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被他俩跳下去的水溅了一脸。
“妈的,爽!”戴子明“哗啦”一声从泳池里露出一颗头,撸了一把脸上的水,转头一看江予坐在泳池边,拿浴巾擦着脸上的水。
身边又是一声“哗啦”,秦晟也从水里冒出来,手指插进头发中,把湿透的头发往后撸,露出俊美无俦的面孔。他也看见了坐在泳池边迟迟没下水的江予,和戴子明互相对视了一眼,看见戴子明沉入水中,皱了下眉,看出了他的意图,刚准备阻止就看见他游到了江予脚下,抓住他的脚拖入水中。
江予刚擦干净脸上的水,忽然感觉踩在水里的两只脚都被人捉住了脚踝,紧接着扑通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栽了进去,浴巾掉在了泳池边。
戴子明一下从水里冒出来,上头地兴奋叫道,“给我下来吧你!”
“……”江予在水里挣扎了几下浮起来,被呛了一口水,边抹脸边咳,赶紧把助听器取下来,游到岸边用浴巾擦干净助听器上的水,然后试了一下,没听出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卧槽。”戴子明挠了挠头说,“对不住啊小鱼,我刚忘了你还戴着助听器了。坏了吗?坏了我给你赔一个。”
江予平时表现得和正常人一样,戴子明也压根没把他当一个半聋的残疾人,一时上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戴子明有些忏愧,“我还以为你不下水呢。”
“谁说我不下水?我害怕啊。”江予咕哝道,呼噜呼噜甩了几下头,故意把水往戴子明脸上甩。
“操甩我嘴里了……”戴子明tui了几下,又问了句,“你助听器有事吗?”
“没事,还能用。家里还有备用的,到时候送去维修一下就好了。”江予无所谓说,从戴子明游走了,回来的时候抓着一块浮板,趴在浮板上把小心翼翼上半身露了出来。
秦晟游过来拍了下戴子明的头,游去深水区,戴子明也游了过去,和他比赛游了几圈。
他们仨在这边自由自在,另一边上课的同学有女生垫着脚偷偷看他们,被老师训了几句。那老师回头看了眼他们,认出了秦晟,歇了把他们赶走的心思。
江予游过去,小流氓似地摸了几把秦晟的腹肌,吹了下口哨然后笑嘻嘻游走了。
“给我也摸摸。”戴子明嘟囔着上手也要摸,被秦晟捉住了手甩开。
戴子明:“?”
戴子明直接就是一个猛男委屈,掷地有声地说:“秦哥你怎么还区别对待铁汁呢?!”
“……”秦晟冷冷地看了眼他手臂粗隆的肱二头肌,也游走了。
留下戴子明一个人在那儿嘘长叹短地秀手臂肌肉,絮絮叨叨说,“这么漂亮的肌肉竟然被嫌弃了。拜托!很帅的好吗?这才是一个猛男该有的身材!我不停撸铁撸铁撸铁不就是为了成为梦寐以求的猛男吗?撸铁使我快乐,等着我迟早要把你俩也拉来撸铁……”
江予抓着浮板游到秦晟身边,疑惑说,“戴子明怎么这么碎嘴?”
“谁知道。”秦晟侧头看了他一眼说,“可能脑子进水了。”
江予憋着乐了一会。
他们蹭了这节游泳课,又把最后一节课翘了,直到下课前二十分钟才从泳池出来。
江予捡起地上的浴巾又披到了身上,去更衣室冲了个澡,换上了衣服才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润。
崇英的秋季校服是一件白色衬衣和一件无袖毛衣,江予刚冲了热水还有些热,只穿着一件衬衣,毛衣拿在手上,和秦晟他们直接去食堂吃晚饭,坐下来的时候才刚下课。
江予把毛衣放在邻座上,吃到一半,偶然抬头,看见了庄敛的身影,他站起来叫他,“庄敛!”
