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景看着简辞用利索的小嘴叭叭赢了后嘚瑟的样子,唇角的弧度更盛。
这是实话,当时简家还没来得及给又闯了祸的小儿子收拾烂摊子,这事就已经在祁修景的授意之下被摆平了。
眼看着张然脸色变化,神色中满是对两人关系的惊疑不定,简辞拍拍他的肩膀,亲切诚恳道:
“这位比加里敦大学更优秀的海归鸟语人才,建议您另寻高就吧,因为本关系户比较无法无天,不想在这里看见你。”
助理刚战战兢兢给祁修景添完茶,简辞小嘴叭叭地口干舌燥,于是随手捞起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喝了一口润嗓子。
更惊人的是祁总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用这只茶杯喝着水,神色淡然看着简辞走向面试官。
简辞拿起张然的简历审核表,那表单上充满了关于“这鸟语人才是不是关系户”的叉和勾的纠结。
简辞拿起笔,随手给他打了个最终的叉。
“你看,这不就淘汰了吗?”简辞认真问面试官。
面试官瞪大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见识这么嚣张的“作精”,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为所欲为,颇有妲己的风范。
面试官只好求救般看向祁修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祁修景终于放下茶杯,无奈起身道:“行了阿辞,别闹了。”
张然方才见自己的简历轻易就被一票否决,顿时面无人色,此刻见祁修景开口制止,心想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连忙开口道:“祁总,这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就——”
祁修景却没理他,只是拿起简历看了看,然后随意问面试官:“他面试的怎么样?”
面试官看不清状况了,于是明智选择有一说一,当众细数张然看似金灿灿的简历中实则各种不如人意的漏洞。
祁修景平静问:“所以淘汰了么?”
今天来面试的简历有惊人的厚厚一摞,从整整三位数的精英里挑选出两三个必然是优中选优,被淘汰是常态化的事情。
面试官如实表示,表示本来也是要被淘汰的。
换句话说,并不是简辞因为私人恩怨而随意罔顾公司利益,这人本来也是不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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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简·小作精·辞哼哼唧唧坐在沙发上,打着滚不满于祁修景拆台。
虽然他确实是明知道张然不够格之后才耍威风吓吓他,但这样显得有理有据的话就不够像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了。
祁修景看着他打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又派人去买了点甜点来投喂他的小狐狸。
虽然简辞丝毫不介意努力扮演小作精、不在乎众人的看法,但他却不愿简辞被众人误解,更不愿他被人背后诋毁。
简辞滚了一阵,忽然猛跳起来:
“狗男人,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给你亲爱的‘小学弟’运动会送水?居然还给他辅导数学!”
战火忽然就烧了过来,祁修景一愣,恰逢徐助理拎着奉命买来的甜点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室,恰好听到了这一句。
徐觅举手抢答道:“我知道!当时学校的宣传策划看上了祁总的脸,非要拉他当运动会志愿者,摆拍充门面嘛,特别有面子。”
简辞歪头看向万年工具人徐觅:“徐助理,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因为我也和祁总一个学校嘛,资深小跟班!”徐助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简公子,其实我以前就认识您,打张主任的那一架简直太解气了!”
简辞张大嘴,怪不得徐觅这样时常不靠谱掉嘴没把门的人也能当上助理,原来这才是唯一的真正“关系户”。
简辞想了想,忽然警惕问:“那你是他学弟吗?”
正喝着茶水的祁修景猛然一呛,顿时咳嗽起来,他感觉自己至少半年时间都不能再听到“学弟”这两个字了,容易过敏。
徐觅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是他隔壁班的。”
“……哦,那张然今天说的什么辅导数学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当时祁总的‘学神笔记’被全年级争相复印呢,直到他毕业了笔记还在继续流。”
简辞嘴角抽了抽,这样啊,差点误会狗男人了。
那张然倒是真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照这么说的话那我学过李白的诗,我岂不是被诗仙辅导过写诗?
“而且它现在还有个粉丝的周边作用,复印件的价格都贵的要命。”
简辞随口问:“那原版不得炒出天价了?”说完才想起来,那笔记的原版好像还在自己家里。
出于某种暗恋的小粉丝行为,祁修景当时不在意地“随手一扔”,相当“恰好”被简辞看到了,就悄悄收好带回家了。
每次翻笔记学习的时候,看着笔记上的笔锋遒劲的漂亮字迹与各种重点标注,简辞都有种祁修景在亲自给他讲题的怦然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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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景最近积攒的工作确实太多,虽然他很想时刻陪着简辞,但实际上没能在办公室待多久就又出门忙去了。
简辞叼着叉子,为了避免被一个弱智错误绊倒两次、再次迷路,他决定不出门了,专心地一边玩电脑一边吃蛋糕。
小作精喜滋滋计划以后经常来查岗,干脆直接像大爷似的在这电脑上开始下载游戏。
游戏有点大,简辞吃完了蛋糕它也依旧没加载好,他只好百无聊赖开始随意翻看祁修景桌上的文件。
大部分项目简辞都看不懂也没什么兴趣,却见有一摞文件是摆在桌面另一侧的,很少,看封面就与这一摞枯燥乏味的内容不同。
他拿起一份来随手翻阅,随即意识到这是《长风》的投资计划。
先前从别人口中听说祁修景就是神秘投资人时,简辞还是抱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的,又想着或许是这狗男人当时另有打算和想法。
但当亲眼看到这份文件时,简辞顿时疑惑茫然,忍不住瞪大眼睛仔细往后翻阅。
祁修景不仅隐匿身份地投资了这部看起来没什么前途的小网剧,而且作为投资人,他的唯一要求竟然只有一个——
更改剧本增加镜头,让男二号能有更多高光时刻和镜头。
另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不许他接吻戏,最多能容忍远距离错位。
简辞反复仔细地浏览了几遍,用手指头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再次看着,然后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是男二对吧。
显然无论怎么反复确定,这份文件都板上钉钉意义明确,简辞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小糊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带资进组了。
难怪总觉得导演和制片人异常友善,而且即使有自愿献身被潜的人,导演也没拿属于简辞的戏份去贴补人家。
难怪不被众人看好的小网剧能在钞能力的作用下的创造弯道超车的奇迹,所以这是……祁修景给我投资的项目?
如果放在现在,哪怕堂堂首富亲自上阵去陪他拍戏,他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但这份文件是结婚前、是失忆前的祁修景。
是永远留给他冷漠神色的祁修景,也是连眸中厌恶都难以掩饰的祁修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辞皱起眉。
游戏已经加载完毕了,但直到电脑自动息屏,他都没有再去碰鼠标,而是一份份翻看起《长风》投资项目之外的其他文件。
时间有早有晚,但这一摞文件显然目标明确,唯有简辞一人。
他知道自己上辈子的倔强脾气,即使糊穿地心也非要证明自己,而不愿动用任何家里资源。
而这些投资项目大概是不想被他觉察到背后有人帮忙,都是沉默而隐晦的、让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虽然星途平庸,但大体上却永远是幸运而一帆风顺的。
其中很多项目甚至拐弯抹角到看不出祁修景到底在捧谁的地步,唯有把一份份凑在一起相互比较,才能看出端倪。
直到投《长风》时,祁修景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逐渐放开手脚。
而在此之后的不到一个月,也就正是简辞自以为七年死缠烂打终于成功、领证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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