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两个走过半生的夫妻,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懂了。
回去之后,尹母把尹鹿金单独叫了过来。
“娘,找我啥事儿啊?”尹鹿金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不安,他最近都没有和娘单独相处过,不会是特意叫他来挨骂的吧?
“鹿金儿啊,来,到娘身边来。”尹母对着他伸出手。
一直站在门口的尹鹿金乖巧的靠近,“娘...”
尹母拉住他的手,“鹿金儿啊...”尹母用另一只手开始抹眼睛,“娘这些日子一直犯糊涂,蒙了心,伤你心了吧?”
“娘?娘别哭啊...”尹鹿金听到她的话,尴尬的停下手,摇摇头道,“没有,我知道娘也是接受不了大哥大嫂离开。”
“好孩子,好孩子,是娘对不住你,娘以后不会了。”尹母拉着他,痛哭出声,仿佛要把所有的悲痛都哭出来。
尹鹿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在父母、大哥大嫂庇护下的孩子,突然一切都变了,他也是强撑过来的。
于是,就变成了母子俩抱着一起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等着的岳、婿二人听的心里难受,尹父守在门口,焦灼的踱步,杜北盯着门,脚下一步也不挪,还屡次想要推门进去。
幸好,在里面的母子俩哭了一会儿停了下来,把之前的事都说开了,没了心结。
尹母擦干净眼泪,又给小儿子也擦了擦,“鹿金儿啊,你大哥大嫂已经去了,只剩咱们了,咱们以后好好过,只要咱们好,你哥你嫂子才能安心。”
“嗯!”
外面的两人听着娘俩开始说悄悄话了,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一同离开了。
当晚,尹鹿金带着一双烂桃子一样的双眼回来,杜北已经准备好了药膏,尹鹿金一边叫着疼,一边兴奋的说着他和娘和好了。
“这是好事,我们以后也会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对不对?”
“嗯!”
梁胖子连着三天来新开的酒楼里巡视,每次来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他心里还在得意,看来这酒楼的生意没有尹家菜谱也不是不能做。
再看看斜对面,凄凉的只有一两桌客人,心中好不得意,等他把尹家酒楼挤倒了,一样能买下尹家的菜谱,到时候,就不是他尹家愿不愿意卖的事了。
正畅想的美好,酒楼的掌柜送来了这几日的账本,“少爷,不能再打折了,再打折,这酒楼可就赔大钱了。”
“怎么可能?!”梁胖子不相信,“每天都是满座,利润应该在三到四成,加上酒水利润,即使是打折,但也应该至少是持平,怎么会赔钱?”
掌柜的有苦难言,“少爷,可是咱们的定价就便宜,不打折,利润也仅仅是两成不到,酒水...这几日酒水就没有人买。”
梁胖子还是不信,于是将账本拿过来看,果然如掌柜所说的那样,若是按原价来算,也仅仅是有一成多的利润,这还是没算人工,若是再算是工钱,一成都到不了。
“从明天开始恢复原价,另外,酒水的成本再降一降。”梁胖子看完账单,之前的得意都没有了,一门心思增加利润,“对了,再加些点心进去。”
和掌柜商量完了,梁胖子的心情也跌落到谷底。
第二天早上都还带着气,决定再去酒楼看一看,他想,即使不打折,他家也比尹家便宜,客人肯定比尹家多。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好了许多,只要能将尹家挤关门,那他也不算白忙活。
只是这个想法,在他到了自家酒楼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压根儿没几桌客人!
“这是怎么回事?!”梁胖子把掌柜叫来,一顿质问。
掌柜不明所以,还是梁胖子质问怎么没有客人,他才恍悟,“少爷,前几日咱们一直打折,自然是客人多一些,这两日人少一些也是正常的,后面就慢慢正常了。”
他也是按照常理来推测的,但是梁胖子着急啊,一天也不愿意多等。
杜北那个臭穷酸,不但不肯将尹家菜谱卖给他,还在林、王、杨、张等人面前说他的不是,他现在每次见到这些人都会被他们挤兑,尤其是王邵阳那个小兔崽子!
他一定要让杜北得到教训!
他也去找过尹家人,但是尹老头子和尹鹿金父子俩比杜北还固执,简直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这么想着,梁胖子带着小厮去了尹家,发现尹家酒楼里居然有不少客人,他心想,一个热锅子,还吃没够了?这鹿县果然是穷酸多!
他得想办法,让尹家的生意做不下去。
让小厮去找人把尹父的手打断、在尹家的食材里加巴豆、让人去尹家吃饭假装中毒...等等手段,他都使了一遍,全都被尹家和杜北一一化解,只是让他白白损失些雇佣的银钱。
杜北摸了摸狼吞虎咽的小孩子的头顶,“辛苦了,今天整了花卷,一会儿你们拿回去给其他孩子分一分。”
几个孩子摇摇头,“不用了,杜先生,我们给先生传了消息,先生已经给了我们报酬,我们不能多拿。”
“不是因为这件事特意做的,而是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我也和你们院长说好了,只是正好你们来了,就帮我拿过去,省得我跑一趟了。”杜北给孩子们解释了一下。
济慈堂的孩子们相互看了看,想到院里还在打草帘子的同伴们,还是接受了杜北的好意。
但孩子们走之前,都对杜北鞠了躬,“杜先生,我们济慈堂的孩子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不用,我不是...”杜北还没说完,那些孩子已经跑远了。
尹鹿金站在他旁边,“这些孩子还挺知恩图报的,比很多好人家的孩子都好,就是命惨了些,成了孤儿。”
“济慈院的院长和他夫人都是好人,有他们两个的言传身教,这些孩子其实是幸运的,没有了血缘的亲人,却多了一个大家庭,他们也是彼此的家人。”
尹鹿金抱住杜北的腰,“你说的对。”
尹父知道了这件事,又往济慈院送了五斤肉,不多,但也够孩子们延与伸尝一尝肉味。
而且从这以后,尹家每个月都会给济慈院送一些粮食和菜,如果酒楼里有招工的需求,也会第一时间来济慈院,济慈院找不到合适的才会对外招。
九月下旬,银宝和尹鹿金夫夫俩在尹父做主决定下,出了孝。
杜北也去参加了童生试,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了鹿县的高龄童生。
“恭喜恭喜啊,元朔哥,你这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王二笑嘻嘻的打趣他。
王二十岁就过了童生,其他人也相差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像杜北这样以三十多岁的高龄才过童生,确实有些大器晚成的厉害。
“以前不想考罢了,现在,若是无半点功名在身,恐是无法安然度日。”杜北将画笔放下,在一旁擦了擦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王二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这不是马上要去京都,走之前,和元朔哥道个别。”
杜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什么事,说吧。”
之前王二已经请大家吃过道别饭,而且他这次这是去京都半年左右,远不至于单独再来找杜北道别。
“嘿嘿,元朔哥,好哥哥,你再帮我画张画像呗?”王二对他拱了拱手,笑容很是讨好。
杜北略一挑眉,“画你?”
“不是不是,”王二略微停顿了一下,“是有个贵人,看过了姐姐的画像,觉得画师画的很特别,所以我就想送一幅贵人的画像给贵人。”
他仔细的瞧着杜北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询问,“元朔哥,你肯定能画的出来的吧?我这儿有贵人的外貌描述,还有贵人叔叔的画像...嘿嘿...”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是在为难人,这没见过真人,只靠描述,还有不知道长的像不像的叔叔画像,画出一个人来,怎么看都不可能。
杜北思考了一下,“对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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