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突然见到肉骨头的疯狗,根本让他招架不住。
“好乖,怎么这么乖……”庄敛舔着江予的口腔内膜,舌尖拂过敏||感上|颚,甚至舔到了他的喉咙,痴念地呢喃,“乖宝,老婆,喜欢你,好想舔你……”
江予被他亲得快崩溃,白腻的耳根和脖颈像扑了一层漂亮的粉,手脚慌乱地按住了在身后得寸进尺乱摸的手,喘着气从他身上站起来,“够了!”
庄敛眼神一瞬不瞬,如饥似渴地盯着他的红嘴唇,眼神比刚才还恐怖,显然还不满足,他低声说,“不够,宝宝。”
江予抹掉嘴角的水迹,捞起桌上的水杯,大步走向饮水机,接了杯水灌下去,庄敛一步不落地跟着他,像一个痴汉贴着他,重复说,“不够,宝宝。”
“…………”江予一时后悔答应了他,放下水杯,蹬蹬蹬跑了。
他以为庄敛还是会跟着他,没想到跑出一段距离,他就感觉脚踝被牵扯住了,转头一看,庄敛弯着脖颈站在原地,侧脸压抑,片刻,偷偷拿起了被他喝过的水杯,攥在手中。
“?”江予眼皮跳了下,总感觉庄敛拿这个杯子不怀好意。
江予眼神掠向庄敛下面,顿了顿,反应过来,大步走回去抢过这只杯子,用力砸在地上,转身走了。
……宝宝生气也好漂亮。
庄敛发痒的舌尖拂过齿列,情不自禁跟上了江予,在江予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流氓地贴了上去。
江予没忍住,转过身打了他一巴掌,但他看见庄敛一脸爽到的表情,还将另一边脸也硬凑了过来,气得倒吸了口气,不管他了。
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卧室,江予看网课视频的时候按捺不住心底的焦灼和焦躁,三番两次走神。
庄敛应该早就勒令过那个人不能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江予确定那个人不会来敲门,但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将纸条传给闻老先生。
“宝宝。”庄敛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黑黢黢的瞳仁转过来,有些摄人,像洞穿人心。
他低声说,“你不专心。”
“……没有。”江予垂了垂眼神,有些心慌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随便指了个知识点问他,以此打消他的怀疑。
他知道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还是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直到终于捱到了中午。
江予有些心惊地攥了攥发凉的指尖,抢先一步出门,飞快掠了眼餐桌上的午饭,刚扬起唇角,又蓦地顿住,后背一凉——
他看见了他压在某个餐盒下的纸条依旧静静地躺在原地,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连遮掩的东西都没有。
江予刚想上前将它藏起来,庄敛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同样看见了那张纸条,阴沉沉的询问居高临下地压下来,“那是什么,宝宝?”
第90章
在庄敛的气息出现在身后的刹那, 江予就知道,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看着庄敛拾起那张纸条,展开, 眼珠缓慢地小幅度挪动, 阅读上面的字。
江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纸条上的字迹隽秀,只写了两行字:闻老先生, 我想知道我的死因, 不是因为被庄敛关起来了,对吗?
