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眼前的男人模样矜贵,眼眸狭长,被情欲灼烧成了暗红色,却也难以掩饰其中锐利的侵略感。
像一张无形的巨网,不动声色地将顾栖池包裹住,逐渐拉紧,最后拆股入腹。
顾栖池蹙了下眉,强压下身体的躁动,凉凉开口:“我们谈谈……”
他没能把话成功说完。
顾栖池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的眼中有多惊艳,但薄彧知道。
青年稠丽的眉眼染上一层欲色,挺巧的鼻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现场的睫毛被水雾打得湿润,唇色靡丽,在灯光之下折射出透明的水光,引人采撷。
而他身上的衬衣也因方才的拉扯被扯出了大半,掌心下的肌肤细腻,白得耀眼,却并不软绵,而是覆了一层薄而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
薄彧不由自主加重了几分力道。
而后不由分说的扣住顾栖池的后颈,亲了下去。
他的力道强势,舌尖长驱直入,撬开顾栖池的牙关,攻略城池。
顾栖池小声呜咽着,被吻得喘不上起来,他呼吸之间都是对方身上清冷的古龙水味。
搭在他腰上的那双手也格外有存在感,顾栖池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与他的皮肤相贴。
一片滚烫。
烫到他想躲。
顾栖池攥紧了薄彧的衣服,力道不足地推搡着对方,想把这个大块头从自己身上推过去。
殊不知他这点力气对于薄彧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见推脱不过,顾栖池只好摆烂。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反正都糟了算计,彼此互帮互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者……
顾栖池泪眼朦胧地掀开眼帘,唇上刺痛的感觉分外清晰明了,他的眸光一寸一寸掠过男人冷漠英俊的脸。
不得不说,对方的脸真的……
很好看……
堪称他的天菜……
睡一下也不亏,说不定还是一种享受呢。
察觉到顾栖池分心,男人不满地咬了下他。
头顶的灯光刺眼,顾栖池微阖着眼,睫毛轻颤,跌跌撞撞地从走廊往屋内进入。
青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脚步发软,坐到了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陷下一个浅坑。
灯光昏黄,清清浅浅地投映在大美人的脸上。
余光间,顾栖池清晰地看到了男人利落地解开衬衫,露出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
顾栖池面红心跳地撇开了眼……
……………………………………………………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声淅沥,逐渐变大,雨珠串成连续不断的线,自天际降落,跳动的水花一朵一朵砸在窗沿之上。
电线杆上被雨浸湿,轰隆的雷鸣沉闷地砸下,鸟雀无法在上边盘旋,只好躲到屋檐之下。
雨势急,路上的行人纷纷撑着伞行走在路上,鞋底踩过水坑,飞溅起水花。
天边偶尔传来几声轿车的喇叭鸣响,与雨声交织,更显嘈杂。
(审核,这就是环境描写,没有任何色情的暗示,能张大眼睛看清楚吗???是文章里不允许出现环境描写吗???环境描写犯法了吗???)
东城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如此大的雨了,雨声渐起,惊雷闷响,在云层之中翻滚不休,最终一道紫色的闪电撕扯开天际,将整个夜照了个透亮。
这个虚假的世界,在重复无止的运转操作之中,终于被人打破了规则,出现了变故。
裂缝一点一点蔓开,透露出这世界本来的模样。
…………
顾栖池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洇湿了睫毛,黏连成一片,眸光也逐渐涣散,被水雾蒙得看不清。
……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细密的雨丝斜下,在天际散开一道雨幕,叮咚而下。
顾栖池头一次生出几分后悔的情绪来。
妈的,失策了。
大美人很生气,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冷酷地丢下两个字——
“滚开。”
-
再度睁开眼,顾栖池头痛欲裂,僵直地回忆了下昨天晚上的情形。
屋子里一片昏暗,遮光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一丝光也难以进入,让人根本分不清现在的时间。
顾栖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对劲的,骨骼好像被人拆卸下来又重新拼凑起来,每动一下,都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觉。
更过分的是,他起身之后,寂静的空气之中传来一声清晰的响。
顾栖池白得像瓷釉一般的脸上又染上一层粉,他眨了下眼,咬牙切齿地将目光投至大床之上熟睡的男人。
他的眉骨锋利,鼻梁高挺,哪怕在熟睡,一张脸帅得依旧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也让顾栖池难得做出了一次错误判断。
顾栖池唇角扯出一抹笑,弧度很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
想到自己昨晚强烈要求停下却不被允许的凄惨模样,顾栖池再也维持不住他良好的教养。
“咚”的一声响。
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床上砸落,好在地毯柔软,他并未受什么伤。
顾栖池收回目光,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唇瓣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顾栖池:晚上好,我亲爱的baby
栖迟,意为逗留,停留,漂泊失意。
但是雨过天青,曙光初现,小池宝贝不再被困在原本的世界,他会获得新的救赎,在他的心间掀起一池新绿。
第2章
身体的不适让顾栖池吸了口冷气,地上的男人睡得很沉,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清醒过来,倒省了顾栖池许多麻烦。
地上的衣物从门口一路蔓延到床上,飞得七零八落,异常凌乱。
顾栖池抿起唇瓣,唇线拉成一条直线,蹙着眉将眸光掠过他被撕成破破烂烂的衬衣。
一时之间没忍住,又小声骂了句:“狗东西。”
从地上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薄彧完好的衣服,顾栖池三下五除二套在身上,又从随身携带的皮夹里抽出一沓钱,搁置在床头。
意思很明显。
大家都是成年人,过了昨夜,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做完这一切,顾栖池捞起地毯上被遗忘的手机,拍拍屁股利落走人。
完全没有想过男人醒来之后的反应,也不在乎他有没有衣服穿。
一晚上没管,刚一打开手机,无数个鲜红色的未接来电映入眼帘。
其中以顾父的最甚。
顾栖池眼不见心不烦,立刻划走删除,联系了车到酒店楼下。
刚一上车,臀部接触到垫子,顾栖池眉心狠蹙了下,而后努力寻找了最舒适的姿势坐好。
“到天骄公寓楼下就行。”
顾栖池并没有住在顾家,顾家四人的温馨和睦与他格格不入,倒不如不去惹人烦,他索性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公寓独居。
刚好,也称了他们的意。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进组拍戏,很久没回家了,甫一进门,还没开灯,裤腿上悄无声息地缠上来一个柔软事物。
银渐层甜腻的叫声在窄小的屋子里回荡,她的指甲扒拉着顾栖池的裤腿,有些急躁。
顾栖池俯下身,将她捞进怀里,随手开了灯。
公寓还算干净,他请了阿姨定期来喂猫和收拾屋子。
“喵喵~”银渐层在他的怀里乱蹭,银白的猫毛漫天飞舞。
顾栖池伸出指尖,在她的下颌处捏起一块软肉,而后撸了下:“阿瓷,我不在的时候,你吃胖了不少。”
银渐层像是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猫耳耷拉下来,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阿瓷是只被遗弃的猫,因为小情侣分手而被丢出了家门,才几个月大,就被迫在外流浪,好在被顾栖池从剧组里捡了回来。
她当时并不像现在一样皮毛柔顺,乖巧可人。整只猫脏兮兮的,毛发纠缠做一团,瘦的没有几两肉,几乎是皮包骨头一般,因为被遗弃的缘故,阿瓷防备心很重,对靠近她的人类并不友善,挠过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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