来源于家庭。
Amora继续说:“白总从小到大都是独来独往,这些年身边只有诺亚少爷这么一个朋友。”
“除此之外,就是您了。”
“他对待诺亚少爷和对待您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Amora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童再傻也听出来了,Amora知道白越喜欢他,来帮忙当说客的。
他抿了抿唇,不再拐着弯问,开门见山地说:“姐姐,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喜欢我吗?”
听到那声乖乖的姐姐,又对上少年透彻明亮的眸子,Amora心底涌上百般情绪。
她知道温童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和白越、陆匪等人截然不同。
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单方面的喜欢,不是一件好事。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
温童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Amora毕竟是白越的员工,总不能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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