字里行间都没有透露一丝想逃走的意图, 但以庄敛敏感的神经不可能读不懂更深层的含义。
——他就是想要引闻老先生过来, 借此逃出这个牢笼。
脚上的铁链限制了行动,江予心跳如雷, 谨慎地盯着庄敛, 提防他突然发疯。
在这样的煎熬中, 时间都仿佛被延长了无数倍,但实际上庄敛读完上面的字没用到两秒就放下了纸条, 阴郁疯意的眼睛如江予所料般盯过来,唇角却反常地扬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即使江予提前有心理准备, 猝然对上这么一双眼睛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很快,他看见庄敛将那张纸条随手放在桌上, 照常在餐桌前坐下,黑瞳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寻常, 说,“过来吃饭, 宝宝。”
“……”江予不知道他在酝酿些什么坏水,抿着唇,迟疑地不敢走过去。
庄敛微微压着眉宇,眼瞳愈发深黑,盯着江予,神色比刚才冷了几分,面容阴寒地说,“宝宝,过来。”
江予深吸了口气,知道躲不掉,慢腾腾走到他面前,被拉住了手腕,被迫坐到了庄敛身上,温顺地弯着纤长漂亮脖颈,静静等着庄敛发疯,但庄敛只是搂着他,嘴唇碰了下他的耳垂,低声夸他,“好听话,乖宝。”
庄敛绑着夹板的那只手绕过后腰,臂弯搂着他,手掌不轻不重地按在小腹缓缓摩挲,江予避无可避,手指抓着膝盖处的布料,微微侧过头盯着庄敛齿关咬合,侧脸显得愈发冷郁压抑,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庄敛这个状态,不可能不在意那张纸条。
他又在演。
头顶如同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江予变得如坐针毡起来,被圈在庄敛臂弯的腰肢僵硬。
庄敛很快就捕捉到了他的变化,没有任何停顿,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牛腩递到江予唇边,微沉的目光盯着他的唇瓣,捉摸不透地说,“张嘴,宝宝。”
牛腩的香味钻入鼻腔,江予却没什么胃口。
但庄敛一直盯着他,他不得不听话张开嘴,将这块牛腩吃进嘴里,喉咙微动,吞咽下去之后才说,“小狗……”
“嘘。”庄敛漆黑眼珠向眼角挪动,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又夹了块肉递过来,冰凉的嘴唇挨了下他的耳垂,呼吸洒在耳廓,“先吃饭。”
“……”
从凌晨庄敛趴在他耳边发疯起,江予就已经明白,庄敛根本不会因为听见他叫他“小狗”就真的变成一只听话的小狗,这几天他从一头野性难驯的疯狗变成温驯的绵羊,都是因为心情好陪他演戏,实际上庄敛根本就没相信他。
只要庄敛想,他就能立即撕碎这层温驯的假皮。
江予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肉,他原本有很大把握可以让闻老先生来找他,所以并不在意这一点。
那张纸条就放在桌上,江予的目光很快就被它吸引,蓦地想起了刚出来的时候看见这张纸条的位置,腮帮咀嚼的速度变缓。他的记忆力很好,以至于在刚才看见这张纸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没人动过它。
只是后来庄敛突然的出声让他没来得及细想。
——他早上明明是放在餐盒下面,就算来送饭的人不想帮他把纸条交给闻老先生,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他收拾餐盒的时候多少会碰到,让它挪动。
纸条没有挪动,就像,那些餐盒凭空消失了一般。
但是江予垂了垂眼,心里清楚他的记忆力还没好到这么变态的程度,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就能判断纸条没有挪动。
江予又乖顺地咽下庄敛送到嘴边的米饭,感觉庄敛的手已经从衣摆下方钻进去,没有任何隔阂,直接摸到了他的肚皮,粗糙的夹板似有若无地摩挲肌肤。
江予有些惊慌地抓住庄敛的手撇出来,双手抓着衣摆压着,不准他再伸进去。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江予没胃口没吃多少,很快被带到沙发上喂了两杯水,睁圆的眼睛比刚才还警惕,监控着庄敛的一举一动。
庄敛在饮水机前接水,转过身时又端了满满一杯水,神色阴沉。
江予已经见势不妙逃跑过一次,但很快就被庄敛拖拽着脚上的链子拽了回来捆住了脚压在沙发上坐着,被喂了两大杯水,现在还有些撑。
“……庄敛,我不喝了。”江予不知道庄敛想干什么,只有手能动,抓住庄敛的手,有些心慌地说,“我喝不下了,我不跑了,你别逼我喝。”
庄敛走近,面无表情地将那杯水递到江予面前,不容置喙地说,“继续。”
江予眼眶发热,抿起唇,接过那杯水,慢吞吞咽下了半杯,终于喝不下去,眼皮变得薄红,说,“真的喝不下了。”
庄敛太冷静,以至于江予错误地以为装可怜就可以让庄敛心软放过他,所以到现在除了逃跑,连一句变态都没骂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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