庄敛端着餐盘,看见他一顿,随即抬脚向他们走过来。等他走近了,江予才看见他的眼球充血,红得有点吓人。
江予把毛衣放到腿上,给庄敛让出了位置。
庄敛在他身边坐下,江予迟疑地看着他的脸,好一会才轻声说,“……你眼睛怎么了?你又去打架了?”
“……”庄敛抬起眼,与对面的秦晟对视了一眼,然后不明意味地动了下唇角,低声“嗯”了一句。
“这次这么严重?”江予嘶着气说,“疼不疼?去医院看了吗?会不会影响视力?”
“没事。”庄敛语气平淡,“习惯了。”
“……”江予皱了下眉,不赞同地看着他。
庄敛顿了下,才低声说,“家里有眼药水。”
江予看了眼时间说,“那你快吃,吃完了就回家滴。”
庄敛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于是江予就心软了,“我陪你,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很快就解决了晚饭,将餐盘放到了回收处走了。
戴子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又看看秦晟,沉吟了一会,说,“秦哥,我有个问题。”
秦晟:“?”
“你说,小鱼刚才看得见我们吗?”戴子明悲愤说,“我怎么感觉庄敛一来小鱼就完全看不到我们了呢?”
——
现在是放学时间,门卫不管进出校门的学生,江予跟着庄敛一起回了庄敛的家。天还是很热,江予没穿外面的那件衣服,一直拿在手里,到了庄敛家里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江予记得上次庄敛从茶几下拿出了医药箱,让庄敛坐下,弯腰去拿茶几下的医药箱。
客厅的采光好,夕阳从窗斜射进来,洒在江予身上,像给他镀了一层金光,又像长了一双透明的翅膀。
……像极了一只心地善良、不谙世事的精灵。
庄敛点漆似的双瞳盯着他,呼吸沉静,忽然起身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江予翻到了眼药水,走到庄敛身边,“你自己来?”
庄敛仰着头看他,一言不发。
江予想了想,打开眼药水的瓶盖,站在庄敛面前小声说,“我帮你。”
“……嗯。”庄敛说。
江予垂下眼,和他站得很近,指尖拂开庄敛的额发,露出肿起的眉骨和充血的右眼,皮肤滚烫,江予的指尖被他的皮肤温度衬得温凉。
“疼吗?”江予低声问,垂着视线,和庄敛的目光撞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江予感觉自己在摸一只全副身心都信任他的温驯大狗狗。
庄敛喉尖上下滚动,呼吸的热气打在江予的手掌,“嗯。”
晶莹的眼药水从狭小的缺口滴出来,掉进庄敛的眼中,庄敛条件发射闭了下眼。
“眼睛疼吗?”江予见他这样反应,下意识问。
“不疼。”庄敛嗓音低哑。
江予松了口气,正要从庄敛身边退走,庄敛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江予吓了一跳,向前踉跄了一步,膝盖跪在庄敛两腿间的沙发上,手撑住沙发背才站稳。
庄敛把他抱得很紧,吐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喷洒在他的胸口,几乎让他瞬间浑身热了起来。江予手足无措地抱着庄敛的头说,“庄敛,你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庄敛悄悄弯了弯唇线,语气却低迷,“好累。”
“好吧。”江予说,任庄敛抱了他一会,想了想才说,“庄敛,你想不想去看打树花?”
庄敛说,“打树花?”
“嗯。”
“是什么?”
江予顿了下,“就是一种民俗活动,听说很漂亮。”
“有照片吗?”
“我找找。”江予说着拿起被晾在一边的手机,边说边打开,身体蓦地一僵。
他看见了那个变态半个小时前发给他的短信。
陌生人:【图片】
陌生人:【图片】
其中一张图片是江予早上放在桌子上的牛奶,另一张是他面对镜头站在浅水区,上半身完全露在水面,清晰可见。
陌生人:宝宝好喜欢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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